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内,闹哄哄的一片,只见城中两旁的道路上积满百姓,若不是道路两旁有着侍卫把守,怕是此时连道路都拥堵起来。而今日城中如此热闹非凡,不过是因为祁王再一次德胜归来!
自从祁王亲自上战场后,就几乎发了疯般战无不胜,甚至在战场上厮杀的如同战神,如今距离祁王上战场已经事过三月,这三月里帝兵士气大增,可谓风光无限。至此,明州百姓才会如此兴奋,街道两旁的妙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她们盛装打扮,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瞧去。
“殿下怎的还未回来?”一女子捏着帕子焦急的询问。
“哎呀,听闻殿下至今还未婚配呢,你说如同殿下这般俊朗的人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就算不能嫁给殿下,成为一妾室也是美事一桩啊!”一女子面色羞红。
如今若论起女子心目中最佳夫婿人选,祁王定是第一位,长相俊美,地位斐然,武功高强,且还没有婚配,这祁王府外面若不是侍卫严加把守,这每日里想要偶遇的女子都不知要排到哪里。
“唉?你也就想想吧,殿下是何许人也,更何况,城主的妹妹严姑娘可是和殿下走的很近呢,或许今后殿下身边的人就是严姑娘呢!”女子有些黯然的说道。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严温茱正带着面纱,身边有着两个伪装成百姓的侍卫保护在侧。她听着周围人将自己和祁王放在一起,心里忍不住窃喜。这将近四五月内,她默默的接近祁王,哪怕祁王还是对自己不假好颜色,只是严温茱都不在乎,毕竟她连最有力的竞争对手都死了,她还怕什么,论身份只有自己和祁王最为般配。
“可是,听闻殿下对帝师大人情深义重呢,要我说,这天下和殿下最为般配的就是帝师大人了!可惜...”一女子说着一脸惋惜,这同样得到身边众位女子的赞同。
帝师因为以女子之身,曾经占据朝堂半壁江山,她在瘟疫中救百姓,在天灾前护百姓,早就深受百姓爱戴。后来逸亲王夺位,帝师身为祁王的左膀右臂,以女子之身站在众将士身前,收城池,如同男子顶天立地!可以说,帝师不论在男子心目中,还是在女子心目中那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更是觉得和祁王十分般配。更何况帝师为了救江珠乡百姓,身死...这足以让人将帝师的位置奉为神明。
“帝师!”严温茱轻轻的咬着这个名字,她的眼眸带着疯狂的愤恨,明明那人已经死了,为何那人还要横跨在自己面前,在每一次自己觉得自己和祁王已经靠的很近的时候,总是会冒出来。这让严温茱总有一种无力感,似乎自己不论怎么做,都比不上一个死人。
就在此时,听到众人爆出一阵喝彩声,严温茱连忙朝着城门口瞧去,果不其然瞧见一对铁骑骑马而来,而在最前面的祁王,无疑是最出彩的那个。
一身浓黑色长袍,身着披风,眉目宛若四月的春山盛景,昳丽如画,策马之间,霁月风光,端的是公子如玉,绝世无双。
哪怕祁王有着战场杀神的名声,但因为俊美无双的面容,还是在女子中十分被倾慕,比如此时,祁王的战马刚刚入城,只见从四面八方扔来无数的手帕荷包这些示爱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虽然陆陆续续扔着,却也只是扔在战马四周,不敢靠近。曾经有一个女子扔香包,就在香包要扔到祁王身上的时候,祁王突然拔剑一剑砍了那香包,目光阴暗的可怕,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往祁王身上扔东西。
“那是,世子呢!”突然,又有惊喜的声音响起,也有不少手帕香包往平易身上扔去,只是对于平易近人的平易,女子们的胆子大了很多,香包什么的都扔在平易身上,平易虽然不接,但也不会怒目相向。
除了祁王殿下外,易世子算是第二受女子欢迎的,更何必比起祁王的冷漠难以接近,易世子更加的温和。易世子这些日子一直在祁王身侧,在战场上更是披荆斩棘。
这两人在战场上,杀逸军疯狂的可怕,不知内情的人只是以为这两人对于逸军欺压百姓觉得可恨,却不知这两人如此杀逸军,不过是在报复,是在为曾经那个他们爱着的女子鸣不平,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平息内心里的愤怒。
一路畅通无阻,南砚祁下马回到府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书房内,而平易就坐在书房下侧,而此时流光一如既往的跪在那里,如同每次南砚祁回府后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主子,未曾找到帝师!”流光带着自责,他手中握着主子给的庞大的势力,这么多月却连丝毫的影子都寻不到。甚至有些时候,连流光都不禁怀疑,帝师大人还活着吗?毕竟,除了主子,无人还坚持帝师大人还活着的执念中。
南砚祁的目光由充满期盼到失落,这样的回答已经不知多少次,南砚祁似乎已经习惯了,可每一次南砚祁都在期盼着可以有着不同的回答。
南砚祁觉得身体的力气再一次被抽空,他摆摆手“继续查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流光抬起头来,他想要说什么想要劝什么,可是瞧着主子如今的模样,比起曾经消瘦过多,甚至夜夜睡不着,流光就再也说不出劝解的话来。若是主子真的信了帝师一死,那么主子还坚持的住吗,流光不敢想象。
流光退了下去,平易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冰冷的茶水,让冷茶入口使得自己冷静,他瞧着坐在那里似乎在发呆的南砚祁,忍不住黯然神色。
这几个月来,他都记得当初得知噩耗时候自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原来比起怀南不爱自己,失去怀南更让平易难以接受。他无数次的祈祷,可是从那以后再无怀南任何的消息,甚至,平易自己都觉得怀南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是南砚祁一次又一次的不肯放弃,而自己陪着南砚祁疯狂在一场不肯醒来的梦境中。
“祁王,放弃吧!”平易目光悲伤的如同带着水色。
南砚祁的目光突然投向平易,目光里带着愤怒,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怎么?难道你也觉得怀南已经走了?”
