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对于青瑗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她也想知道自己那一道天雷的威力有多大,于是跟着朱擎和凌云曦去了偏殿的小房间。
这里离主殿有一段距离,中间要通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再出去经过游廊,这才能到达偏殿。
青瑗正躺在床上,痛哭不已。她也不想把眼泪浪费在没人的时候,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被雷劈后,修为从金丹三层降到了金丹一层,顿时就冷静不下来了。
她可是修炼了六十年,才勉强渡劫到金丹期的。虽然在散修中算进度快的了,可跟归元宗的亲传弟子的速度相比,还是慢了许多。
若不是归元宗的宗门秘境一直无法开启,导致弟子没能得到传承,无法进阶,干爷爷也不好意思把她塞进归元宗来。毕竟除了那个龙泠音,整个宗门的弟子里,就属她的修为最高了。
当初入门时,就听说那丫头闭关前才金丹五层,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自己还以为多少能和那丫头平起平坐。
谁知那丫头出关就直接金丹大圆满了,甚至当天就直接渡劫,升到了元婴。自己与她的差距一下拉开了不说,自己还因为她的余雷降了修为。
青瑗心痛啊,她再有干爷爷给的极品丹药,也得花至少一年才能恢复到金丹三层了。可是那丫头,连累自己降了修为后,竟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实在太可恨了!
于是青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正哭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声音道:“咦,怎么哭了?”
凌云曦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朱擎和言瑾。只是青瑗躺着,看不到门口的情形,她只听见凌云曦的声音,还以为只有一个人。
“叫师妹见笑了,我只是……唉,也是我活该,这次为了给师姐护法,竟降了修为。”
凌云曦挑了挑眉,看了眼身后。言瑾和朱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没说。
凌云曦冲言瑾一笑,回头问青瑗:“你修为降了多少?”
青瑗语气低沉的回答:“降了足足三层,我原是金丹期三层的,如今只有金丹期一层了。”
凌云曦笑了:“你算数不好,三层降到一层,那是降了两层。”
青瑗噎了一下,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因为那丫头受了连累,降了修为,这个凌云曦怎么听不懂别人说话?
“是……我算错了……”青瑗心里再恨,表情也没有显露出来,而实际上她现在就算有表情,人家也未必看得见。
凌云曦笑着走到青瑗床前立住,将青瑗的视线全都挡住,又道:“你才金丹,就敢去给师姐护法,我还真是佩服你的胆量。不过,你倒是因祸得福,我师父最擅长伤药,你如今这样,只需我讨枚伤药来给你,你便可以痊愈了。”
青瑗听得有点糊涂,这降修为可不是一颗伤药能解决的事,怎么凌云曦身为修真者却不明白?
“多谢师妹好意,只是伤药可能用不着了,我这个样子,除非师父出手助我,否则便只能靠自身吸收灵力恢复了。”
凌云曦收了笑容,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的问:“你当真不需要伤药?我可告诉你,我师父的伤药,就是在整个赤云大陆也是赫赫有名的。”
青瑗扯了扯嘴角,想礼貌的笑一下,却顿时感觉嘴角一阵刺痛。她只能板着脸道:“真的不必了,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凌云曦点了点头:“如果说方才讲佩服你是客气客气,那现在我是真佩服你了。你都毁容了,还不用伤药,要靠自己恢复,这至少也得两三个月了。况且你现在焦的跟个炭似的,便是外伤都好了,只怕以后皮肤也白不回来了。”
青瑗一怔,突然疯了似的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毁容?”
凌云曦指着她的脸道:“你还不知道呀,你全身都是黢黑的,被雷劈了,这很正常嘛。你也渡劫过,应该知道的。我是不怕的,我每次渡劫完,吃一颗师父给的伤药就恢复容貌了。
“本来你打扰我师姐渡劫,我是不打算给你伤药的,可看你哭得可怜,这才起了恻隐之心。偏偏你又不稀罕,那我还省得去打扰师父闭关了。”
青瑗不信:“我只是被余雷劈了一下,怎么可能全黑黢黑,我不信,你骗我!”
言瑾实在忍不住好奇,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呀,跟二狗之前那次一样。”
朱擎忍着笑也走了过去:“嗯,二狗上回花了好几个月才长好呢,她这样的,起码也得三个月。”
青瑗这才看到言瑾朱擎两人,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眼里带着恨意看向凌云曦:“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师姐和师弟也来了!”
凌云曦一脸无辜:“你也没问啊?”
青瑗:“……”
她是没问,她也不知道这丫头会来啊。明明这丫头一开始对自己敌意那么重,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来看自己?
言瑾还真没那么好心,她那是好奇心。
“师姐……”青瑗也不亏是六十多岁的老江湖了,即便一时愤怒,也立刻压抑了下来,语气委屈的叫了一声,又道:“都是我不好,差点害的你结婴失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言瑾打断了她:“你不知道?没事,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朱擎皱着眉说:“你也六十好几的人了,要是说大师姐不知道也就算了,二师姐你在外见多识广的,怎么也不知道渡劫不可出声惊扰呢?”
青瑗那个气啊,这三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哪里是来看望自己的?她都已经这么可怜的,他们怎么还这么铁石心肠。
特别是那丫头,简直狠毒的如同蛇蝎一般,她害得自己降了修为,竟没有一丝悔意!
还有那个三师弟,干什么总把自己六十几岁挂在嘴边。她知道苍元峰这几个亲传弟子里属她最大了,可也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吧!
再说,修真者谁不能活个百把千岁的,六十岁怎么了,她还年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