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角一扫,隔壁桌那个蓝衣秀才手中的酒杯已经被冻结成冰,可他却恍若未觉,可想而知那张看不分明的脸上会是怎样一种愤怒、无奈,光想想就很有趣呵。Www..Com
少年笑得更欢了,促狭的双眼亮得让人忽视了他平凡的长相。
“风小哥,我赵湘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方姑娘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你可要多多珍惜啊。”自负风流的淫贼赵湘羡慕地说,怎么他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那是,小星星是我心爱的未婚妻。”少年柔情万种地抚了抚小姑娘细滑的脸蛋。
“咔嚓”一声隔壁桌的蓝衣秀才已经把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
细微的声响引得紫衣指挥使目光凌厉地往那里看了一眼,见只是个普通人行为如常地挟菜入嘴,才放下心来。
正当众人称羡时,小姑娘却娇嗔道,“大哥,你最坏了,我亲耳听到你上次和樱桃、蜜桃、凤莲、玉婷也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你们都是我的亲亲未婚妻。”少年笑得很得意。
“那你说到底你最爱谁?”
“当然每个都爱喽。”少年还是一脸轻浮。
监察院众人虽未抬头,可他们的头顶心却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鄙视你!”
“方姑娘,”一个国字脸的男子看不过眼正色说,“你的资质天赋极佳,怎么自甘堕落?”
像她这样的天才少女应该是名门世家修行弟子争相追求的天之骄女,怎么对这么个平凡的小子千依百顺?还不介意和众女共侍一夫。
“我和我家大哥是真心相爱的,怎么就自甘堕落了?!”方小心噘着嘴一脸不愉。
焚清音也正要说些什么火上浇油,外头却突然跌跌撞撞地进来五个人。
“张家大郎,你们总算回来了。”掌柜立刻迎了上去。
“快去叫个大夫来。”
“三郎受伤了?”掌柜震惊地看着彪形大汉身后背着那个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男子。
“是被蛮人砍的。”张大郎咬牙切齿。
“你们真去了杏林关?”掌柜瞠目。//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连忙指挥手下的小二去找大夫。
几人胡乱地点了点头,径直把三郎送到楼上的房间去了。
“掌柜的,他们五个是怎么回事?”紫衣指挥使挥手招来掌柜。
“大人,他们乃是邻县的游侠儿,靠着祖上留下的田庄过活,兄弟五个灵根资质都不错,不过没拜入那些名门大派,请了个游方修行者教他们修行。虽说不敢和你们几位相比,但在咱们这穷乡僻壤可算是高手了。加之好打抱不平,在咱们这一带颇有些名气。”掌柜恭声说道,虽说修行者在大城扎堆,但在边关这种地方却是极其稀少的,若不是这场大战,恐怕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几个修行者,像张家几位儿郎那样的半吊子在他们心中地位就已经很高了,何况张家兄弟平日急公好义,也深受这一带百姓的爱戴。“自从蛮人和我们开战之后,他们本想投军,可拗不过家里的老母,便常常在后方接应我们大周的将士,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说要去杏林关。我还劝他们来着,没想到果然……”
“竟是五位义士。”监察院众人眼露赞赏之色。
“可不是么。但愿张三郎逢凶化吉。”掌柜叹了一声。
正在这时,大夫缓缓从楼上下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伤口太深了,已经伤到心脉了,若不是你们一直给他输入真气,他早就断气了。”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三哥吧!”几个大汉哭得悲悲切切。
“是啊,大夫,求求你,再试试吧!”
