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村长一听这话,立刻把眼睛扫到月湘黛的身上,一双乱转的眼睛也把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总之并没有当时就接话。
倒是刘大壮听君远兮又提起此事,立刻倒打一耙说道:
“那根本就不是我偷的,而是这小娘们之前送给我的。她就不是个什么好鸟,来咱村守寡才几天啊!不仅勾搭我五弟,让他去下村偷李家的钱,还曾偷偷送我贴身的手帕。”
“我见她不仅勾搭我这个有妇之夫,还勾搭我五弟,所以我就想趁没人看见的机会,将这恶心的贴身的东西还给她。谁成想君远兮手那么快?居然一把将我抓住。黄村长,你可要管管这不正经的叔嫂了!”
刘大壮可不是刘五赖那傻子,既然干这样做,那后路自然也想好了。
反正女人家的贴身之物,让别的男人给拿去,就足够月湘黛丢脸,所以刘大壮才不怕君家的人闹。
此时在场的除了君远兮和月湘黛,便都是刘家的人,刘大壮就不信他们还有能耐,将被黄村长气跑的李家人再找回来作证。
君远兮既然敢拉着他来见黄村长,自然是早都想好了对策。
“黄村长,刘大壮在偷我二嫂手帕的时候,是被我人赃俱获抓起来的,而且这手帕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将手帕逃出来,直接放到黄村长的面前,继续道:
“刘大壮是个男人,如果事情真如他说的那般,这手帕在他身上也已经最少有几天了!那么只要闻闻这上面的味道,这手帕一直是谁拿着的,便不言而喻了吧!”
这一句话,立刻让刘大壮脸色漆黑一片,他是真的没想到,君远兮这个看起来文弱好欺负的书生,脑袋里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还知道用气味证明,到底谁拿着这个贴身之物。
君远兮却根本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黄村长,我二嫂虽然才嫁到我们淞邵村几天,但是我们村子向来和睦,少年尊老,老者爱幼。”
“而且村子里也不止我二嫂一个寡妇,其她人为什么都可以受到别人的尊敬?只有我二嫂会被时不时的骚扰?天天听这等污言秽语?”
“今天若是刘家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即便是告上县衙,郡衙,我君远兮在此发誓,也绝对不会放过污蔑我二嫂之人。”
刘大壮闻言最开始脸色是十分不在乎的,毕竟之前君远兮就说过要去府衙,就是他们当时诬赖君家人偷走楠木桌子的时候,那个时候黄村长怎么说来着?
想去县衙告状?那便是还没走到门口,便会脱掉一层皮。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黄村长却一反之前的常态,脸色和悦的劝说君远兮:
“君家老三,你何必这样冲动呢?我又没说,这件事不管!你二嫂既然嫁给了你二哥,那么无论你二哥生死,她都是我们淞邵村的人!”
“而且这件不光事关你二嫂的名声,更是关乎于我们淞邵村的民风。我答应你,此事我必然会给你一个,绝对满意的答案。”
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刘大壮要再不知道大难临头,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黄村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就这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吉利的小娘们,我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啊?分明就是她勾引我!而且我刚才说错了,她的手帕不是几天前送给我的,是今天下午在她从徐奶奶家离开,在山脚下碰到我的时候送给我的!谁成想,她上了山还勾搭我家老五,简直是荡、妇中的极品!”
刘大壮是真的急了,这会儿直接反口,甚至还不忘嘱咐黄村长道:
“黄村长,我是个什么样的老实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啊?这些年咱们村铺路修桥,哪一样离得开我们刘家?离得开我刘大壮的带头?别人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老实人?难道你还不知道?随便任由别人污蔑我?”
刘大壮是土生土长淞邵村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黄村长是个什么样的贪婪性子?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啥黄村长这次就是向着君远兮,但是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还是要重点说明白的。
黄村长闻言瞥了一眼有些急了的刘大壮,心底却是在想,你修桥铺路是为村子里做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更加不可能和二两银子比了!
所以他很快就做了决定,一指刘大壮的鼻子,骂道:
“你是老实人?你若真是老实人,就不会大半夜的跑到山上,欺负人家少年和寡妇!”
“刘大壮,你别以为上次楠木桌子的事儿,就这样完了。我心里可都给你记着呢!”
“人家君家两个孩子年幼,活的多么不容易啊?你可倒好,相邻相亲的不说帮一把也就算了,居然三天两天欺负上门去?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刘大壮被骂的一噎,半天都说不出什么话去。
就在这个时候,刘五赖突然就站出来,指着刘大壮,大声的落井下石:
“黄村长,您可算说了最明白的一句话。我大堂哥,他根本就是故意诬陷君家小媳妇的。”
“您是不知道,君家小媳妇避我们刘家人,简直跟蛇蝎一般,她怎么可能送给我大堂哥什么手帕?”
“他根本就是故意诬陷君家小媳妇,根本就是想让君家小媳妇在村子里呆不下去。”
刘五赖今天是真的豁出去了,可能就是因为刚才他求助于刘大壮,刘大壮不理他,让他彻底寒了心。
也或许只是因为,如果刘大壮成功的诬陷月湘黛,黄村长就会将不守妇道的月湘黛赶出淞邵村。
总之无论是以上哪个原因,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大壮信口雌黄。
刘大壮一听刘五赖的指认,那是气得差点没直接当场打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然而看到他这个表情的刘五赖,不仅没有向从前那般,老实的改口,反倒是一扬自己的下巴,等着小如绿豆粒的眼睛,和他较上劲一般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