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不是李叔劝你,你是行外人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李永盛叹着气,“当年我有个朋友也是不信邪,承包水库养了鳜鱼,眼看到了第三年能出塘了,结果山洪爆发,泥水卷进水库,鱼缺氧死了大半,毕生积蓄都赔进去了。”
“李哥,那是特殊情况。”赵小飞说:“而且我养这鳜鱼,保证用不了三年。”
“没有三年的鱼,你给它吃饲料它也长不大啊。”
任凭李永盛说破嘴,赵小飞依然坚持己见。
他也打听过,就选定了鳜鱼,然后再混合饲养小龙虾、黄鳝、和其他鱼类。
鳜鱼虽然是肉食性鱼类,但是它只能吃得下小鱼小虾,等鱼苗虾苗长大投入池塘,它就吃不了。
鳜鱼又叫桂鱼,桂花鱼,是国内四大淡水‘名鱼’之一。
它的肉质细腻鲜嫩,刺少肉多,古诗有‘桃花流水鳜鱼肥’,现在国宴上还有一名菜叫‘松鼠桂鱼’,酸甜可口。
这道菜,上次赵小飞在丽景饭店也吃过,一盘松鼠鳜鱼是二百六十元,价格惊人。
正因为鳜鱼难养,周期又长,所以养殖的人不多,市场上卖价是七十元左右一斤,他粗估了一下,自己这口鱼塘占地好几十亩。
按照他在网上看来的饲养密度,要是顺利至少能出四万公斤鳜鱼,还不算其他混合养殖的鱼虾。
李永盛担心的,无非是饲养周期长,怕鱼病爆发。
不过,赵小飞有灵水在手,根本不在话下!
“李哥,就按我说的养。”赵小飞说:“还是那句话,赚了咱俩分帐,亏了算我一个人的。”
李永盛嘴皮都说破了,实在拗不动赵小飞,也只能照办。
他现在还欠着赵小飞的钱,而且赵小飞说得这么够义气,李永盛现只盼着甭出岔子,顺顺利利养下去。
“既然要养,咱就好好的养。”李永盛也打定主意,一拍大腿说:“反正就算赔了,大不了我把房子抵出去。”
“李哥,你去联系买鱼苗?”
“我认识朋友,可以买到鱼苗,明儿我就联系,等鱼塘峻工,修房子的时候我就去看看。”李永盛说着,看了赵小飞一眼:“这养鱼就咱俩?”
“我会招人的。”赵小飞说,看看天色也不早,就说:“走,上我家喝酒去,边喝边说。”
“甭了,我这还有半盆面。”李永盛说。
“哪能天天吃面,今天我切了只白斩鸡,弄点花生米炒着下酒,再拌一个猪耳朵,香!”赵小飞不由分说,拉着李永盛走了,顺便把吆喝工人的谭永也拉上。
工人们有吃饭的地儿,他出饭钱不管。
堂屋里,三个人坐在方桌边上,架着腿一边吸烟,一边吃饭。
一大盆白斩鸡撒了葱花,猪耳朵用红油一拌,花生米炒得又香又脆,再加上一瓶老白干,小风一吹,小酒一喝,甭提多爽。
一杯老白干下肚,平时闷着的谭永话也多起来,架着二郎腿,跟两人也吹了半天牛,说自己年轻时走南闯北,还差点发了大财。
三个人划拳喝酒到半夜才散,谭永喝醉了,还是工人把他背走的。
李永盛没怎么醉,不过也喝得满脸通红,对赵小飞说:“我活了这半辈子,你也是我的贵人了,这鱼要是咱养好了就发!”
“李叔,你扯这些就干啥,咱俩合伙肯定会发!”赵小飞说,他现在体质异于常人,喝了大半瓶老白干还很清醒。
“哈哈,有你这句话,李叔就放心了。”
李永盛借着醉意,用力拍了一下赵小飞的肩膀。
晚上,李永盛就睡在赵小飞屋里,反正现在赵兰兰又不在,屋里也空着。
赵小飞爬上炕修炼。
这鱼塘要完工了,虽说平时是李永盛管着,但他还要招一个技术员,一个打杂的。
究竟招谁好呢?
赵氏家族倒是有好几个年轻人闲着,可赵小飞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这几个年轻人都跟赵旭一个德行,咋咋乎乎的二愣子性格,哪能吃得了养鱼的苦。
赵小飞想起自己的高中同学肖扬,上次去赵场村的时候,听他说还没找着事干,一直在家帮忙种田。
也不知道这小子愿不愿意来鱼塘打杂。
赵小飞一直修炼到了早上,听见公鸡打鸣才出门。
堂屋的桌上还摆着酒杯,剩菜饭。
赵小飞动手收拾了,心想家里没个女人,还真不行。
再看李永盛,已经不知道啥时候起来了,去了工地。
赵小飞正打算去鱼塘看看,看见院里有几个人走进来。
“吴婶?孙二叔?”
赵小飞看着几个来人,都是村里的村民,“这么一大早的,有啥事?”
他心里嘀咕,这几个人都是村里的刺儿头,一点亏也不肯吃的那种,芝麻绿豆大点小事能嚷嚷得全村皆知。
上次填鱼塘的事,就数这几个人抱成团,带头挑事,吴婶还挨家挨户的敲村里人的门。
“小飞啊,你吃了早饭吧。”吴婶一反常态的赔着笑,扫了一眼桌子。
“今儿你起得可早,最近忙吧。”孙二叔也笑着说。
赵小飞看看这几个村民,心里起了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几个村民平时就不是好相处的。
“究竟啥事,你们说吧。”
吴婶和孙二叔搓了搓手,互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小飞,你那西瓜还在收吧?”
“地里还有一些。”赵小飞说,他瓜地的西瓜没卖完,准备最后一批卖去丽景饭店,自己再留几个,就把地空出来种别的。
“那……是不是还是那个价?”吴婶又说。
赵小飞一头雾水,“是啊,咋了?”
“咳,你磨叽个啥,半天崩不出一个屁。”孙二叔不耐烦起来,一把推开她,对赵小飞说道:“那啥,咱以前都把西瓜让你收去,现在地里还有不少,你看能不能帮俺们收去卖到食品加工厂?”
“你们的西瓜,不是说要自己卖吗?”赵小飞嘴里说,心里却笃定了七八分。
当时吴婶跑到县城里托熟人打听,知道食品厂收西瓜的价格后,回村就四处嚷嚷,说他赚了他们的血汗钱,就不把西瓜给他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