“咚咚……”
一声接一声而来,睿都百姓个个惊得捂嘴瞪眼,泣不成声。
百名无由国俘虏皆咬舌自尽了!
高楼上,青衣男子惊呼:“烈士如此,玄正王爷一生足矣!”
“没错,若是肯为我朝所用,实乃我朝大福也!”银袍男子笔直挺立窗前,所道每一言,皆显君王霸气,为国为民之心不输无由国烈士。
南宫询负手屹立寒风中,身形高大潇洒。
心狠手辣如他,
冷血薄情如他,
此刻也为之动容。
无疑,他的心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与他们相伴十七年,用尽办法折磨他们,都未曾让他们道出一句为战之技,今日自知死路一条,仍要为自已的国家奉献最后一丝忠心……
南宫询眉心跳动,两道浓黑的剑眉紧紧拧在了一起,心里悲叹一句:烈士忠魂啊!
不知何时起,天空中飘起了细细扬扬的雪花,已洒满菜市口每个人的头上身上,而在场之人无一人发觉。
他们的心里,已经装满了那一百名为国家慷慨就义的烈士忠魂,这百名烈士,在天睿生活了十七年,没有人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活着的,但他们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一个遥远而让他们怀念的地方——无由国。
正在众人陷入沉痛时,人群外传来一声惊喊:“小姐,您怎么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燕凤仪已昏厥在地。
青衣银袍两名男子大惊,欲飞身而下,却不及下面的南宫询迅速,只见他已飞身越过人海,脚尖借助人群肩头,飞至燕凤仪身边,急切将她抱起。
神医杜荟也不知何时来到燕凤仪身侧,为她搭起了脉。
其间燕不离夫妇也急急赶了过来,那名去寻找燕不离的小丫头在人海中找不到燕不离,再折回时,见到自家小姐昏厥,急得大哭起来,跪倒在她身侧。
“旧疾复发,快送回府去!”杜荟急喊道。
南宫询闻言抱起燕凤仪入了轿子,命轿夫赶回燕府,燕不离夫妇也跟着赶了回去。
丢下一群死尸和混乱的菜市口,南宫询一走了之了。
青衣男子见此场面叹道:“六王爷对水儿之情果真深厚啊!”
银袍男子不禁皱眉:“是对水儿情深还是对美人心怜,怕是一时半会不好下定论。”
青衣男子愣了片刻,了然,随即点头。
这时,银袍男子的护卫回来了,银袍男子侧身问道:“燕小姐如何?”
护卫答:“是旧疾复发,杜神医说暂无大碍,已送回府中。”
银袍男子放下心来,手中抚摸着那支竹笛,面上一笑对青衣男子道:“尽忠,你我二人替那多情之人收拾残局去吧!”
青衣男子微笑答好,心中疑惑,薄情之人何时变得多情了?复看了南宫询离去的方向一眼,跟着银袍男子下了楼。
将燕凤仪送回了燕府,杜荟为燕凤仪扎针舒通筋脉,再喂她服下一颗自制丹药,总算让燕凤仪活了过来。
离开燕府后,南宫询与杜荟行至路上:“杜神医为何会出现在菜市口?据本王所知,神医一向不问世事!”
杜荟笑答:“杜某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热闹而已,正如六王爷上次一时兴起将无由国之人放出来伤了燕小姐一样!”
南宫询挑眉:“杜神医神通广大,足不出户也知天下之事,心思缜密之最,满腹才华惊人,本王佩服,想必杜荟一名乃虚……”隐下后面的话,南宫询停下步子,细细看他。
杜荟面不改色,语气中透过一丝寒气:“盛传六王爷乃当今小诸葛,才高八斗,谋略无双,杜某今日领教了,不过,杜荟一名乃比金真,王爷此次怕是悟错了。”
南宫询看不出他面上的异常,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是吗?那就来日方长,各见其谋了,本王还有要事,先告辞,杜神医自便。”
“恭送王爷!”杜荟笑着送他,恭敬而谦卑,目视南宫询慢慢飘扬远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眸中冷光闪现,身影立于寒风中,满头银丝飞扬,却显得高大硬朗。
经无由国一事,燕不离心中极为恐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担惊,皇上痛恨无由国之心路人皆知,若是让皇上知道,当年刺杀先帝的玄正王爷的女儿在燕府住了十七年,那燕府的下场不言而喻,他燕不离更是死一百次也难消圣上心头之恨……
这样整日惶恐不安,燕不离渐渐焦虑得憔悴下去,秋棠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却无法帮上他分毫。
燕凤仪在府中休养了几日后,身子渐渐恢复起来,而在此养病其间,王素素始终没露过面。
昨日小丫头告知她,王素素与慧敏小公主于无由国俘虏自尽前一日去灵寿寺上香一直未归,燕凤仪数数日子,都有五六日了吧?何以去了那么久?
过了两日,伴随着无由国俘虏被杀一事而至的是难民一事的安顿,皇帝的告示终于下来了,惩治了驱赶难民的官员,命地方官员安顿难民,还了睿都城一片清静。
燕凤仪得知消息,一扫心中阴霾,心情大好,只想与王素素分享此时欢乐。
她得知王素素于昨日返回睿都城,料想她今日会来找她,而王素素始终没来。
又过了两日,燕凤仪在府中仍旧等不到王素素,派下人去请,说是与慧敏小公主出去了,这日,她心中实在按耐不住,全身裹得严实,坐上轿子往王府而去。
谁知一大早来,下人还是告诉她,王素素与慧敏小公主去郊外骑马了。燕凤仪心情落至冰点,谴回了轿子与一众下人,自已独自往香雪园而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