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精美小楼,匠心独到的欣荣小院。
宗轩到了京兆府外这栋小院之后,推门而入,里外并无一人。
那个咿咿呀呀的襁褓中婴儿就在大堂正中央的桌子上,而两名魔门高手,则昏迷状躺倒在地上。
【金晶琉璃诀】步入先天之后,进境之慢简直令人发指,唯一解决的途径就是吸纳同样内功的魔门中人。
据说这次的京兆府大战也有魔门中人参与,想来这两人便应该是其中之二。
探查出二人都是先天修为,宗轩更加兴奋,根本不在乎什么魔门情报,第一时间便将双手罩定二人头颅,【吸星*】运转开来,足足一个多时辰,便将二人功力吸了个一干二净,啵啵两声,竖掌轻拍,二人便已殒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何人手里。
宗轩暗自调息,稍后缓缓睁眼,一个身影端坐在桌旁,怀里抱着封家婴儿逗弄不已。
一见到这个矮小但却精悍的身影,宗轩心底便一阵紧张<="r">。
源赖州!
击杀“天绝手”薛宫望的瀛洲第一武者,至凶至烈的异域之刀。
看到申屠镇岳的外孙到了这位手中,宗轩也只好露出无奈苦笑……
“孩子饿了……”
源赖州冷硬的面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转头看着宗轩,淡然问道:“当初我放你一马,便是因为你亲口承诺可以助我杀了申屠镇岳,不知道现在做的怎么样了?”说完双眼微眯地看了宗轩一眼,哂笑道:“如果你要是敢骗我,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源赖州半步神话的实力,宗轩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差池。稍有意外,便可能命丧当场。
“已经按照计划进行中了……源大师只需等待出手,取了申屠镇岳性命便可!”
源赖州继续逗弄婴儿。却侧耳倾听宗轩接下来的说辞。
宗轩微微一笑,道:“源大师可曾听说过武林十大奇毒的‘金棘波旬’?”
源赖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是让我给你解毒才会告诉我吧?”
“当然不会。这种奇毒除了解药之外,便只有神话境的高手可以运用精纯至极的罡气将其逼出体外,半步神话虽然可以勉强为之,但行功之后必然罡气大亏,身体虚弱……源大师,在下可曾说错?”
“没错,是这么回事。”源赖州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宗轩自信一笑,一摊手。道:“所以我才有这个计划……”一边说着,宗轩缓步上前,将手指在嘴里咬破,挤出一滴鲜血,在源赖州有些震惊的注视下,缓缓滴入了襁褓婴儿的嘴中……
血入口中,毒入体内。
这一刻,那个刚刚三月有余,呀呀不知人语的婴儿,便尝到了人性的恶毒。中了武林十大奇毒之一的“金棘波旬”。
即便是瀛洲第一武者的源赖州,也忍不住眉心一跳,看向宗轩露出震惊的表情。“好毒的手段!”
宗轩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只是吸允了一下手指,淡然道:“晚辈为了活命,也为了完成源大师的嘱托,可是绞尽了脑汁啊!”
“可你不会不记得吧,‘金棘波旬’毒性剧烈,成人尚且有自杀想法,如此婴儿,只怕会当成痛死!而这毒性第一次发作时分。便是三日之后,你又该如何做?”
“所以我不会将时间拖得太久。也不会将婴儿交给叶清玄,而是直接交给申屠镇岳……”
“三日之内?”
“三日之内!”
源赖州轻轻将孩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不过我很喜欢!的确,申屠镇岳见到自己的外孙身中奇毒,断然不会不理,而‘金棘波旬’只有半步神话以上的境界才能解毒,看来他必然要亲身为自己的外孙解毒才行。到时候,我便……呵呵,哈哈……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l">。”
源赖州长身而起,哗啦一下打开房门,便要离去。
宗轩神色不由一松,但源赖州刚到房门,突然转身,阴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要杀了这个婴儿的?”
宗轩一愣,忙道:“晚辈愚钝,竟不知大师会有此想法。”
“你真的不知道?”源赖州眼睛微眯,杀气压迫得宗轩差点跪倒,沉声道:“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不能一掌打死这个小子,让申屠镇岳心神剧震,变得疯癫痴狂?如此一来,我不也能杀了申屠镇岳吗?比你这弯弯绕的方法简单直接的很啊……”
宗轩脸上冒汗,但依旧一笑,答道:“这么一来是很简单,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又怎能让源大师感到有趣呢?况且,疯了的申屠镇岳……谁能知道是变得更无能,还是更可怕?”
