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黄村长等了一天,也没见月湘黛上门,说是要买下他家前面的两排房子,所以直接站队去了刘家。
可是即便如此,想让月湘黛就此妥协,那根本也是痴心妄想!
“只要是那晚在场的乡亲,都可以给我作证,是刘大壮劫持了我,还想抢我的钱。我烧了他家小仓房是为了自卫,刘大壮被吓病是他罪有应得。”
“如果黄村长非要我赔偿,那我倒是想知道了!朝廷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放着坏人不处理,为何要让我这好人来承担坏人自己酿下的苦果?”
既然已经和黄村长撕破脸,月湘黛干脆就什么都不顾及,反正君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她也没有什么好再怕失去的了!
“是吗?有谁能给你证明?”黄村长早都来了,在人群里一直呆到现在,所以村民们各种各样的心思,他也摸得比谁都透。
果然!黄村长这话一出,眼神扫过去的同时,就见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如今黄村长已经站队,大家就算都不满意平日里黄村长的为人,但是也知道他手里握着的权力。
为了别人家的人,得罪黄村长,那绝对是范不着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站出来表态。
“……”月湘黛心下有些凄凉的看着这些人,但是很快她就露出一抹骄傲和无所谓。
她教学不是为了得到回报,而是真心喜欢那些简单朴实的女孩子,既然当初就没有抱着什么希望,现在又如何会有失望呢?
黄村长见状立刻得意的扬起下巴,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看着月湘黛继续说道:
“我们淞邵村向来是个讲理的地方!所有人都看到,你自己也已经承认,刘大壮是你吓坏的,刘家的小仓房是你烧的,所以刘家人找你要赔偿,那是再合适不过!”
“你们君家现在是穷的掉了底,所以这银子是万万不能脱了!刘婆子,你算算,大壮的医药费和维修小仓房的钱是多少,现在就让君家小娘子给你掏出来。”
之后他好去找刘婆子要钱!
这就是当村长的好处,只要让他调停事情,无论哪一方赢了,他都有钱拿!
徐奶奶一听这话就开骂,然而黄村长有理有据,再加上没有人给月湘黛作证,没一会儿她就败在阵来。
似乎除了给钱,月湘黛就再也没有别的路可选。
刘婆子这时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容,既然有了黄村长的话,那她还客气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奶奶家的门外,却传来几个女孩子的声音。
所以她直接伸出手来,五个短粗胖的手指伸开,大声说道:“五十两!我们家大壮可是家里最大的劳力,如今他病了还不知道哪个年月能好,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要个三十两并不多。”
“另外的二十两,就是维修我们家小仓房的钱!那小仓房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屋顶上的瓦片还是前几天新换的呢!我们刘家可不是你们君家,过日子都讲究对付,我们家的东西可值钱着呢!绝对不是从你们家买来的模样。”
三十两银子?就是把刘家所有的田地都收了,不给国家上税,那也值不了十两银子啊!
更何况,刘家那么多人,根本也不是刘大壮一个人在干活,更何况现在离秋收还有一个半月,刘大壮又不是死了,哪里需要什么误工费?
再说那个小仓房!
本来当初君家盖的时候,就是装一些柴火什么的杂物,估计连盖带材料也不过二两银子。
一共就四五平的面积,就算刘家换了瓦片,估计有个一两百文都多说。
也不想想,当初他们从君家手里买来的时候,整个院子才不过二十五两,如今随便修个塌掉的小仓房,居然就好意思要月湘黛二十两?
根本就是亦如刘大壮那般,知道月湘黛怀里有五十两,照着这个数目字说的,其黑心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哪里是欺负人?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月湘黛闻言冷冷一笑,直接问道:“除了五十两,你们还要不要命?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可别把亏心事做对了,到时候老天爷一个炸雷劈下来,让你们连个全尸都得不到。”
月湘黛是真的被气坏了,这会儿除了骂人,她似乎也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刘婆子闻言冷笑,看向黄村长,眼神里居然还有邀功的神色,似乎是在说,你看看我要了这么多,到时候一定不会少分你的,怎么样?我为了咱们两家,那可是连最后的脸皮和良心都豁出去了!
黄村长赞许的点点头,回头更是逼迫月湘黛道:“既然你没有人证,而刘家有,那你就必须马上给刘家银子。如果你还不服,那你倒是找出人证来啊!哪怕是一个,这件事也可以作罢!”
刘家人闻言冷笑,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们自然是要拿眼神去威胁其他的村民,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坏了刘家人的好事。
刘五赖动了动唇角,原本是想帮忙的,但是一想到月湘黛的无情,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也感动不了月湘黛,不如就这样算了!也或许月湘黛走投无路,能想起他呢!
“我们给君先生作证!前天夜里刘大壮欺负君先生的事儿,我们都看到了!”
众人闻言回头去看,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居然连黄村长都敢招惹?就不怕这本来就喜欢扒人皮的东西,秋后算账吗?
当大家错身让开的时候,月湘黛也看到了,门外刚才喊了这句话的人,就是经常来上课的几个女孩子。
以萧翎为首,旁边还站着刘槐花的好朋友金代,而金代就站在旁边,虽然眼神和众人一样故意做惊讶状,但是从她别扭的转身姿势可以看出来,刚才刘槐花还和她们站在一起,声援月湘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