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直接跟在姬老板的身后向着神像冲了过去。
那些甲虫似乎专注于扎玛身上的血肉,根本对我们没有丝毫的理睬,偶尔一两只落在地面上,都被我们直接踩死。墨绿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恶心至极。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这石座之后,存在着一个洞口,一个宽度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边上,沾满了一些不明状的粘稠液体,还有着已经干枯了许久的血液。
姬老板率先钻了进去,紧接着就是我。
这个洞看起来存在了很多年头,周遭青石板都已经变得腐蚀不堪,不复当年的坚硬。
“姬老板,这里是……”
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衣服碎片,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从王芳身上掉下来的。但只是这块衣服,上面都散发着扎玛那种特有的芬芳。
“这里可以直接通向牛角山的外面,祖上为了避免在去牛角山的途中有无所谓的损失在修建了这个地方。”
黑子他们已经举起了狼烟手电筒,将通道内照射的亮堂堂的,只是,这通道未免太深了点,尽头之处,任然是一片黑暗。
“那岂不是……”
“外人就算知道了这个地方,又能怎样?他们根本过不了这个通道,那些食人甲虫,就是天然的屏障,没有任何活人能够通过这个地方。”
姬老板说起这个,竟然显得有些自豪。
“那我们是怎么?”
“孟烦,一向聪明的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引出这些个食人虫子,否则在我们刚进入通道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啃食的点滴不剩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王芳……”
“王芳?他已经不算是人了,食人虫不会去理会扎玛的,当然,吃了人的扎玛,对食人虫来说,还是有着很大的诱惑力的。”
“你太可怕了。”沉默了良久,我只能对姬老板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可以狠下心来把自己孙子作为祭品的男人,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别把我想成那种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能够顺利的到达牛角山而已,因为你根本无法想象,在通向牛角山的那条路上,曾经埋葬了多少的枯骨。”
我无言以对,对于他说的,我也不敢苟同。是啊,但只是我们上次的行程,就差点让我葬送在其中,若不是有王教授他们,说不定我现在早就被扎玛拖入了地下,变成了他们的养分,又何谈现在的行进?
我不再说话了,队伍中也更加的沉默了起来,所有人只顾埋头的行进,根本没有丝毫言语上的交流。
前方的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眼前看到的东西,除了不断向后的青石板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了,走了四个小时了,大家停下来休息会。”
终于,姬老板发出的命令,所有人都长吁一口气,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喝起了水。
“黑子,计算一下,我们距离那个地方,究竟还有多远。”
“掌柜的,大概还有……”
“沙沙沙……”
黑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在我们身后走过的通道内,突然传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些甲虫的声音。
“跑!”
一把扔掉自己手中的水壶,我直接跨过了姬老板蹲坐在地上的膝盖,冲着黑暗中就跑了起来。其他人的反应,显然是没有我这么快,当他们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
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男子,瞬间就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我已经跑出十多米了,仍然被这声惨叫给吓得浑身一机灵。
姬老板他们很快就迎了上来,跟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终于听不到那声音了,我的脚下一空,直接落了下去。
恐怕我到死都想不明白,这么平整的通道里面,怎么会有这陷阱,难道是我跑错了?不应该啊,一路过来就只有一条通道啊。
我举起手电,这是之前江河递给我的,若是没有这手电,我估计都不敢自己一个人跑在前面。
“身后的人呢?”
我举起手电朝着我落下来的方向照了过去,通道在上方三四米的位置,以我的能力,想要爬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一瞬间,恐惧弥漫了我的心头,一眼望去,这里就是个死胡同,除了我掉下来的那个洞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出路。
“喂,有人吗?姬老板?黑子?江河,你们在吗?”
我朝着洞口疯狂的大喊着,飞舞着自己的手电筒,可惜那里依旧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
“怎么办,怎么办?”
我瞬间慌了神,连忙在这间地下室查看了起来。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我的眉头上多出了一抹喜色。因为我看到,这里的青石板,上下间的距离很大,如果我脱掉鞋子,说不定可以踩着这些缝隙攀爬上去。
说干就干,我直接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将手电筒咬在嘴巴上,就踩在了两块青石板的缝隙之间。
缝隙很大,足够容纳我的脚趾头穿进去。
既然有了希望,我就更加的卖力。
越往上爬,越发现这些石板上沾着一些不明的液体,刚爬了两步,我拿出手在那些液体上沾了一下,凑到自己的鼻前闻了一闻。
这不闻还不要紧,一闻差点将我吓死。
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有点像王芳头发上渗出的那些油脂的味道,变相的来说,就是扎玛的味道。
想到这一点,我扒在缝里的手都差点不稳。
“都跑到这里了,怎么还有这种鬼东西来的!”
似乎自从来到这个镇子后,我见到的不是黄鼠狼,就是扎玛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安生过。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平平安安的生活了这么些年。
可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如此的。
眼看着离那个通道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趾头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东西,痒痒的,就像是,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