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帘听得屋外的长随来回,说道着在隔壁府里喧嚣一事所为何来,这堂屋里正与娘家嫂子吃茶说笑的二太太,便已是差点要昏厥当场。【高品质更新】
怎么可能,不是说那半条命的能考出举人就不错了,竟然愣是一路直上青云,偏未止步会试而是在殿试中一举得中二甲之列。这般一来可是了不得,那可是诸葛家多少年没人能及的大事,就连如今已是顺利越过了长房袭了爵位的诸葛义,也不过是由廪生选入国子监就读的岁贡罢了。
只觉得是天旋地转,老天爷又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原还在另一旁与小姑子两人,边笑边数落着隔壁正院不肯与他们家结亲的长房时,却忽闻人家大公子居然拖着久病之身,还能一连赴试数场直接被赐了进士出身!
其中的震撼不可谓不深刻,转念想起不久前自家还厚着脸面,想要自家庶子迎娶他们家庶出的小姐过门。如今想来可是叫人看了笑话去,也不怪人家为何半点情面不留当场就一口回绝了。
试想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庶子,本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样子,虽说其中大多就是归结于自己一手放任出来的,可也终归是氏族家的子嗣。再瞥了一眼那边还未缓过神来的小姑子,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阵鄙夷之色。
面上虽不能显露一丝,可到底是转了好几道弯,想起当初这小姑子与自己提及此事是,可不是这般言道的。那时这位可是一门心思想要将长房家的闺女一个个尽早打发出去,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借此之际,刚好让庶子分出去自立门户的。
看来当场也是自己一时被小姑子她说中心事,才险些出了岔子。也亏得是自家先来探了口风,要真如小姑子所言直接寻了媒人上门提亲,到时候被人家一言就拒之门外。那冯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哟!
原这事也怨不得小姑子心急,自己不也是一般模样,好在这事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也怪自己听的她口中,那长房的二小姐性子原本软和的很,莫说是与人曾有过口舌,只怕就是个唯唯诺诺,最是好拿捏的主。
而且生母又早在长房老爷出事后,便自愿请命从此青灯古佛。【\/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不问俗事了。这才更引得自己不觉暗喜。心里稍稍一盘算,这般下来自家可又能省去不少事,赶紧送了那房庶子出门单过,才能给家中的几个嫡子多留住些家财。
也就是这一来二去的,便喜滋滋的跟着上门来探老亲家的口风,却哪里知道反倒讨了个没趣。自己虽是不待见庶子。可眼前之人分明是他的亲姑姑,总不会叫他无路可退吧?
而隔壁长房家的大公子也是打小就没出过远门,可这位怎么会丝毫不察。人家竟然有这般的学识。想到此处,也不免一惊。对啊!自家那两个庶子,明面上自己是放手不管。可暗地里又怎能毫无防范的,少不得另遣了人监视一二的。
可小姑子隔壁府里的这位大公子,更是不能与庶出的相提并论,那才是正儿八经的长房长孙,名正言顺的嫡长公子!那为何他姑姑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这会儿。她是怎么看都觉着,其中隐隐透着股子蹊跷劲来。稍稍起身敛了敛笑容,就与一旁正忙不迭劝慰着自家太太的大丫鬟,点了点头后,便转身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们往外离去了。
而那旁二太太的四个大丫鬟们也是一阵惊愕,平日里若是见了自家主子这般模样,这位舅太太可不能就这般转身便回的,今日这可是头一遭瞧见她抬脚就出门的。
最小的刚要发问,就见为首的那个赶紧给她打眼色,示意莫要作声。本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哪里又不明白的道理。待到将大夫给请了来家,几人又是一通忙碌,唤了外院的小厮给二老爷报信,说是家里太太突发病症晕厥在地,另一边要亲自给二太太熬药的,已是得了药材后匆忙进了厨房。
直到晌午时分,送走了急冲冲赶回府中,复而又往外的老爷之后,几个大丫鬟方才陆续歇了下来。瞧着用过了大夫开给的汤药后,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二太太,单留下最长的大丫鬟靠坐在床下的踏脚上看顾着,另三个已是鱼贯回到自己几个的屋里。
“姐姐你说,咱们家二太太这不会是……。”犹是不放心的轻轻挑开窗户向院子里,细细打量了几眼后。才重新挨近其中一个接着低声问道:“我瞧着,咱们家二太太怎么看都象是发癔症了!”
