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醒来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到蒙烈就在她身边。
正如张医生断定,她的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醒的时候整个人非常轻松,不再似早间那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状况。
她隐约晓得自己又病了,病中她能够感受到发生的一切,就是醒不来,不能动弹。这种状况较之以前发烧又严厉了许多。
肯定是昨夜在海滩疯闹时间太长的原因……
翻了个身,她看到睡在身边的蒙烈。
老天虽然给了他一份坏得不能再坏的脾气,但老天也给了他一副绝佳上好的皮囊,哪怕他就这么睡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张狂、不可一世也尽显,满满的男人味十足,帅气非凡。
他的呼吸非常均匀,应该睡得极沉。
昨夜背着她走了那么多的路,后来又在海滩一夜颠狂,他肯定累坏了。倒是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心翼翼起身,宁可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洗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一扫先前的颓废病态。
看时间都已经傍晚,宁可懊恼的揉了揉头。
今天是元霄,他们是回来过节的,但她睡到现在像什么话?
楼下。
白露坐在厅中看报纸,听到楼上的动静她抬头看,接着笑得柔和的说:“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阿姨,我没事。”宁可讪讪的笑两声,一边下楼一边自告奋勇的说:“阿姨,今天元霄,我来包元霄吧。”
“不用。你来,我跟你说个事。”
“哦。”
放下报纸,白露拉宁可坐下,问:“烈儿还睡着?”
“嗯。”
“也好。”
如果不睡着,那个孽障肯定要不管不顾的唱反调。白露说:“是这样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王曼?”
王曼?
宁可想了想,有映像,是那个和蒙烈相过亲的画画老师,好像对蒙烈有那么点意思。当初她还想乐见其成的来着……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宁可只想笑。点头,她说:“王曼,我记得。”
“王氏集团是一家以开发天然气田为主的公司,王氏家族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甚至于可以说在T国,其势仅低于蒙府。”
白露介绍着王曼的家族,最后说:“烈儿的那个鳄鱼岛不是发现有天然气田吗?王曼爸爸希望和烈儿的公司合作。”
九洲集团也在谈这桩事,不过听蒙烈的意思他不怎么想合作。现在又来一个王氏集团……
当然,越多的集团闻风而动对蒙烈越有利,到时候自然价高者得。
只是白露给她讲这事是什么意思?
宁可开门见山的问:“阿姨,你的意思是?”
“不瞒你说,上次我还有意把曼曼和烈儿撮合成一对。”说起这事,白露还有点不自在,但接着她又说:“不过现在看你和烈儿这么好,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倒是王越……”
王越正是王曼的父亲。
王越听说了天然气田的事找到白露,希望白露说服蒙烈和他合作。白露自然是以‘烈儿的事我从来不参与’为由推托。接着王越转而求其次,希望白露允许王曼进烈风集团工作。
“亲家做不成,合作搞不成,难不成还要阻止曼曼进烈风集团?拒绝的话我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答应了。”
轻轻的拍着宁可的手,白露说:“曼曼是个性格内向的孩子,我很懂她,以她的性子在烈风集团时间长了自然不适应。所以,与其我拒绝不如她自己走人的好。”
原来白露希望她答应王曼进烈风集团工作。
随着烈风集团的项目越来越多,再加之天然气项目提上日程,她一个秘书着实不够用,前期她还提出建立秘书室的建议,蒙烈说过要她自己看着办的话。
不过一个王曼而已,不想白露为难,宁可笑着说:“成啊,秘书室正要招人,要她来应聘吧。”
擎苍园。
张医生松了拿脉的手,说:“是老毛病。”
元霄节,在擎苍园主持中馈的明昕忙碌中病倒,惊得蒙澈急急请了张医生前来诊治。听闻是老毛病,蒙澈这才放心。
“有劳老神仙了。”
蒙府中人都喜欢称张医生叫老神仙,蒙澈也依着一众人这么叫着。
张医生笑着对明昕说:“三少爷和四少爷真真正正的完全不同,今日深有体会啊。”
“老神仙你今天怎么有这样的感慨?”明昕起身笑着问。
蒙澈替母亲披上大氅,也笑着说:“我和小四的不同您又不是第一天看到。他那个性子烈得……刚才您去了枫丹白露,是不是又在他那里找了不自在?”
“不自在倒是没有,就是那眼神差点可以将老朽我杀死几次。”笑容满面的说着话,张医生开始写药方,同时叮嘱:“明夫人这几天操持劳累,我在原有的方子上再加一味宁神的药。”
“谢谢老神仙了。”一边说着话蒙澈一边去给母亲倒茶。
“三少爷客气,三句两句不离谢谢,真是折煞老朽。”
很快,张医生写下药方,他把方子递到明昕手中,笑着说:“明夫人你和夫人其实都是性子差不多的人,怎么养出的儿子一个暴烈赛火,一个温润如玉,果然应验了那句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的话。我啊,倒是更喜欢三少爷的性子。四少爷那个性子,时间长了心脏受不住。”
“老神仙夸张了,烈儿脾气哪里就暴烈赛火?明明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您最清楚不是?”
‘哈哈’笑着,张医生说:“还是明夫人懂四少爷。今天老朽倒真真见识到四少爷心软的一幕。依着现在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活久见。”
蒙澈缓缓的倒着茶,嘴角噙笑听着老医生母亲的对话……
宁可病了?
冰火两重天?
“从来没见过四少爷这么有耐心的对待一个人,特别是女孩子,哪怕是当初的措哲四少爷也从来不曾如此待过。啧啧,还生怕老朽占宁小姐便宜似的,哈哈,四少爷啊四少爷,他这是真正陷进去喽!”
‘啪’的一声,蒙澈才刚端到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