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收拿起话筒。里面吱吱啦啦的一阵,他没有说话,对方像是和他较劲一样,也没有说话。忽然,话筒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像是地狱发出的声音,鬼哭狼嚎,然后冒出两个字:冤啊,冤啊!
声音戛然而止,贺丰收的手抖动了一下,看看郝蔓,郝蔓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几秒钟,确认对方没有声音了,他才把话筒合上。
“谁打来的?”郝蔓明知故问到,她一定听清楚了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没有人说话。是有人搞恶作剧,鬼哭狼嚎的声音。”
“你确定是有人搞恶作剧?”
“半夜三更的,可能是哪个家伙喝多了,打错电话了。”贺丰收说道。
“这个声音已经响了几天了,每天午夜就会准时的打过来。一个酒晕子会每天这个时候不睡觉,只为干着这无聊的事情?”
“等天亮了,去电信部门查一查,看是哪里打过来的。”
“已经查了,查不出来,电信记录这个时候没有来电信息。”
“那就怪了。难道会是闹鬼?”贺丰收话音没有落,一个茶杯就向他飞来。“你家才会闹鬼?你是鬼,你是魔鬼,我要掐死你。”郝蔓说着就向贺丰收扑来。
贺丰收猝不及防,郝蔓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又抓又咬,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臂,看她狰狞的面容,仿佛是疯了,或者是鬼上身了。
郝蔓撕扯一阵,已经是头发蓬乱,衣衫散开。贺丰收力气大,郝蔓一直不得手。折腾够了,郝蔓大口的喘着气,停下手目光呆滞的望着贺丰收。他帮她整理一下头发,把衣衫整理好,手指不断触及的到凝脂似的皮肤。
“郝总,你怎么啦?”贺丰收轻声的问。怪不得张璐说郝蔓半夜唱歌跳舞胡折腾,看来是真的。
“刚才我怎么啦?”郝蔓呆滞着目光反问道。
“我是不是那里说错了,让你生气了?”
“你没有错,这里就是闹鬼,已经几天了,每天夜里十二点就会有电话打来,不说话,就是鬼哭狼嚎的声音。”郝蔓喃喃的说。
“是有人恶作剧,把电话线拔了就行了。”贺丰收说。
“拔了电话线,手机会响起来,没有来电显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把手机也关了。”
“手机关了我睡不着,觉得房梁上有人一直在看着我。”
这寂静黑暗方圆几公里没有人烟的地方,贺丰收听了也是头皮发炸。“都是这个该死的电话,你是被吓得产生了幻觉。没事的,上去睡觉吧,我不走,一直在这里陪着你。”面对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贺丰收说话的声音温柔起来,他自己都怀疑这声音是不是自己嘴里发出来,这个郝蔓,要是她疯了才好,贺丰收从第一天来红沟就恨她。
郝蔓木呆呆的上楼睡了,贺丰收躺在床上,好久没有入睡,房梁上有人,那不就是在建别墅的时候从上面摔下来的那个铲车司机吗?司机就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难道真的有鬼?这个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电话上的声音好熟悉,尽管那个声音那么恐怖难听。那不就是有一天晚上金彪的手机号码上响起的那个声音吗?也是午夜,一句话都没有说,喊了两声冤,对,就是这个声音,看来声音来自一个地方,或者是来自一个人,这个人不但知道金彪的电话号码,也知道郝蔓家的号码,以及郝蔓的手机号码。会是谁?
他又想起来金彪电话上的那几个字母;THD3,这不就是桃花岛三个字的第一个拼音字母?3是什么?是三号别墅?自己现在的位置就是三号别墅,有人在把贺丰收往这里领,刚好郝蔓受到惊吓,要贺丰收来保镖,不谋而合。看来这座桃花岛上最高的建筑,最好的位置上的房子里真的有秘密?
早晨,贺丰收早早的起来,不是因为睡不着,是他昨天晚上记挂的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张璐回来了没有?昨晚郝蔓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他不能往隔壁的别墅里看看张璐到底回来了没有,就只有早起。
来到齐妍的别墅,见大门上着锁,房门口的地面上一层湿漉漉的露水。张璐要是回来了,一定没有起床。于是就围着桃花岛跑步,跑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隔壁的别墅不见动静,看来张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正要回到3号别墅,一回头看见郝蔓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想去4号别墅?”郝蔓冷冰冰的说。
“哪里,我就是往那里看看。”
“你已经看了好久了。”看来郝蔓早就起床了,一直在盯着自己。
“这里就两户人家居住,我不是好奇吗?”
“这两个别墅有什么区别吗?”
“会有啥区别?都是一张图纸建造的。”
“我是说住着有区别吗?”郝蔓怪异的看着他。
贺丰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
“我就是一个奴才,住进别墅也是奴才。”
“你就不想成为这里的主人?四号的主人或者是三号的主人,或者三号四号的共同主人。”
“郝总,你昨天晚上受了惊吓,是不是还有点恍惚,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贺丰收不想和这个女人斗嘴了。
“说的是你爹的卵子,你才有病。走,跟我去机场。”
“去哪里干嘛?你是要出差吗?”
“不,去接一个人。”
去机场的路上,贺丰收开着车,郝蔓不久就睡着了,看来这个女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到了机场,看时间还早,就没有叫醒郝蔓,自己躲在一旁吸烟,看到离要接的航班落地就差十来分钟了,贺丰收才叫郝蔓。
郝蔓抬手看看表,叫到:“你咋这时候才叫我,快,去花店给我买一束花,在候机楼门口等我,要大的,最好最艳丽的花。”
贺丰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家花店,没有搞价钱,直接就把门口展示的一束花抱走了。
候机楼里,郝蔓黛眉红唇,袅袅婷婷,美目四顾。显然她在车里又化了妆。这么隆重,她在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