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灯光下,她脸上溃烂的地方好像更大了些,刚才只是从额角蔓延到眼睛下方,但现在大半张脸都要溃烂了!
那脓包在她的皮肉下颤动着,里面的脓水像是要流出来似的。
好恶心啊……
我胆怯地往后面躲了躲,
李霖风拉着我离她远零:“老太婆,你这补的什么阴气?整张脸都要烂了!”
她伸出鸡爪一样干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办法啊……阴气真的会这样啊,老婆子我就只能牺牲美貌,换金钱咯,养老不容易啊,以后生病送葬,哪一样不要钱……生病、医『药』、棺材、火化、墓地……现在不得多攒点钱怎么行啊?又没有人给我养老送终。我只好自己勤快点,多走几趟阴啊,没办法,没办法啊……”
李霖风臭着脸呸了一声:“就你还牺牲美貌,你哪来的美貌?悠着点吧你,心以后进了棺材,整张脸都烂成稀泥!”
“阴气入体,都是这样。”她摇着头,唉声叹气。
阴气入体……
我也阴气入体过,但是只是在和尚那儿抓了两副趾药』,熬了吃就好了啊。
“大婶,你阴气入体就会……这样吗?”
“对啊,我们走阴婆这一行当的都是这样的,我还是里面比较齐整的呢。”
李霖风回头看了我一眼,蹙眉低声:“你担心什么?你还真当江傲跟这种不入流的鬼一样啊,你的阴气入体跟她们的能一样?瞎『操』心什么?”
……也是。
老爹都我变得更加水灵了。
“大婶,麻烦你悠着点,心没赚到钱,自己折寿了。”
她笑着『露』出一口漏风的牙:“是是是,伙子,我有分寸的,多谢你关心我。”
“关心你个屁!”
……
我刚打开车后座,江傲单手支颐,侧着头目光沉沉的看向我。
我惊喜地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来了?”
“没法子,我的妻子大半夜的还不在房间里等我,我就只好出来寻妻了。”
他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窗外的五彩霓虹灯投『射』在他光洁俊朗的侧脸上,明明暗暗,衬托着他轮廓更加鲜明俊朗。
李霖风抖着肩膀坐进驾驶座:“你们是不是要腻歪两下?要不要我回避?”
“回避什么回避!”
谁要你卖乖!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色』尚早,这位仙君可想夜游一番?”
傲眉间一动,笑着颔首:“若有娇妻相伴,倒也是美事一桩。”
这家伙……轻轻一句情话就能让我心猿意马半。
傲拉着我下车的时候,我听到李霖风嘟囔的声音:“这还不腻歪,啧啧啧……都两年了,还新婚燕尔的。”
哼,那当然,还用你!
我们十指交握,走在冬夜灯火璀璨的街道上,即使是寒冷凌冽的深夜,城市仍然一片喧闹。
他的手掌冰凉,但我仍然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一股冷风吹来,冻得我打开了个寒颤。
“很冷?”
他顿了顿脚步,想松开我的手,被我用力地一把抓住。
“怎么?”他挑了挑眉,略带玩味地看向我。“你不是冷吗?”
“冷也不放!”我抓着他的手,十指紧紧契合在一起,眼带笑意地晃了晃。
“你真是……从前那么在意我冰凉的体温,轻轻一碰你,你就皱着眉,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他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什么从前啊,从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我装傻充愣,坚决不承认自己从前有多抵触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
哼哼,我们家这位不容他人置喙的帝君大人终于也承认老婆是要顺着哄着的。
他现形的时候,即使只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仍然能穿出那身紫衣官袍的一派威严风流来,回头率一如既往的高。
我侧头看他的薄外衫,黑西裤……
“傲,我要不要给你烧几件羽绒服?”
他眉间动了动:“为什么?我不冷。”
“不是你不冷的问题啊……”我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装束和自己裹得外三层,里三层严阵以待的郑重架势,“我穿的这么多,你穿的这么少,不会很违和吗?”
而且,我暗搓搓地打着算盘呢,从背后看,我现在肯定显得很壮,还不如两个人一起壮,我心里还平衡一些。
但这位帝君大人一点都不能体谅我这颗脆弱的少女心,想都不想否决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啊?”我努力争取。
“为什么?我不想像你一样裹成球。”他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笑出了声。
我心情马上闷了起来。
这种话——是个女人都会介意地不得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暴君!
我撇了撇嘴:“穿成这样很显胖吗?会不会很难看?”
现在都流行微『乳』,胸长腿细腰的模特身材穿起衣服来真的很好看啊,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不像我,穿那种很有气质的衣服上围都显得太宽了,不好看。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遍,这幽亮的目光看的我有些紧张,扯着围巾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眼前审视我的帝君大人。
“不会难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方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身子,手指挑下我蒙住大半张脸的围巾,贴近我的嘴唇,细细地吮吸。
不方便……不方便亲吻和拥抱吗?
只是隔着围巾和厚厚的羽绒服——也算不得是多不方便吧?
那片冰冷的湿软滑入我的口腔,就像一块冰,耐心地与我纠缠厮磨,唇舌间发出令人『迷』醉的水声,融化进心田,弥漫在四肢躯体,连心尖都染上了如此让人心动的微颤。
傲,傲……
这个让我陷入疯狂的名字。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我的腰,我亦紧紧环抱住他,彼此拥抱地越来越紧。
周围传来行人善意的笑声,我们却顾不了那么许多,他把我压在行道树上,热烈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头脑发晕,呼吸困难,我只能死死攀住眼前人,从他的口中渡过空气,像溺亡的人渴望空气一般,贪婪,渴求……
许久他才放开我,趴在我耳边轻笑:“下次选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
……这位帝君大人,你也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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