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本来还算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因为楚云的话坠入了冰点。
余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转而就是阴沉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网络上还有那么多观众，你公然说这种话，这是想要捣乱吗？”
楚云的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丝冷笑：“捣乱？
别搞笑了，如果说实话也算捣乱的话，那余总您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一些吧。”
楚云的话让余松彻底是忍不了了，当下便是高呼道：“保安！保安！快点将这个捣乱的家伙给我赶出去！”
几个保安赶紧从舞台的一侧跑了上来，但就这时，楚云陡然提起了嗓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是带着重重的威严，覆盖了这个会馆。
“你的产品明明有这么大的副作用，但这你也敢上市，难道你就不怕出问题吗！”
此话一出，会馆内先是出现在极短暂的寂静，旋即讨论声响了起来，记者们纷纷将可以移动的设备，掉头照向了楚云。
余松也没想到楚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意识到要是就这么把楚云给赶出去，势必会给自己的宣传造成恶劣影响，于是赶紧让保安停了下来。
他一脸质疑地看着楚云，说道：“你说什么？
副作用？
我没有听过吧？”
“你是谁啊，你用过我们家的产品吗，你知道我们家的产品是怎么做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你到底是哪家公关公司的啊，就这种抹黑水平，会不会太粗糙了？”
“清者自清，你要是以为凭你这莫须有的诋毁，就能够影响我们产品的发布，那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们魔脸日化的能力了？”
面对余松这喋喋的质疑，楚云只是砸了咂嘴，道：“余总果然厉害，如果我真是黑你的人，恐怕现在都已经有些接不住话了。”
“不过我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么肯定是有证据的，您敢让我上台来试试吗？”
余松也是个老油条了，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楚云的话他不接也得接，否则一定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而同时他也并不担心，觉得楚云能够对他的产品挑出什么问题来。
这不过是心理战术而已。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笑道：“行啊，你上来倒是可以，但你得想清楚了，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你我，要是你拿不出什么证据，那你可别怪我向你寄律师函了。”
余松以为自己的施压，能够对楚云造成一些威胁，未曾想楚云却是爽快地点点头，然后直接便从过道下来，走上舞台了。
面对那么多镜头的拍摄，楚云显得坦坦荡荡，似乎不为之怯场。
余松的眼底埋藏着一些阴翳，他上下扫视了一下楚云，但是未能从楚云身上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皱着道：“好了，现在人我也已经让你上来了，关于你说的事情，可否给我们解释？”
“我告诉你，我们租赁会馆的时间，可是按照分钟来计算的。
要是你平白无故地耽搁，那我一定会追究你的经济赔偿。”
楚云笑道：“我知道，一分钟两千对吗，行，我付钱，聊个十分钟吧。”
“首先，我得问您一个问题，您的产品做临床试验的时候，对象是不是只有女性？”
余松道：“你这个问题就问得离谱，我们的市场主打对象就是女性，请女性来参与实验，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楚云继续笑：“当然正常了，如果余总您说，您的产品只能让女性来用呢，那我是觉得不会出来多说半句闲话的。”
“可关键就在于，您刚刚说了，这是所有人都能够用的产品，难道您就没有考虑过，这东西虽然能够给女性使用，但未必适合男性吗？”
余松微微一愣，心里边忽的有些动摇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种外涂的药水，怎么都不至于还有性别差异吧？
他觉得楚云就是在故意钻空子而已，不由得讥笑了起来：“你这个质疑的点着实是显得愚蠢，我就不跟你说专业的东西了，我觉得你也肯定听不懂。”
“我就说一点，还是那句话，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我们的产品，那你凭什么对我们的产品说这种话？
难不成你是神仙？”
他对台下喊道：“朋友们，不用想了，这个人一看就肯定是来捣乱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幕后主使是谁，但我坚决反对这种恶性竞争！”
“所以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把他赶下去吧！”
现场先是一片安静，忽然，有工作人员带头喊了一声“滚出去！”
大家觉得余松的话的确有道理，所以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这么喊了，声音振聋发聩，整个会馆都将矛头指向了楚云。
周蜜一脸怨气地说道：“苏总，您看看他，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他以为用这种办法就能行了吗，这不是在丢人现眼？”
但苏冷的表情却是很凝重，她知道楚云肯定是有着什么意图，所以她并没有表态。
楚云依旧非常淡定，等声潮落下来以后，高声道：“既然余总对自己的产品这么有信心，那余总敢自己试一试吗？”
余松觉得楚云这是被逼到绝路，已经黔驴技穷了，：“我们自家的产品，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你这小伙子太过分了，本来我是准备单纯赶你走的，但是现在看来，出于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我必须要和你走司法程序！”
“台下的朋友们，请多拍照片，多发微博，狠狠地曝光他！”
“像这种非正当的商业手段，我们一定要联合起来进行打击，这样才要维护良好的市场秩序！”
余松说得慷慨激昂，台下也是闪光灯频亮。
但楚云只是懒懒地说道：“说够了吗？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余松横了他一眼，旋即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药水。
“顽固不灵。”
余松低声说了一句，旋即将药水涂在了自己眼窝。
清凉的感觉扩散开来，和其他人体验后的说辞一模一样，余松不禁更加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