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如身怀有孕,她身边的人都心翼翼地服侍着,生怕出现什么闪失。
就连穆朗照也叮嘱她:行动要谨慎,千万不能伤着肚内的孩子。
张慧如宣布有孕之后,更是有些众星捧月的架式,她怎么会不知道肚内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呢?
只是,不能随意地嬉戏游玩,不能自由自在地行动,老是闷在东宫,自然是一件很闷的事情。
所以,白雪和墨玉那两只猫,便成了张慧如消郁解闷的玩伴。
她可以拿个绒线球抛来扔去,逗引两只猫玩一下午;也可以看着白雪和墨玉你追我逐地闹个不停;她更喜欢将毛绒绒、软绵绵的白雪抱在怀里,抚弄着它柔顺的毛,观察着两只颜色不同的眼睛;甚至猫儿们睡着了打着呼噜的声音,也让她觉得饶有趣味。
侍候的宫女们都在议论:“太子妃对猫这样有耐心,想必也是喜欢孩子的人。”
“将来王子生下来,太子妃怕就没有这样多的时间同猫玩在一处了!”
“这两只猫确实很可爱啊!连我也情不自禁要喜欢它们呢!”
张慧如很快就有了不舒服的感觉。比如乏力,头疼,呕吐,昏昏欲睡。
不过她以为:这可能是由于怀孕引起的。
她的娘亲余氏获准入宫探望,听了张慧如的抱怨,也安慰她:“哎,怀孕就是很辛苦的,你现在还是刚开始,等月分大起来,身体沉重……”
不过余氏很快话风一转:“哪个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所以也没啥。等十月怀胎,你亲手抱着自己骨肉的时候,便会发现,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张慧如听见她娘这样,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子,正冲自己露出甜甜的笑,所以她也笑了,点点头道:“娘得有道理。想当年,娘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余氏欣慰地拍拍张慧如的手:“娘看到你如今出落得如花似玉,又嫁得这样好,真是睡着了都常常笑醒呢!”
娘儿俩个叙了好一会子,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请了御医来,开了些调理的药物喝,张慧如也就没有将自己的症状放在心上。
兴许是张慧如身体强健,在服用了御医的药物之后,她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这使得张慧如松了一口气。
空闲的时间,白雪和墨玉仍然是张慧如消遣的对象。
而宝婉晴呢,失去了白雪和墨玉之后,真的不再养猫了。
虽然乳娘和秋红怕她烦闷,都劝她再弄两只猫来养,宝婉晴却淡淡地:“不了。别的猫再好,在我眼里也是比不上白雪和墨玉的。”
秋红暗地里抱怨:“那个太子妃也真是的,何苦一定要抢我们晴娘子的猫儿呢?她不是有钱吗?还怕买不到比白雪、墨玉更好的猫?我觉得晴娘子好可怜啊!”
乳娘连忙斥道:“这话是你可以的吗?要是被人听了去,不光你要受罚,连晴娘子都要跟着你遭殃呢!”
乳娘这样一,秋红不敢吭声了。
虽然她觉得乳娘自进宫后,越来越胆;但心驶得成年船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太后虽然明面上没有对太子穆朗照怎么样,但私下里,她还是把穆朗照叫来训了一顿:“你如今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应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合自己身份的事呢,最好不要做,免得殆笑大方。”
穆朗照还装傻:“我不明白太后娘娘您在什么?孙儿自问一向行事循规导矩,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太后冷笑:“是吗?你要是这个智商,我也用不着再和你什么了。你去吧!”
穆朗照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冲太后行了个礼,退了出来。
他嘴里不敢话,却在心里嘟囔着:老太婆,神气个什么劲儿呀?还真把自己当尊佛啦?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啦,能吃吃点,能喝喝点不好吗?非得为别人操心!有朝一日,等我登了基,哼,那时再让你晓得我的手段!
不过有了太后的这番话,加上张慧如正处孕期,反正穆朗照没有再对宝婉晴伸出过魔爪。
时间过得很快,到张慧如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突然见红了。
当时把个张慧如吓得是魂飞魄散,几乎没哭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快些把陈太医找了来!”张慧如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地吩咐下去,人便瘫在了床上。
好在张慧如的出血量并不大,陈太医来了之后,开了对症的药方,血也就止住了。再加上人参阿胶之类来养固胎气,情况似乎在好转。
消息传来宝婉晴耳朵里,她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太后倒是真正地担忧:“这可是太子妃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呢!据,第一个孩子生下来的话,最是聪明健康。希望她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吧!”
前来问安的皇后也是忧心忡忡,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希望太子妃能平安诞下王子,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无人的时候,宝婉晴在心里冷笑:做多了坏事的人,是要连累到他的后代的。张慧如,你的孩子就算保住了,生下来也绝不会是聪明健康的。不信的话,你们只管等着瞧就是啦!
又过了一个月,太子妃张慧如身体肿胀得厉害,只觉得透气都困难。
更令她难受的是,在会厌和膈肌之间,似乎有个肿块,不管吃什么东西,下咽之后碰到肿块就觉得疼痛不巳。
要是吞咽得快一点,那么就会产生呕吐,翻江倒海似的吐,直吐得张慧如眼泪直流。
太医院最好的御医们会诊后一致认为:这是胎气上冲,脾虚不能控制水液的运化,因而产生的肿胀,从而形成了膈噎症。
于是,御医们开了人参之类的补药,五味子之类的收敛药来治疗。
张慧如的娘家听得她身体差到如此地步,也是着了慌,向皇后请命,得到准许后,又以重金聘请了好几个名医,破例入宫为太子妃诊治。
张慧如本来想请宝婉晴来给自己治疗的,但无奈自己先前造了孽,也担心宝婉晴借这个机会害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当初她的二姨宝夫人,也是因为得罪了宝婉晴,而被她害得丢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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