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兴上辈子是极怕他老娘的,这种影响甚至是影响了这辈子的他,哪里隐瞒得住,两个人只有自己回来,也没带上妻子与丈夫,儿女更别说了。
回来也不说安慰老人也不说料理丧事,尽都奔着老人的积蓄而去的,别说买棺木了,就连最差的火葬烧卖钱,都是半句口风都没有露,一阵烦躁,这会儿怕是准备跑路了。
柳红英那个气啊,肺都快气炸了,这个干儿啥都好,就是太废物,一点都没有大儿子那样的,雷厉风行。
“你干啥不拉着他们,由着她们翻找,惊到你们婶子咋个办?”
陆云兴瞅着旁边面色平静的老人,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就柳红英那大嗓门儿,隔着电话筒都听得见,齐老太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照实说吧,就说是我的意思。”
能怎么办?陆云兴实在是招架不住柳红英意大利级别大炮的炮轰,齐老太接过了电话。
“妹子,这是我的意思,我没有生养过他们,老赵更是没有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什么都多余,与其撕破了脸,闹得很难看,还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云兴跟强子老四几个孩子都很不错,我啥都不愁,只是要让你们打麻烦了。”
挂了电话之后,柳红英全程黑脸,找出来一件纯黑的长羽绒服穿上更是锋芒毕露,很想穿那套列宁装的,年纪大了,遭不住冷。
陆二婶子跟白芬也把自己收拾利索了,都是同款的黑色羽绒服,柳红英在忙着准备祭礼,白事送礼在农村里也是很有讲究的。
礼金要用白色的封纸,也不能单单只送礼金,冥币(俗称火纸)以及鞭炮都是要送的,前几天才举办了庙会,她们家里有现成的不用买了,还要准备一些粮食瓜果,蔬菜肉类的,看自己的能力,准备这些的一般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普通街坊的话,行一些礼金再买一些火纸鞭炮就可以了。
陆二婶子感慨颇多。
“老齐咋个办哦!这老赵咋说走就走了,她以后咋个办?”
“能怎么办?到时候我把婶子接到山上来,跟你们一起住,婶你看怎么样?”
陆二婶子横他一眼。
“不都说了叫干娘吗?云兴都叫你妈干娘了,你咋个就改不了口?算了,不想跟你小子说那些,给你齐婶带山上来也好,咱们几个老姐妹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老神仙那边还要开设个慈善堂,收容一些孤寡老人,到时候我们这里更热闹。”
邓大强想着上辈子陆霆出资修建的那个沿河敬老院,心里就怵的慌,自己的死地,哪里能平静处之,没了陆霆的资金支持,老道士也成不了事,他得出把力才行,给他造坚固些。
要造一座十级地震都奈何不了的养老院不太可能,至少要造成自己家房子这样的质量规格,哪怕是自己不住养老院,到那里串个门儿的可能都要规避掉。
邓大强道:“那当然好,资金不够到时候我给补上,让蔡老四给你们造,他这个人虽然不靠谱,活还是做的挺好的,我再给你们请几个照顾的人。”
陆二婶子没当一回事,她们又不是牙齿掉光光的百岁老人,好手好脚的干啥要人伺候。
准备的差不多,邓大强开了车子,随着大家一起下山,路途之中柳红英还是咬牙切齿,一幅去跟人拼命的样子,她却在岔路口,叫住了邓大强让他凡事不可冲动,一切由他们老一辈的来解决,要是他敢冲动行事,搞砸了赵老的丧葬礼老太婆就跟他没完。
邓大强已经从小黄那里知道,赵老的魂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本可以停留到七七的,甚至是更久的时间,可他却在确定了老伴儿的去处之后离开这个世界,他并不想看到他的一双儿女,更不想与他们起冲突。
邓大强是好斗,却没有住在海边那种怪癖,老赵他自己都放弃了那些个不孝子,选择眼不见为净,就算他们再好关系再铁,都不好干涉,邓大强虚心听指教,满口答应。
几个母亲就怕他脾气上来跟人干架,这家伙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没少跟人家打架,担心也是白担心了,那两人老早就走了,学校里不好停灵,影响孩子们学习,邓大强就把丧葬礼的地方挪到了农场来,该走的礼一样都没有少。
孝子贤孙蔡老四邓大强陆云兴,还有陈天海跟武豆腐王志军老包。
这里没有领导,只有身穿孝衣的孝子,吹吹打打做了三天的道场,才将人抬上山,抬棺木的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从外地匆匆赶回来的,有老赵的学生,也有他的同事。
蔡老四想把齐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里去孝敬着,也当着大家的面承诺了,当亲娘一样养老送终,可齐老太太拒绝了蔡老四,她听从了邓大强的安排跟柳红英她们住到了山上去,还硬是要邓大强给她划出一块地了,种起了花花草草。
与白芬合作还真干出了一番事业,培育出来不少的兰花稀有品种,不说盆满钵满,自给自足之外,还一定要给邓大强交租金,一年还能余下个十来万,这也是后话了。
老道士的收容所叫做幸福院,老道士自己有八万的存款,邓大强又给他投资了百万之数,那幸福院建造得相当的坚固,应老道士的要求还给幸福院圈了一些地。
这样那样的弄弄,就到了年底,陆霆每个星期都有打电话回来,可邓青娃好像忙的很,有时候半个月打一次电话,有时候一个月打一次电话。
邓大强越来越来古怪,时常抱着小黄自言自语,大家也拿他没办法,听说邓青娃不回来过年了,都防着他呢!就怕这家伙发疯干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一天一天的接近春节,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小镇瞬间热闹起来了,陆霆这几个大学生出行,绝对是行上最靓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