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蒙烈、宁可留宿枫丹白露。
突然听蒙烈说交通局培训基地那里有一栋别墅,且已经派宫一、羽丫头先行过去打理去了,宁可替蒙烈吹头的人一时间顿住,心里估摸着这厮到底有多少财产啊。日间才晓得那个碧云天是他的,晚上就获知他山上还有别墅……
“嘶”的一声,蒙烈怒道:“宁可,你想烫死我。”
由于愣神,忘了移动手中的吹风。宁可急忙‘对不起’一声后,再度小心翼翼的替他吹着头发。
“别墅不是我的,是我三哥的。”
迄今为止,宁可对蒙府所知有限,只晓得他排行老四,父亲是M市首席执行官蒙权,母亲是白露,其它的都不晓得。
她好奇的问:“你三哥?”
“三哥是我二妈的儿子。”
宁可彻底愣住,枫丹白露这么阔气,蒙权为白露收集来那么多的德牧,她还以为蒙权很爱白露,不成想蒙权还有个二夫人?
“听老夏说我爸年青的时候特有女人缘,自从碰到我妈后他就改了他风流的性子只追着我妈。我妈终于被我爸感动且答应嫁给他,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不得再有别的女人。”
老夏是谁?
蒙府的仆人?
仆人能妄议主子的吗?
宁可思绪间,只听蒙烈又道:“听老夏说,爸爸、妈妈最初的几年倒也情投意合,大有不羡鸳鸯不羡仙之势。哪曾想变故就发生在我妈怀着我的那一年。那一年爸爸领回了二妈。”
明明婚前说好不允许有别的女人,但蒙权偏偏领回来一个,这是对白露的背叛。那个时候白露必是伤心万分也震惊万分的吧?
按照T国律法,如果不经过大夫人的同意二夫人进不了门,最多只能被男人养在外面。
“你的妈妈同意了你二妈进门?”
“嗯,同意了。”
说话间,蒙烈的头发吹干,他揉了揉头发,说:“成了,你赶紧去洗。”
宁可洗漱出来的时候,蒙烈正站在窗户那里看着外面定定出神。
他有心事?
宁可直觉他在想蒙权、白露和那个二夫人的往事。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坐下,抬起腿,正准备上矫正器的功夫,蒙烈转头说‘别动,我来’。
驾轻就熟的替她上好矫正器,蒙烈说:“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培训基地。”
白露明明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但晚上却仍旧把她和蒙烈安排住一个房间,也不晓得白露到底是怎么想的。
睡就睡呗,这段时间哪怕他时有发发兽性,但大抵上是因为她激怒他而招惹来的。她也学乖了,只要不招惹他他一般不会胡来。更何况她脚伤、腰伤的他也不好意思欺负她不是。
哪怕如此安慰着自己,但终究是提防着他的,他不睡着她也不大敢睡。
而今夜,他不时在床上翻来翻去。
宁可无语的裹着被子,闷声闷气的问:“你不说我是你的安眠药吗?现在我这个安眠药失效了?”
“不是。”他又翻了个身,长臂一展将她捞到怀中。
哪怕隔着被子,宁可身子一僵,“嘿,你……”
“我只是想不通我妈为什么同意我二妈进门。”
搞半天他还在想着这件事,宁可只得帮他分析,说:“也许是爱屋及乌。”
因为太爱父亲,所以不得不爱二妈?
‘哧’的一声,蒙烈说:“自从二妈进门,我妈再也没有踏进擎苍园一步,哪怕我爸建了这座枫丹白露讨好她,但她还是不踏进擎苍园一步,而且也从不允许我爸留宿枫丹白露。”
那白露岂不是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
我勒个去。
白露也真能熬啊。
脑中闪过白露绝佳的容颜,宁可心中直叹可惜。
“我从出生就得爸爸的亲自教导,所以长期留连于擎苍园。二妈住在擎苍园,她非常喜欢我且相当的惯着我。她对我的喜欢宠爱甚至远胜于三哥。那个时候我小,不懂大人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要人家对我好,我也待她好。所以我尊敬着二妈,更尊敬着那个事事迁就我、事事让着我、事事护着我的三哥。”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小时候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宁可问:“你妈妈生气了?”
“没有。”
“难过了?”
“也没有。”
“你妈妈不会是吃斋念佛了吧?”
“没有。但也差不多。”
许是讲着话的原因,宁可不再抵触他的拥抱,身子也不似刚才紧崩着。语气也放松了许多。说:“那你妈妈的心真宽。”
“是啊,她时常教导我要尊敬爸爸,尊敬二妈。所以,哪怕我长大了想为她打抱不平但却已经形成了尊敬二妈的习惯。”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且是打小形成,很正常。就像她现在不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已经相当自觉的把她当他的安眠药看待了。
“你小时候看不懂,大了呢?现在呢?有没有发现你二妈是委屈求全不得不刻意讨好你再或者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没有,她对我的好我感觉得出来不是假的,也不是委屈求全。”
“呵呵,那只能说你二妈才是真正的爱屋及乌。”
因为爱着父亲,所以爱着父亲所爱着的一切?
似乎也只能这样解释。
“宁可,如果是你,如果你的男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离开啊。我没有你妈妈的心大。如果男人背叛了我,我就离开。天大地大哪里都能活,干嘛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你浓我浓?”
闻言,蒙烈半晌没作声,宁可以为他睡着之际,他偏偏开了口,说:“我听老夏说,当初我妈虽然同意了二妈进门,但同时却也提出要求离开蒙府。”
嘿,这就有意思了。
最终白露还是留在蒙府且至今仍旧是蒙府不可取代的女主人。
宁可好奇的问:“是出什么事了?所以你的妈妈不得不留下?”
“老夏没和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告诉我说是我爸以强硬手段留下我妈。但也因此将二人的感情伤得体无完肤。从此我妈就似一具行尸走肉活在蒙府,只到生下我。”
“我的出生多少令我妈不再执着于离开也渐渐不再想着离开。久而久之,她就像一个看透红尘的人,不再闹,不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