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课,我肚子实在饿,跑到学校的卖部买些零食吃。没想到遇到了林大宝。
我皱了皱眉,付了钱就想离开,没想到林大宝向前几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鬼主意“你干嘛?”我下意识攥紧了胸口前的血玉,要是他再敢抢,我就跟他拼了!上次血玉被抢,差点被那只女鬼吓得背过气去,再来一次,我的心脏绝对受不了。
林大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没要抢你的那块破石头。上次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当然最主要还是王胖子他让我们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你这样的辩解有用吗?”
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的罪恶撇的一干二净?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我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双眼警惕地看着附近,不会是要给我下什么埋伏吧?
林大宝愣了一下:“哪有什么鬼主意……我的信用有那么差劲吗?”
您才知道啊?成为虎作伥的,能不差劲吗?
林大宝鬼鬼祟祟地前后张望了一下,凑到我的耳边:“你最近心一点,老大昨要狠狠地对付你。上次你爹跑到他家不由分,暴打了他一顿,老大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为什么跑来告诉我?”
林大宝扭捏了一下,挺了挺胸膛,:“我可是纯爷们儿,欺负你一个女孩子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就算我们之前的过节都一笔勾销了。”完,就跑了。
看他生怕被王胖子抓到的惊慌表情,逃跑得跟丧家之犬似的,还纯爷们儿,呵。不过他这么一提醒,确实该提防着王胖子心存不甘,报复我。
接下来的几,下课铃声一打,我就一溜烟往家的方向跑,走路也专挑人来人往的大路,只要自己不落单,就不会给他们能偷袭自己的机会。
再过几就是我十八岁生日了,是生是死就看那,老爹嘴上是福是祸听由命,但是他的头发里显而易见的冒出了几撮白头发,明明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近来却像苍老了十岁。
有时候晚上起夜,还能看到书房里点着昏黄的灯光,老爹应该在里面翻阅各种古籍,想要救我的命吧。
一想到这儿,我就有点心酸,酸涩得想哭。
我从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存亡是多么脆弱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我只是伤心,如果我死了,老爹就真的可以是形单影只,孤零零地一个人活者了。
“我们明回老家一趟,找太爷爷想想办法。”
我点点头,如果现在连太爷爷也没办法救我,那我真的可以直接选块风水好的地方躺下来等死了。
第二,我们回到了穆家村里太爷爷的院落,我在外面的客厅里坐着,太爷爷和老爹在里屋神神秘秘地研究怎么救我去了。我在客厅嗑了大半的瓜子,腮帮子都咬酸了,他们总算从里屋走了出来。
太爷爷拄着他那根沉香楠木做成的龙头拐杖,瞄了一眼桌上我吐的瓜子壳,再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喃喃道:“这丫头心理素质可真好。”
废话,如果我心理素质不好的话,早该一根白绫了此残生了。
老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了,我心下咯噔一声,看来我是活不成了。
那……以后爸爸怎么办?
太爷爷咳了一声,:“正弘啊,只有用这个办法灵儿她才有活下去的一线希望,如果不这么做,灵儿她到十八岁生日当晚就活不成了。”
恩?看来我还有机会能活?我心中再次燃起一阵希望的火苗。
老爹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神情复杂,似乎带着心疼、愧悔、歉疚……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究竟是什么方法,让老爹『露』出那种表情?
“灵儿,你也知道你命中带煞,是聚阴之体,十八岁是人生大劫。”我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老爹接着往下,“所以要渡劫的方法只有以阴镇阴,以煞破煞。十八岁的时候……要给你结阴亲。”
结阴亲?我震惊得睁大了双眼。
结阴亲就是俗称的冥婚,可以男鬼和女人成亲,也可女鬼与男人成亲。
结冥婚的习俗自古以来都有,逝世的女人与活着的男人结为冥婚的例子远比逝世的男人与活着的女人结为冥婚的例子要多得多。
因为中国古时重男轻女,未婚的女子很多时候是不能葬入祖坟的,父母心疼早夭的女儿,就会用金钱地位等方式换取生人与女儿结婚礼成。
结冥婚通常都会让活着的那方阴气入体,折福折寿,怎么反而可以保我的命呢?
原来,将要和我结成冥婚的那个鬼夫是个厉害的鬼王,掌管冥界大大众多鬼物,只要跟他结为鬼夫妻,或许能保我『性』命,但是是否能顺利结成冥婚,还得看那个厉害的鬼王是否愿意。
听完老爹的话,我吓得差点昏了过去,掌管冥界的鬼王?那不就是恶鬼一只?而且还得看那只鬼愿不愿意跟我结为夫妻?我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可是为了活命,我不得不答应下来,乖乖穿上嫁衣,等着那个鬼夫来挑选自己,在自己花一样的年纪将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来供奉一只恶鬼。
在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忐忑心情中,我十八岁生日终于到了,过了这,要么我死掉,被游魂野鬼撕成碎片,要么我还活着,却永远变成一个鬼新娘。
我实在不知道哪种结果更好。
晚上,太爷爷把自己的院落让了出来布置我的新婚之夜。
整个院子都有种阴森恐怖、生人勿进的感觉。
从下午开始,除了太爷爷安排的几个布置婚礼的本家人之外,就没有活人再踏进这座院子里了。
一般来,没有哪个鬼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靠近穆家村,但是今是鬼节,鬼门大开,百鬼夜游,只要不做恶事,即使是穆家村这种阴阳世家也不会随便把哪只鬼灭聊。
看这婚宴的阵势,今晚这些游魂野鬼要有口福了。
院子正对北方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香案,香案垂坠着一张张通灵符,上面放着一块绣着金边的黑木灵牌,上面刻着北冥帝君,鬼蜮至尊,这就是我今晚要嫁的那个鬼夫了,如果我还能入他的法眼的话。
太爷爷点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在灵牌前据了个躬,口中念念有词:“北冥帝君,鬼蜮至尊,我穆家感念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庇护,今衷心虔诚地希望您与我的太孙女能结为冥婚,助她渡过此劫,保她一世平安。我们穆家将永生永世感念帝君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我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听太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穆家跟这位鬼蜮至尊是早有渊源?
太爷爷念叨了一大段之后,示意我跟他一起跪下磕头谢恩。我身上穿着古时出嫁用的大红喜袍,长长的衣袍直直得垂到地上,跪下来显得特别费劲,环佩叮当,璎珞佩身。
大红喜袍还是过世的太『奶』『奶』出嫁的时候穿的,上面描龙画凤得缀着精致细腻的金线,没想到太爷爷还留着。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老爹扶我到里屋躺下,沉默着『摸』了『摸』我的头,一声不吭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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