“只要能救我三弟,我们张家五兄弟愿意做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
“不是老夫不想救,实在是……”大夫也是一脸为难。
“几位大人,可否让老夫一试?”一直有些沉默的山羊胡子突然开口。
监察院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恍然记起这个山羊胡子江敬之是个行医的,因为医死了人被发配充军,境界不高,一把年纪了只是通脉中境而已。
本来让一个医死人的大夫去给人看病极不妥当,可那张三郎已经无药可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误打误撞还能谋得一条生路。
“去罢。”紫衣指挥使微微颔首。
焚清音立刻自告奋勇,“大人,在下也曾学过一些医术皮毛,愿意为江大夫打打下手。”
紫衣指挥使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这一路上就属他最活泼,一刻都没消停过,加上他身边那个通脉上境的小姑娘也让他们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生怕他们在半路上逃了,不过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只要好生看着,应该也折腾不起来。
虽是答应了医治张三郎,可监察院众人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干脆也就跟进了厢房,原本不算小的厢房,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哪里活动得开。
焚清音就是看热闹的,探头探脑地见江敬之将张三郎的衣物掀开,从左边的肩膀上直直砍下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虽然已点了穴道止血,但那样的伤口的确是很棘手。
在场诸人见了这狰狞的刀口,都微微倒抽一口凉气。
这种伤如果在焚净山上便算不了什么大事,有焚汶的丹药,绝对能够护住心脉留住精气,再找个水灵根的稍加治疗处理,只需几日便可复原。
可这里毕竟不是焚净山,普通人哪有那样神奇的丹药,焚清音从小当糖豆吃的丹药,就算是穷尽普通门派的一派之力都难以寻到几颗。
江敬之却丝毫不着慌,脸色虽然凝重却无胆怯之意,之间他将腰间的皮囊解下,里面一排银色的刀片,还有针线等等。
焚清音猛然一惊,脸色微变。
那银色的小刀长得和手术刀太像了!
莫非,莫非这老者也是穿来的?
只见他用火在刀片和银针上细细烤过,小心地将伤处的烂肉刮去,一直昏厥着的张三郎疼得醒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好在之前已将他牢牢绑住,江敬之十分自信地下针缝合,运针如飞,看得众人一阵眼晕,没多久功夫伤处已经缝合好了,他又给敷上了伤药包扎好,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擦去额角的汗水。
“这瓶药收着,每两个时辰喂他吃一粒。”江敬之掏出一瓶药递给张大郎。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弟弟有救了?!”张大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那是自然,不然干嘛浪费我的药?”江敬之一脸不爽。
“神医啊!”
张家四兄弟立刻跪下给江敬之磕头。
“多谢神医救我兄弟,神医有何差遣,我们万死不辞。”张家几兄弟欣喜若狂。
江敬之苦笑,“我是戴罪之身,马上就要去杏林关了,能有什么好差遣你们的?好好照顾你们兄弟吧,别让家中老母忧心。”
监察院的几位神情肃然,张三郎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了,可见江敬之的医术的确不是唬人的,那样的治疗方法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样的医术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医死人?当初那个案子怕是有什么蹊跷,只是如今的前线实在太缺人了,他这样的神医到了杏林关必定能够多救治几个伤者。
紫衣指挥使当下对江敬之拱了拱手,“江大夫当日的案子想必有些隐情,但如今战局紧张,事急从权,只能先送您去杏林关,前线伤亡惨重,还望江大夫怜悯我大周儿郎,今后您回到京城后,我们必定帮您洗脱冤屈,还您清白。”
焚清音有些意外,这监察院指挥使竟然这样坦荡大方,对江敬之一下子用上了敬语,仿佛他不是被发配从军,而是被他们恭恭敬敬请去的,有错必纠,知错必改,是他本人品性高洁还是监察院风清气正?
“无妨,”江敬之不以为忤,“医者父母心,老夫本也就想去前线走一遭,一路上还有劳几位大人护送。”
焚清音忍不住笑出声,可不是,他们这几个犯事儿的修行者不仅没受到苛待,一路上吃住行全部公费报销,还有几个监察院的随身护驾,待遇真挺高的,对那些有心去边关的人来说简直是难得的公费旅游好机会啊,是以一路上这几位修行者都有说有笑,面上没有半点不虞之色。
“江大夫是外科医生吗?”见江敬之望向她,焚清音也笑眯眯地看着江敬之,看似不经意,却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外科医生?”江敬之一脸茫然,看上去的确毫不知情。
“呵呵,”没看出来他是装傻还是真不懂,焚清音摸摸脑袋,对众人解释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有种大夫尤随身带着银刀银针,遇到疑难杂症不开汤药,而是用银刀祛恶,银针缝合,手法很是神妙,被人称作外科医生,我见江大夫的手法和外科医生相似,便有此一问。”
“书上真有如此记载?”江敬之一脸狂热。
“不错,”焚清音这谎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本这外科医生便不多,后来不知为何,便销声匿迹了,今日得见江大夫,真是三生有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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