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瑗果真告状去了,不过人家告状也是有水准的。去了主峰,她也不主动找莫弘义,只坐在主峰的台阶上哭个不停。
主峰的弟子瞧见了,见是亲传弟子的服饰,忙去禀告了大师兄,莫弘义闻言便要人请她过来。
青瑗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再三推脱下,终于跟着内门弟子进了议事厅。见莫弘义正忙着,也不打扰,就自己坐在一边默默垂泪,连声音都没有。
等莫弘义忙完了,起身走了过来,她这才抬起脸看了莫弘义一眼,接着也赶紧起身,盈盈下拜。
“青瑗给大师兄请安。”
莫弘义忙扶起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青瑗咬着下唇,一滴清泪滴落,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大师兄勿怪。”
莫弘义问:“没事怎么跑来主峰哭?”
青瑗又掉了滴眼泪下来,赶紧拿着帕子擦掉,带着鼻音道:“是我不好,打扰了师姐,被她妹妹说了几句,心里不安。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不知不觉就飞到这里来了。”
莫弘义心里哦了一声,却没怎么多想:“龙师妹最近挺忙的,我还特地派了喻琳去帮她守着,免得人打扰。若是对你有所失礼,也是我的不是。喻琳性子冷淡,说话也不够委婉,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青瑗嗯了一声道:“是,我也知道,应该是师姐真的挺忙,所以才没空见我。我这边只是点小事……也不急。”
莫弘义见她那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小事,便问:“青瑗师妹是有什么事?”
青瑗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干爷爷给我的令牌不见了。我想起这几日也没去过哪儿,唯有那日去找师姐讨丹,去过一次师姐的房间,所以想去寻一下。
“没想到才走到门口,连师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她妹妹轰了出来,还说我……说我厚颜无耻……又说我……只是干爷爷认得干孙女,有什么脸在这里提身份。”
青瑗说到这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是我太过失礼,忘了分寸。还请师兄勿怪,我并非有意打扰的。”
莫弘义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打扰龙师妹做事,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喻琳说话也实在有些太过了。什么厚颜无耻,什么身份,这种打脸的话可不能说呀。
还是年纪太小,不懂礼貌了些。
想想也是,龙师妹与喻琳师妹都是去年才入门的,两人一个十六一个十五,能懂什么人际关系?
“喻琳师妹说话是重了些,还请青瑗师妹不要见怪。这样吧,你那令牌也是要紧的东西,若真的丢了,我带你去问问。”
青瑗闻言,赶紧福了一福,口中直道:“多谢大师兄。”
人家都谢上了,莫弘义也不好再推辞,便带着青瑗一道回了苍元峰峰顶,直接奔言瑾的房间而去。
才走到门口,就见房门大开。莫弘义疑惑的看了青瑗一眼:“方才房门也是开的?”
青瑗点头:“是。”
莫弘义小声嘀咕道:“若是开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又怎会给人拦在外头,师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青瑗听到,心里咯噔一下,忙走到门口,冲里头叫了声:“师姐在吗?”
言瑾在房里听到这句在吗,笔直接放下了。
在地球时她就最讨厌“在吗”这词,无论微信还是QQ,看到有人问在吗,她一定不回。
有事说事不行啊?非得问句“在吗”?你是得多尊贵,非得人守着你的时候你才能说事。即便不在,留个言不行?你就非得人在线跟你聊天,秒回你才行?
“不在!”言瑾连看都没看门口,直接丢下一句,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深吸了口气。
要冷静,要冷静,这女人不会白做无用之功,这会儿她回来肯定带了救兵。
谭喻琳听到姐姐说不在,一向清冷的她,居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笑完她赶紧板着脸,走到了门口。
这一看,才发现,青瑗的身后还站着莫弘义,此时莫弘义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大师兄,青瑗师姐。”谭喻琳这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我姐姐在忙,还请回吧。”
莫弘义忙道:“哦,不打紧,不打扰你姐姐。青瑗师妹说她丢了个令牌,我带她去找找,跟你姐姐打个招呼而已。”
青瑗有些意外,回头问莫弘义道:“师兄,去哪儿找?”
她是想进言瑾的房间啊,这会儿除了言瑾的房间,还能去哪儿找?
莫弘义看着她笑道:“你之前说你那令牌,是去找师妹讨丹的时候不见的吧?那日我也在,你去的不是这间房,这间是师妹的卧房,你去的是待客厅。”
青瑗脑子里嗡的一响,站在那儿愣住了。
那日人太多,她又因为肤色黝黑不敢抬头细看众人,她哪里知道那天莫弘义也在场,而且莫弘义还知道她去的是哪个房间,那她之前的布置不是都白瞎了!
莫弘义见青瑗站在那出神,又唤了她几声,可怎么都叫不醒青瑗,他心里也不由有些烦躁了。
主峰很忙的好不好?特别是龙师妹还要求他短时间内把记账的事熟练了,他能抽出时间陪青瑗走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结果他倒是一片好心,这青瑗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浪费他的时间呢?
谭喻琳站在门口一阵冷笑:“只怕她想进的不是那日去的待客厅,而是我姐姐的卧房吧?从方才起,她就在那一个劲的叫唤,三番五次的想往里闯。若不是我拦着她,她怕是要不请自入了。
“我还纳闷呢,我姐姐这房里是有金子还是银子啊,怎么就这么吸引她。这下我倒是恍然大悟,感情你怕是藏了什么东西在我姐姐房里,这会儿想找出来栽赃给她吧?
“你还要脸不要了?找这么个破借口,就当可以诬赖到我姐姐了?大师兄,她若不动,你自去找找看,看那待客厅里有没有她的那个破令牌。若是没有,她便是意图不轨,我定要找陈师叔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