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湘黛就在玲珑楼呆了近十天,眼看着就到了,赵予许诺会让她离开的日子,月湘黛也将该教会的人都教会,可是她却迟迟都没等到赵予。
君远兮那边的情况,月湘黛是一点都不清楚,每天夜夜会梦到的,都是一些坏消息,搞的她越来越呆不下去,恨不得自己生了翅膀,从这玲珑楼飞回淞邵村的荒山上,看看君远兮是否还活着躺在君家祠堂。
“荷花姑娘啊!你快收拾收拾,齐大人来了!而且外面马车也准备好了,齐大人说要带你去给好地方,这银子都给了,你看!”
冯妈妈突然进屋打断月湘黛的思绪,满脸堆着情真意切的笑容,一手拿着团扇一手拿着亮晶晶的银锭对着摇晃着。
月湘黛横白冯妈妈一眼,转头兴致缺缺的回答:“我不是说过,我不接齐宣的活儿吗?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冯妈妈闻言笑得各种灿烂,直接进屋将房门关上,这才对着月湘黛劝道:
“我说荷花啊!这欲擒故纵的游戏,玩一玩也就算了!头几次的新鲜,几次后可就是烦人了!”
“这齐大人天天来,你天天都说不见,时间久了那还得了?你呀!这一次是说什么也不能推了,听妈妈的话,赶紧收拾收拾,跟齐大人走。”
月湘黛正为想着君远兮的事儿心烦,哪里愿意理由冯妈妈?所以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继续单手撑着下巴,继续想君远兮的情况。
如今的月湘黛虽然不是玲珑楼的花魁,但是如今玲珑楼内所有的姑娘,那颜值可都是月湘黛给提升起来的。
原本玲珑楼在金香郡就十分有名,如今这个顶个天仙一般的姑娘,可真是让冯妈妈赚翻了,更是让这玲珑楼成了仅次于京城的存在。
所以冯妈妈最近都没有逼迫过月湘黛,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接、客。
只不过这齐宣是郡衙的人,冯妈妈着实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好言求着月湘黛,哀怨的说道:
“我说荷花姑娘啊!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这玲珑楼想一想啊!妈妈我开这么个楼子容易吗?没权没势的人,怎么敢得罪官府的人?”
“要是别的客人来,别说带你走,就是想见见你,妈妈也不会允许的。毕竟我们荷花,那可是个清倌!是个好姑娘啊!妈妈也舍不得,是不是?”
之后冯妈妈就在月湘黛的耳边狂轰滥炸,那是各种有的没的都不停嘴,听的月湘黛眉头直抽抽,最后无奈只得咬牙同意,暂时去见见齐宣。
然而没想到,她这人才走到门外,齐宣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马车里了。
“是时候该去见见家长啦!”齐宣只给出这样的解释,就直接命令车夫出发。
月湘黛一见他就这样命人走了,嘴巴都张开想要反对,可是想到君远兮,她又立刻闭上嘴。
既然齐宣当初说过会放她走,那么如今无论齐宣想做什么,月湘黛都一定要想办法逃走的。
君远兮生死未卜,她是真的一天都等不了了。
至于会不会连累齐宣?
月湘黛是根本就不在乎的,反正冯妈妈一口一个,齐宣是个得罪不起的人,再加上齐宣有钱,丢了她区区一个荷花,齐宣应该解决的了吧!
越想到这一点,月湘黛的心情也就越好,以至于她看向齐宣的目光,都变得温和起来。
齐宣原本以为就这样带月湘黛走,她肯定是会生气的,然而没想到她居然不气反笑。
“你这丫头的心思还真难猜!我送你花,本来应该让你高兴,你却是生气的把窗户都关上。如今我不经你允许带你走,你本来应该生气,我都做好了让你生气的准备,可你却笑了!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反正我生气,你也带我走了。那我为啥要虐待我自己呢?你不知道,生气是百病之源吗?”月湘黛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靠在箱壁上休息。
幸好她聪明啊!
因为五百两银票在她的心里实在是太重要,所以她才习惯随身携带,否则就这样跑到,那岂不是枉费她在玲珑楼的步步安排?还被那老色鬼给占了便宜?
“对对对!你这丫头说什么都有理,反正我是猜不透你的心思。不过一会儿啊!就会有人治你了!”
齐宣一听这话便直接一声冷哼,那双精明算计的狐狸精,始终都在不停的转着,好似心里已经打下了什么坏主意一般。
直到到了齐宣那不算太大,四进的院子里,月湘黛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见谁。
所谓的家长,真的是齐宣他娘啊!
齐夫人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她没有夸张到手里拿着佛珠,阿弥陀佛的念着,但是从她慈眉善目的眼神里,却可以看得出来,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似乎是知道她是玲珑楼的姑娘,所以齐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现在在哪儿。
直到齐夫人突然的一句话,却差点没让齐宣和月湘黛都喷了。
“你这姑娘爽朗大方,倒是让我很喜欢。不如,我收你做义女吧!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齐夫人说完,就直接伸手从头顶抽下一根玉簪子。
那玉簪子上雕刻着一朵白玉兰花,隐隐的还能从摇摆的小玉坠上,看到齐这个字。
很显然,这是人家齐家代表身份的物件,月湘黛当场就愣住,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收。
其实有了齐夫人义女的身份,月湘黛这突然冒出来的银子,便可以很好的解释,这是月湘黛一直在等的机会,也是她能回到君远兮身边的机会。
然而收了齐夫人的簪子,那她势必要把自己家底说一遍,万一将来有漏的一天,那她还要怎么在淞邵村呆下去?
只怕就连君远兮知道,哪怕情有可原,都不会原谅她,居然跑到青楼做姑娘吧!
然而和她一样反对的,还有齐宣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