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颜妮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属狗吗?”
盛谨枭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妞儿,你给爷长点记性,下次可别乱跑了!”
再来几次这种事儿,他怕他的心脏承受不了。
当时最冷静的是他,可是,最害怕的也是他,大自然的灾祸,是怎么样也无法抵挡的,他害怕她没等到他,便被洪水吞噬,被泥石流覆没。
他肩上的责任致使他不能慌,不能乱,索性老天长眼,她平平安安地呆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去救,他也庆幸,他找到了她,尽管过程艰辛困苦,不过,她活着就好!
颜妮看着他被纱布缠绕的十指,脑子里闪过他徒手扒开那些泥沙碎石的画面,心尖儿微软,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在生病呢,赶紧让医生帮你扎一针!”
男人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墨色的瞳仁跳跃着一丝火光,“爷的病,只有你能治!”
颜妮直接送了他一个“滚”字。
盛谨枭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他也是趁着休息的空当,过来瞧瞧,见她醒来好好的,没再这里呆多久,便离开了。
这次的自然灾害引起的损失和伤亡都比较严重,房屋,农田,公路都被水和泥石流冲击毁坏,特别是平南山脚下的村庄,所有的农作物尽毁不说,连村子都淹没了好几个,人员伤亡更是不必说了。
他们下榻的农家小旅馆虽然靠近山上,但好在地势比较高,山洪没有直接往那边冲下来,所以没出什么大事儿,除了两个受了轻伤的,其余都只是受了点寒。
得知颜妮醒了过来,都前来慰问一番,张导更是激动的只差热泪盈眶了。
“颜小姐,幸亏你没啥事,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他可没忘记,是他邀请她参与这次的拍摄,更是他提议她出去逛逛的。
颜妮笑了笑,“没听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呵呵,那是,必须滴!”
张导是个耿直的东北汉子,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比较壮实,留着个小平头,他说着,眼神转向白浩,“白总,你看我也没事,要不我留在这儿,你去休息下?”
白浩两个晚上没合眼,全靠一股‘等她醒来’的信念支撑着,这会儿确实挺累的,他也不矫情,看了眼颜妮,柔声道:“有什么事儿你和张导说,我就在外面眯会儿!”
颜妮点了点头,“去睡吧,我没啥事儿!”
白浩去休息了,颜妮身子还比较虚,和张导聊了会儿,便也躺在床上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只开了一盏灯,颜妮转头,就看到床边单手撑着脑袋浅眠的男人,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冷硬的背影添了一抹暖色。
许是没休息好,他眼眶下有着淡淡的暗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沧桑中透着十足的男人味儿,这种男人,可是那些有大叔控女孩的最爱啊。
“爷好看吗?”
男人眼睛也不睁,语气淡淡的调侃着。
颜妮唇瓣儿勾了勾,唇角两个小梨涡乍现,“皮相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老!”
盛谨枭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少他么胡扯,没听过男人四十一枝花嘛,更何况爷才三十岁!”
颜妮看着他,想到第一次在盛家见到他时(哦,不对,那应该算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在洗手间),那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冰山脸,心里就特怀疑,那时候的他,跟现在这个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尼玛,当时鸟都不鸟她,一顿饭下来,他连屁都没憋出一个,更别提跟她说话了。
“脑子烧坏了,不认得爷?”
颜妮收回眼神,耸了耸肩,“我是发觉你丫的特能装,记得当初谨伟跟你介绍我的时候,就跟我刨了你家祖坟似的,摆着一副臭脸给我看!”
盛谨枭将保温瓶里的鸡丝粥给弄小碗里,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听着她的话,他挑了挑眉,“你不也在装?还有,你知道当时爷在想什么吗?”
颜妮摇了摇头,瞧着他缠满纱布的手,想从他手中接过碗,男人手一偏,示意她张嘴,“爷当时就在想怎么将你给办了!”
颜妮笑,桃花眼眯成月牙儿一般,那隙缝里迸射出邪恶戏谑的光束,“那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男人挑了挑眉,“说!”
“怎样将你给切了!”
盛谨枭嘴角抽了抽,冷冷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都装了什么玩意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瞎侃着,很快,一碗粥见底,“还吃吗?”
颜妮摇了摇头,挂了几瓶吊水,这会儿她想上厕所,盛谨枭好似了解她的心思,取下吊瓶的支架,“自个儿举着!”
说着,他掀了被子,直接将她给打横抱起。
“你将拐杖拿来,我自己能去!”
男人没理她,进了厕所里面,他动手就要去扒她的裤子,颜妮嘴角抽了抽,“爷,我还没残呢!”
“矫情个球,你的衣服都是爷帮你换的!”
颜妮知道自己身上连带着贴身衣物都被换了,不过她以为是护士换的,倒是没想到是他。
这男人以绝对强势,且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她到现在都还不知怎么去定位他们的关系。
朋友?
没有朋友做到他们这般地步的。
炮友?
就一次,丫的,她醉得跟死人似的,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做过,所以也不算。
至于恋人?
更是谈不上,她对他,还没到恋人的程度。
颜妮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白天盛谨枭要安排救援和灾后疏通工作,白浩在这里照顾着,晚上他工作结束才过来替换,两人轮着班儿,默契倒是十足。
工作组在交通恢复后,便提前回去了。
京城那边,盛谨伟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亦是赶了过来。
当时医生正在帮颜妮拆脚上的石膏,白浩看到他,着实讶异了一把,到不是讶异他的到来,而是讶异自个儿居然将这么一号人物给忘了。
这得多没有存在感啊!
------题外话------
咳咳~要不要谨伟瞧瞧他大哥是怎么对颜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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