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盛唐咖啡。
沈慕和穆竹西挑了一个窗边较为僻静的位置坐下,虽然是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但还是引来了周围不少小女生包括女服务员的目光。
两个男人,而且是两个帅气的男人……相约咖啡厅是什么回事?
妆画得花枝乱颤的女服务员端着两杯摩卡咖啡过来,还不忘抛两个媚眼。
二人相对而坐,咖啡升腾着氤氲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扩散开来。桌上白瓷的长颈花瓶,一小株君子兰开得正好。
片刻沉寂后,穆竹西望着窗外,率先发问道:“听说你和阮苏在交往?”语气轻淡。
沈慕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然后把背往沙发后靠去,双手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回答他:“对。另外,穆先生,你应该知晓和他人对话时要直视对方的礼仪吧?”
穆竹西嗤笑了一声,目光依然盯着窗外,持着惯有的高傲姿态:“如果我不愿意呢?”
沈慕对此般孤高倒也是不落于下风,依然以一个绅士应有的平和礼貌回答他:“那沈某怕是与你无话可谈。”
片刻之后,穆竹西终于把眼睛移过来,嘲讽道:“沈慕,你和一个十八岁小女孩交往,都不嫌丢人吗?”
美人在怀,他当然不嫌丢人。
沈慕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又取出了家喻户晓的例子:“杨老先生八十二岁,不也照样娶了二十八岁的翁小姐。啊,当然,沈某并不比杨老先生有所成就。”
“沈慕,阮苏她是不是很好骗?”
沈慕对此表示赞同:“所以我经常害怕她被你骗了去。”
又是突如其来的宁静,咖啡厅中,小提琴音悠扬,旋律忽高忽低,富有节奏。
穆竹西单手支颐,另一只手缓缓地搅拌着咖啡。
“沈慕,你说,你有哪点是和阮苏登对的?你是麻省出来的研究生,阮苏不过是市重点的一个高中生;你搞生物制药,她的生物成绩简直差得一塌糊涂。就算不说这些,你们一个八零后,一个九零后,整整一个时代的龃龉,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沈慕略微思考了片刻,答道:“至少我看了二十来年的新闻联播,她也看了十来年的新闻联播。”
“……”
穆竹西对于沈慕的心不在焉的轻慢态度显然是怒了,语气也低了几个音阶:“说得难听点,她不过就是一只麻雀,但是你……”
沈慕悠悠接上了他的话:“我是一只公麻雀。”
“……”
他放下咖啡杯,继续说道:“穆竹西,如果十四年前我没有搬走,你以为你会成为苏苏的邻居吗?啊,这个说起来也是我的失策,让你稀里糊涂地当了一把苏苏的小男朋友。”
穆竹西不觉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什么……小男朋友?”
“你可能不知道……嗯,苏苏也应该不记得了,我以前是她的邻居。你们家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我以前就住在那……哦,听说你们前不久搬出来了。”沈慕轻笑了一声,蓦然间多了几分苦恼,“我是不是应该搬回去?不过有些麻烦啊。”
穆竹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以前是阮苏的邻居?”
沈慕应了声,又道:“即使你当过小阮苏的小男朋友,你也不能认为你是她的初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初恋应该是我。”
糊里糊涂一概不知的穆竹西怒了:“沈慕,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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