顿时屋里的好似一下子静的出奇,三人怔怔的望向彼此,刚才院子那一阵兵荒马乱的,可是没人真往这上头细琢磨。可这此听得这丫鬟一提醒,也都不免再度回忆起来,而且自己家这位主子为何突然发病,几人更是心知肚明的很,将事情的始末这般一联系,就更是不得不往哪这癔症上头想。
“可不是,叫你这么一说道,还真是象极了。说来从前我还在家时,就曾瞧见过村里有个小娘子才订了亲,还不出两月男方出了趟远门就没在外头,一知道这消息后,当天夜里那家的小娘子就发癔症了。后来可是疯得紧,那会儿我还小只看过一回后,就吓得够呛再没敢多瞧一眼的。”
说着愈发压得了声音,凑近那两个肯定的告诉道:“如今回想起来,咱们二太太与那小娘子刚发病时就有些象……。”后面的话不用说,那旁的两人也已是明了的很。
三人又是一阵茫然,这可是如何是好?要说对着个发癔症的主子太太,莫说是打小就跟着二太太的,只怕就是嫡亲的公子、小姐们也都吓得不敢靠近半丈内。
谁愿意整日对着个疯疯癫癫的病患,比起这等的苦差事来,还是宁愿不拿这一两半的月钱银子,即使去给隔壁府里那个病公子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也比伺候个半疯子强。
就在大丫鬟们聚在一处商量对策时,方才复而出门的二老爷,也是一刻不停的直奔隔壁府中去。先是满面带笑的给老太太道了喜,随后又赶着去了齐草轩另请了庞大夫来,再给家中的妻子复诊。
因为在二房眼中,能事长房那个病秧子转危为安的庞大夫,才是真正的神医。在听完了伺候在一旁的丫鬟所言后,这位老大夫心中已是有了定论,确实是因心病所致。
草草写就一张药方后,便与二老爷在书房絮叨了几句要紧的,才由这府里的大管事亲自送了药堂。
看来确实是因那事引发的病症,得知其中关键后,二老爷反倒静下来了。想来,前些年自家那位侄子可不但是缠绵病榻,更是一天都不曾将手中的课业放下,指不定反倒越发的用功了。至于为何无有名师提点,却能顺利考中进士一事,与诸葛义而言已不在重要了。
虽说眼下族里老长辈们,还未对此提出异议来,可保不齐仍会有人,会因伯爵府嫡长孙被赐了进士出身后就突然变卦的!一想到,自己苦心等待了这些年,即将要名正言顺入住正院时,却要被人生生拉下马来,自己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此事的发生。
转念已是收敛起了惊容,不禁冷笑一声,下定了决心势要将此等可能的变故,扼杀在襁褓之中。要说自今日听得侄儿居然名列二甲后,自己就镇在当场,而一旁力劝的那位好友不禁暗示自己要及早想对策,更是不遗余力的提示一二。
看来实在无法,还是得动用最后这杀手锏了。“你也莫要怪叔父我太过狠心,如今这等紧要时刻,已是不能再顾念骨肉之情了。”喃喃自语一句。便推门与自己长随低声交待了几句,换了一身衣裳后便直奔上峰府上而去。
“哦,你是说此次春闱得赐进士出身的。”听着这旁诸葛义娓娓道来,再看对面这位一脸的满意之色越发的凸显,不住颔首捻须,嘴里更是连声赞同。
待到上峰特意留下他用罢了晚饭后,才悠哉游哉回府时,诸葛义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不出三、五日此事就能成了。
原来自六王爷出征西南蛮夷以来,确实是大小战役屡次得胜。但其中却并非单凭军中之力,而是抵达边境之前六王爷便早已有了腹案,既然此地久攻不下,必定是要换了打法才行。
进发时就已自己的参将商量着,将本与此处的西南蛮子同出一宗,但数年前被迫退避往东南边境的堂弟一脉。算来这位南蛮王族之后,也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但偏偏遇上当时正是野心勃勃的堂兄,一言不合便直接将他们一脉,发落到了最东边荒凉之地。
六王爷借助的正是,这位筹措多年意图反攻回西南腹地的嫡系南蛮王族。而听完捷报后,当今更是想到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和亲。可那等蛮荒之地,莫说是皇家贵女了,只怕是世家小姐都没有甘心前往的,但品阶太低的官家小姐却显得怠慢了南蛮王族。
却在此刻,有近臣提及那南蛮偏王家中,尚有一个胞妹至今未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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