“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摆放在眼前,这么久了,若是怀南还活着,你觉得会什么消息都没有,你醒醒吧!”平易起身站在南砚祁面前,他虽然也不愿,可他却不会如同南砚祁这般不肯醒来。
“够了!”南砚祁突然起身给了平易一拳头。
平易对南砚祁未曾有任何防备,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平易的脸颊,平易踉跄后退数步,神色不明的瞧着南砚祁。虽然他和南砚祁平日里总是不对头,但其实两人算是朋友,更何况这些日子里两人在战场上更是并肩作战,算的上生死之交,所以此时平易接下这一拳头,不曾有任何的怒意。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南砚祁眼眸带着红血丝,他怒吼道,不知这话是说给平易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然后,南砚祁突然低下头来,周身是那么的无助“我知道,她没有死,哪怕你们所有人都觉得她死了,可是她没有死啊!”
平易的眼睛狠狠的闭上,他瞧不得此时的南砚祁,那样的南砚祁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心酸。他觉得怀南已经没了,可只有这个傻子一直坚信着怀南还活着,罢了,陪着他疯一场又如何。
“是,她没有死,一定会找到她的!”平易拍了拍南砚祁的肩膀,而南砚祁点点头,两个男人突然充满勇气。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侍卫的声音“殿下,城主让您前去宴会!”
南砚祁和平易的情绪瞬间收敛,他们只有在遇到怀南的事情上才会展现软弱,在外他们一人是冷漠的祁王,一人是孤傲的世子。
“爷知道了!”南砚祁说道。庆功宴已经成为如今明州城的一个特色,只要打了胜仗,就会有庆功宴来犒赏将士,南砚祁虽然不喜这样的场合,但也默许这样的方式来让将士们放松放松。
两人换了身衣服就上马车往城主府而去,一路上瞧着明州城内的情形,平易说道“这严于可真是个人才,如今的明州城越发的繁荣,此人很有手段!”
南砚祁瞧着平易意味深长的目光,自然明白平易的意思,他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明面上效忠于爷,背地里却拉拢官员,的确玩的一出好戏!不过,这明州城没有人比他更合适管理!”
南砚祁让严于管理明州城,但背地里却也派人监视严于,自然知道严于的那些小手段。不过那些手段无关痛痒,严于手段不错,南砚祁很是看中。更何况,严于在明州城威望很高,若是将严于给拉下,不仅仅会让明州城百姓不安,更会让其他跟随自己的人觉得自己容不下下属。毕竟,严于可是在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跟随自己,自己若是打压严于就是恩将仇报,这不是南砚祁能够做的。
“可,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养虎为患!”平易提醒道,他瞧的出严于是个有野心的,这样的人曾经身为明州城城主就是个土皇帝,可如今却事事听从南砚祁,难保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水清则无鱼!放心,爷心里有数,自然会提防!”南砚祁点点头,平易的提醒他自然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他从未对严于放松警惕。
平易话说到这里,瞧着南砚祁胸有成竹的样子,自然不会再多言,有些话点到为止,他相信南砚祁又分寸。
马车停下,南砚祁和平易下马车,突然一马车也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一道窈窕的身影,瞧着那身影,南砚祁和平易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素月着一身素色衣裙,头上只是带着一支素色发钗,她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自己的长姐。不过数月未见,素月似乎更加沉稳。
素月下马车,自然瞧见站在那里的两人,俯身行礼“殿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