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真一顿训斥,那几个工人连忙打了个抱歉。
“赵总,真是不好意思啊。”
“主要就是这个死胖子吧,他笨手笨脚的,啥也不会干,正好赵总您来了,不如让他收拾东西滚蛋吧!活儿干不好,钱还不少拿,尽会给我们添乱。”
“话说……您就是陈总啊,陈总,你看我们这边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还请您多批评哈。”
面对陈浩,这几个工人立马就露出了舔狗般卑微的笑容。
而同时,一脚就踹在躺在地上那胖子工人的身上,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
这年头,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没钱只会遭人欺负,这真是社会现实啊。
“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工人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吭声,他来工地已经有三天了,算是个新人,所以各方面不太懂,经常被老工人欺负,甚至是打骂。
但他很需要这份工作,为了挣钱,他只能忍气吞声。
“飞哥?”
当胖子抬起头,不停向那几名老工人鞠躬道歉的时候。
陈浩看清楚他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还是认出来了。
大学刚毕业,初到苏杭那会儿,陈浩虽然直接就进了贝佳,但起初只是拿实习工资的,那点工资在苏杭这种大城市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只好跑饭店洗盘子做兼职。
这胖子叫程飞,当时是在饭店打扫厕所卫生的,也是兼职。
如果陈浩没有记错的话,飞哥为了攒够三十万的彩礼钱,所以打三份工,拼了命的挣钱,光在饭店就晕倒过三次。
之后因为陈浩成了贝佳的正式员工,所以就从饭店辞职了,和程飞也就没有多少联系了。
“陈哥?”
程飞很惊讶的看着陈浩,还以为听错了。三年不见,陈哥怎么混成陈总了?
原来工地这边人人念叨的陈总,就是三年前和他一块在饭店打工的陈浩?
“啊...啊?不是吧,陈总竟然认识这死胖子?”那几名老工人顿时就慌了。
像他们这种老工人,老是仗着老资历,欺负新工人。
工头对此一般是不闻不问的。
一般有点眼力劲的新工人,都会送两条好烟,喊声哥,老工人才会多照顾一下。
而像程飞这样没眼力劲的,一般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干不好就是一顿打骂,又因为程飞长得胖,经常会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和讥笑。
“飞哥,快起来,你没事吧?”
陈浩连忙搀扶着程飞起身,注意到他的手都在发抖,以及这副憔悴的样子,看来为了攒够彩礼钱,他这三年没少受罪啊。
注意到陈浩对程飞的态度,赵真立马就指着他们一顿批评,还把工头给喊了过来。
“赵总,陈总,我我我……”工人吓得一批,都结巴了。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管手下人的?老工人怎么了,老工人就有资格欺负新人了?”
“我们公司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干活的,你们倒好,还欺负起人来了。而且还是陈总的朋友,谁给你们的胆子?”
工头吓坏了,连忙要道歉。
赵真不听他废话,直接放话道:“你问问这两个还能不能干,不能干随时打发他们走人!”
那俩老工人吓坏了,连忙向赵真和陈浩道歉。
“赵总,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再欺负新工人了,不敢了。”
“陈总……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陈浩淡淡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丢给他们一句话。
“你们是该道歉,但不是跟我,而是跟他!”
程飞整个过程都是懵逼状态。
谁能想到,三年前那个在饭店洗盘子的小兄弟,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陈总。
“飞飞飞……飞哥,我们错了,我俩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俩人连忙向程飞道歉。
程飞这人比较实受,忠厚老实,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
“陈哥,还是算了吧,大家出来混碗饭吃都不容易。”
“你们都听见了吗?”陈浩转过身问着他们,显然被吓得够呛。
“愣着干什么,还不滚?”陈浩反问。
“是是是,谢谢陈总,谢谢飞哥,谢谢赵总。”
陈浩帮程飞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问道:“飞哥,三年不见了,攒够彩礼钱了没?啥时候办事啊,到时候给你凑凑热闹。”
“唉。”程飞叹了口气,然后感叹,这社会,钱难挣屎难吃啊。
挣钱,哪那么容易啊?
他这三年拼死拼活,也才攒了二十万,期间累到短暂性休克就有五次。
“还说呢,陈哥,想不到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啊。”
“我就不行了,这三年以来,光让小瑜跟着我一块吃苦遭罪了,说起来挺对不起她的。”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个女人喊了他一声。
那是一个大概二十五岁的女人,长得一般,不算丑,但也算不上漂亮。
她提着饭盒来给程飞送饭。
“你看,这刚说起小瑜,她就来了。”
程飞看到自己女朋友来给他送饭,眼睛里闪烁着幸福感。而他女朋友小瑜也确实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
这三年以来跟着他受苦受罪,毫无怨言。只可惜,她有一个非常爱钱的妈,一张口就要三十万的彩礼,不然不准她嫁给程飞。
“小瑜,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我买两个馒头垫吧垫吧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
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
“阿飞,我...我跟你说个事,我妈上午来电话了,问攒够当初约定好的三十万彩礼钱没有。”
“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的,我妈的她的意思是,今晚会从老家过来。她说,三年期限已经到了,要是你拿不出三十万的话,就不让我跟着你了,说要带回我老家。”
程飞一听这话,立马就乱了方寸:“什么?这...你妈今晚就来,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上哪再凑十万块钱。”
看到程飞的难处,这时,陈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飞哥,你缺钱是不是?”
“你说个数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