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小飞叫了人,这些村民们有谁敢对他这个主任动手。
眼看人群冲到瓜田边,赖富贵有恃无恐,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我是赖主……”
他话还没说完,冷不防迎面飞过一大块烂泥,‘啪’的一下打在脸上!
“哎唷!”赖富贵就像挨了一耳光,痛得‘嗷’的叫了一声,嘴里的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村民已经冲进了瓜田里,举起棍棒就打。
“打偷瓜贼!”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二十几号村民像护食那样,争先恐后的冲进瓜田,把两个黑影撂翻在地,拳打脚踢。
“特奶奶的,竟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赵小飞也装模作样的吼了一声,刚才那一大块烂泥,就是他扔的。
他就是不让赖富贵喊出声!
看见偷瓜贼,村民们群情激愤,这菜坝村民风淳朴,要说有贼都是外地人。
对外地偷瓜贼还用得着客气,当然是拳头招呼!
月黑风高,四周又没有灯光,村民们刚才乱轰轰的根本没听见赖富贵在喊啥,只看见两个黑影在瓜地里摘西瓜,立刻就把两人当成了‘偷瓜贼’。
于是所有村民冲上去,对着两个偷瓜贼拳打脚踢起来。
赵小飞抡着扁担冲进瓜地里,看见村民们已经动手,就站在一旁看好戏。
赖家叔侄两人被村民们拳打脚踢,痛得嗷嗷直叫,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浑身没有哪个地方不痛。
赖富贵也痛得喊了好几声,可周围的村民打红了眼,骂声震天,他的声音淹没在各种声音里,根本就听不见。
“往死里打!”村民们中有人吼。
‘咣’赖富贵的鼻子上挨了一脚,一股鼻血喷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喊痛,从四面八方又伸出几只脚,踹得他连滚带爬。
赖富贵心惊胆战,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村民打死的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全都给我住手,我是赖富……”
说时迟那是快,站在一旁的赵小飞猛的抡起扁担,‘咣’的一下就拍到赖富贵脑袋上,一下子把他放翻在地,紧接着大吼,“这偷瓜贼还骂人,大家揍!”
赖富贵一下子被扁担拍懵了,滚到瓜地上的烂泥里。
几个村民扑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赖富贵被打得连声痛叫,嘴里声嘶力竭的叫着:“我是赖富贵,我是赖富贵……”
可四周的骂声、吼声、打声混杂在一起,谁都听不清他吼的是啥。
赖富贵浑身又是泥、又是血,狼狈不堪。
村民们打得差不多了,见两个偷瓜贼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便纷纷停了手,就看赵小飞下一步打算。
赖二狗已经被打得翻着白眼躺在地上,而赖富贵还有一口气。
“这两个贼,咋办?”李叔问赵小飞。
赵小飞还没开口,已经有村民抢着嚷嚷,“还能咋办,绑起来游村示众,然后抓到派出所!”
“对,扒光衣服,游村示众!”村民跟着喊道。
赖富贵已经被彻底打蔫了,见落在身上的拳头少了,顿时心里一喜,但他一听‘游村示众’几个字,心里顿时又一哆嗦。
他可是村主任,平时都威风八面的,要是今天被群殴的事被扒出来,他在村里还有啥威信?
说不定这事一传开,他今后升官都不容易了。
赖富贵想到这里,心里惊恐,抬头看见村民们忙着商量如何处置‘偷瓜贼’。
他顾不得别的,趁着四周一片漆黑,连滚带爬的往瓜田外逃去。
“偷瓜贼逃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
“大黄,上!”守在西瓜地旁的张玉婷立刻大叫一声,她刚才也在,当然知道这货就是赖富贵,嘴里说道:“大黄,给我使劲咬!”
早就等在旁边的大黄狗,飞快的蹿上去,一嘴咬住了赖富贵的脚。
大黄狗是农村里常见的土狗,平时看着傻乎乎的,其实特别聪明,牙尖嘴利。
它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想毒死自己的仇人,不等赵小飞招呼,自己就扑上去一通猛咬,咬得比狼狗还狠。
村民们也紧跟上去。
“啊!”赖富贵痛得大叫一声,惊恐的跌坐在地上,以为自己又要挨打,吓破了胆。
这时,毛月亮从云层后面浮现出来,月光撒在地面,也照在赖富贵的身上。
“咦,这不是赖主任吗?”一个村民立刻认出了他。
一听说‘赖富贵’,周围的村民们顿时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盯在赖富贵身上,全都不敢吭声了。
他们暴打偷瓜贼,没想到竟然把赖主任给暴揍了一顿。
虽说刚才一片漆黑,赖富贵也分不出来谁动的手,但鉴于赖富贵平时的霸道,村民们心里还是犯怵。
只有那条大黄狗,仍然死死的咬住赖富贵的腿不放。
“大黄,过来。”张玉婷一声叫唤。
见村民们怂了,赖富贵又重新嚣张起来,挣扎着骂道,“吗了个巴子,你们这群
“哎哟,赖主任你咋来了?”赵小飞走过来,佯装刚认出他,‘惊奇’的打断:“赖主任,你也来帮我捉贼,咋摔了一跤?”
说着,他走上去,就把赖富贵从地上搀扶起来。
“啊?”赖富贵正要发怒,一听赵小飞这话,他脑瓜一转,立刻顺着台阶说道:“对对,我刚来这里,看见大家捉偷瓜贼,也上来帮忙。”
“这多不好意思,赖主任,怎么能劳您大驾。”赵小飞扶起赖富贵:“赖主任,你还摔得鼻青脸肿的,我这咋过意得去。”
“没事,没事。”赖富贵浑身痛得像是要散架,强忍疼痛,道貌岸然的说:“这田坎太滑了,差点摔死我。”
“赖主任,您没事就好。”赵小飞装模作样的说:“偷瓜贼已经被我们制服了,不过跑了一个,您看见了吗?”
赖富贵又是一哆嗦,捂着被打歪的鼻子,心虚摇头:“没,没看见,我也刚到。”
“没事,抓到一个就够了,一会咱们审问他。”
一听说要‘审问’,赖富贵更心虚,心里紧张得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