源赖州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微微笑了出来,接着更是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留下身上冷汗湿透的宗轩,低头看向眼前桌上正忽闪着大眼睛,不停吸允着大拇指的可爱小男婴,宗轩的眼神慢慢涣散,变得一片茫然。
这命运啊,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摆脱不得!
**********
京兆府南一座小镇上,北冥无敌独自一人占据一席,在一座不算大但却很干净的小酒馆里喝着闷酒。
街上行人熙攘,不时有武林人士经过,大家纷纷议论昨夜京兆府内的剧变。
天空阳光明媚,却驱不散北冥无敌心头的乌云。
昨日京兆府内,北冥无敌既没有去抢夺人头,也没有向鹰王求情。
他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所以他便走了,走的洒脱,而无论是鹰王,还是横万通,都那么轻易地便让他离开了京兆府。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身份存疑的北冥无敌,只要活着,就能搅乱整个八大世家,令凤仪阁难做。
又是一杯苦酒入腹。
他不为昨夜的劳而无功失落,也不为昨夜横万通点破他的真身而感到恼火……
他是迷茫,是困惑,是难以取舍。
他的确是天机阁的弟子,而且还是数百年传承以来,武学悟性最高的天机阁弟子。
从安排任务的第一天起,他便在真正的北冥无敌身边生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模仿他的声音,并在条件成熟之时,将其一举刺杀,继而通过天机阁内的绝代巧手,把自己弄了一张与北冥无敌一模一样、连亲生父母和兄长都难以分出真假的脸孔。
最初的他,也不过是为了探知北冥世家的虚实,随着他地位的提升,这件任务也不停地提高——进入高层,成为继承人,继承北冥家主之位,控制影响八大世家……
这所有的任务他都做到了,在别人完全不看好的情况下做到了。
这不是靠着他的阴谋诡计,而是他在武道上的执着和追求<="r">。他成了天绝榜高手,北冥世家就不能不立他为家主,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不是天机阁的心机和阴谋算计。
追求武道上的至高荣誉,才是他的梦想,而不是什么北冥家主,更不是什么天机阁的信仰……
当初他以为,只要能完成师门的任务,他便可以摆脱那些事情,让自己专心于武道,追求那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可事到如今,梦想与现实总是让他无可奈何,天机阁的身份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坠下来的利剑,让他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有时他真的很想舍弃北冥家主的身份,舍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找个无人的地方,躲上一两年,至少待紫金山罗破敌与李慕禅之战后,看看结果,才再决定行止。
可恨这也不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天机阁的可怕,天机阁惩罚叛徒的手法令人恐惧,即便以他天绝高手的身份,也绝不敢想象那种可怕后果。
进既不能,退亦不得。
这命运啊,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摆脱不得!
为何会陷身进这种噩运里,他喝掉了杯中的酒,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掷下酒资,步履沉重地来到了街上。
秋尽的温热阳光照到他肥胖的躯体上。街上的热闹与他半丝关系都没有,和其它人相比,他是处在另一灰暗无光的世界里。
他升起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就在这时,心中生出警兆。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而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则出现在他的背后……
前边的是宋别离,后边的是阎无常。
“北冥兄,呵呵……”宋别离面露嘲讽之色,淡淡道:“阁主有请……”
北冥无敌回头望了阎无常一眼,心中暗叹,缓缓道:“如此,有劳二位师兄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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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玄独自坐在京兆府最繁华老街的一个酒楼上,一盘花生,一壶老酒,自斟自饮。
街上行人熙攘,一点看不出昨夜这里曾发生过震撼人心的战斗,所有尸体均被秘密运走,血迹亦洗刷得一干二净。
噔噔噔……
楼梯口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以来人武功根本不会产生这么沉重的步伐,显然是对方提醒自己到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叶清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头也不回,淡然道:“兄台不必看了,这里除了在下,没有其他人……”
一声冷哼,叶清玄对面坐进来一个高大汉子,却是纳兰成吉的首徒“铁鹞子”图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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