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祯和她记忆里一样,从未改变。
岁月似乎从未在晏世祯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连容颜都不见苍老,却愈发精神了。
晏温婉的容貌,不少遗传自晏世祯。
虽然晏世祯不似晏三爷那般温润儒雅,容貌出众。
但是,他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笑起的时候,一双眼更是好看极了。
他也注意到不远处的晏锦,然后抬起头对晏季常说,“这是?锦姐儿?”
“是!”晏季常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微微颔首,“素素,快过来见过你堂伯!”
晏锦将手里的书搁在小桌上,走到晏世祯身边福身行礼,“见过堂伯!”
“哈哈!”晏世祯笑着点头,然后挥着手说,“好孩子,比从前长高了不少。你快坐下说话吧,站着也不怕累。”
晏锦落座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晏世祯。
和晏温婉相反,晏世祯精神奕奕,而晏温婉却郁郁寡欢。
不过,阿哒说晏温婉和宁太太的事情,显然是要瞒住晏世祯的,像是怕晏世祯知道什么似的。
显然,她们都瞒的很好。
晏世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粗心至极。
晏季常见晏锦坐下后,才揉了揉眉心问晏世祯,“堂哥,今儿你怎么亲自来了?”
晏世祯无奈的摇头,走到晏季常身边,看着堆的高高的公文,“这不,他们以为你身子不适,一定要让我过来瞧瞧!唉,都是同僚,他们找了我几次,我也不好不应允!”
自从晏锦和沈砚山定亲后,巴结晏季常的人只多不少。
而且,皇上还亲自升了晏季常的官。显然是十分的信任他的。周围的人,便更想和晏季常走近了,毕竟现在的晏季常,是元定帝身边的红人。谁都想来沾点好运。
明知这些人脑海里想的是什么,晏季常却不得不敷衍着。
在官场上,不能将自己所有的路,都堵的死死的。
晏世祯了解晏季常的为人,晏季常不太喜欢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所以又劝道,“不过,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无碍的。你收下也好!”
“好吧!”晏季常将手里的狼毫笔放下,才抬起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吉祥,去将东西收下!”
吉祥俯身点头,“属下这就去!”
晏世祯见晏季常愿意收下东西,才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人虽然都有杂念。你也不能全部避着不见!偶尔,也和他们说说话!”
“堂哥说的是!”晏季常虽然无奈,但是却依旧应了下来,“快晌午了,堂哥一会一起用膳吧?”
晏世祯摇头,“不了,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呢!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她胃口一直都不好,我得回去陪着她!”
他说完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晏锦,“锦姐儿,往后得空了,多来堂伯家里坐坐!你堂姐自幼便喜欢你。你来多陪陪她说话。”
一起晏温婉,晏世祯的脸上,笑意便淡了许多!瞧着,全部都完成了惋惜。
晏温婉的身子,不止晏世祯知道,连晏锦和父亲。都十分的清楚……
晏温婉活不了多久,没准那一日他们睡醒,就会听见晏温婉已故的消息。
这个事情,最悲痛的莫过于晏世祯。
他是晏温婉的父亲,亲眼看着女儿长大,却又要白发送黑发人,这是最大的惩罚。
晏世祯生性善良,虽在官场上,却依旧做了不少好事。
当年,晏锦的父亲被晏老太爷嫌弃的时候,唯有晏世祯一直愿意和晏季常来往,私下更是帮了晏季常不少忙。
晏世祯待晏季常一直如初,所以晏锦也知道,她这个堂叔虽然大大咧咧,却也是个好人。
“恩!”晏锦乖巧的点了点头,真心地说,“我也很喜欢堂姐的!往后,便多打扰了!”
晏世祯笑的无奈,“怎么会打扰,你来啊,她高兴!”
这个时候,如意从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盏。晏世祯抬起手去接茶盏,长袖从手腕上滑落,露出里面狰狞的疤痕。
那些疤痕已经留了许久了,看起来颜色虽然淡了不少,形状却依旧可怕。
不知为何,晏锦在看到晏世祯手腕上的伤痕时,却想起了晏温婉手上的疤痕。
晏世祯接过茶盏后,看见晏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便笑了笑说,“老伤了!”
晏锦想了想,故作惊讶,试探着问,“应该很疼吧!”
“嘶……”晏世祯低声呼了一声,装作很疼的样子,“那个时候是挺疼的。不过,这个伤也值得,我可是救了人的性命!”
晏世祯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又对晏季常说,“我得先走了!明儿上朝,你别老对程大人板个脸,还有宁家那几位也是,知道了吗?”
晏世祯叮嘱晏季常,和昔日一般。
晏锦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欢官场的黑暗,却也有心无力!玩权利的人,谁又真的完完全全的干净呢?
久了,也会被周围的一切染黑。
晏季常在听了晏世祯的话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堂哥提点。”
晏世祯看晏季常是真的答应了,便笑着和晏锦说,“锦姐儿,我走了!”
“堂伯,你慢行!”晏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晏世祯道,“我就不送你了!”
晏世祯哈哈大笑,“哪能让你这个小丫头送!”
他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
等晏世祯离开后,晏锦想起,方才晏世祯说,父亲不喜欢宁家的人!她试探着问了一句,“爹爹,你为什么不喜欢宁大人?”
“他们,心脏!”晏季常对晏锦也不隐瞒,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对晏锦说,“往后你去瞧你堂姐,也少和你堂嫂来往!她也是宁家的人,知道了吗?”
父亲的话,却让晏锦的疑心更重了。
父亲,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却一直隐忍着……
她想了想,才对晏季常说,“爹爹,前几日我去看过堂姐,她如今住的地方不太好。堂嫂将她从前住的院子给占了,为何……堂伯不管管?”
晏锦话音刚落,晏季常捧着茶盏的手,便微微颤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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