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见千机也不知道,便把药师令牌丢给他,让他去问问。
千机出去了挺久,直到下午才转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双方经过介绍,这才得知跟来的竟然是船厂的东家。
“久闻大药师盛名啊!”这位姓牛名扬的东家,面目很是憨厚,说话时眼睛也不乱瞟,态度还蛮真诚的。他上来就跟言瑾行礼问好,友好的恰到好处,并不过分殷勤。
言瑾见他这么客气,也赶紧跟他回礼。别看对方只说是船厂老板,可人家那修为也有出窍期了呢。
“有什么事儿,您让我这护卫传信回来就是,竟还劳动您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牛扬听言瑾这话,心中顿时好感又添了几分。
“大药师客气了,能为大药师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我家里祖辈造船,也没别的手艺。如今大药师能坐一回我造的船,此生也算无憾了。”
言瑾笑着道:“刚叫我别客气,您又客气了?请坐下说话吧,这里没有外人。”
牛扬推脱了一下,便进屋入座,他稍微扫了一眼,便看出了众人的修为,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喝茶吃点心,又寒暄了几句,牛扬这才问道:“这几位小友也要一起渡海吗?”
言瑾点了点头:“我妹妹病重,只怕时日不多。我此去春洲,便是想去拍卖行找些珍惜的仙草,为她炼丹续命。
“可我又怕路上花费太多时间,即便寻到了仙草,回去也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她一起上路。宗门又不放心,派了几个师姐和师哥跟着,怕我在外胡来。”
谭喻琳瞬间“柔弱”的咳嗽了两声,靠在墙边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
言瑾这话半真半假,因为她确实是去为谭喻琳找仙草的,但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寿元将至。
往往这种半真半假的谎言,才更加令人相信。
再加上,牛扬本就对其中两人是一头银发感到好奇,但因为其他人的头发颜色也是稀奇古怪的,这才没多问。
结果听言瑾说完,再看看谭喻琳的样子,牛扬全信了。
“原来如此,还请恕鄙人失礼!”牛扬起来给谭喻琳拱了拱手,谭喻琳弱弱的点了点头,又咳嗽了几声。
朱玲怕谭喻琳装不下去,赶紧扶着谭喻琳进屋:“我带她进去休息,你们继续。”
言瑾看向牛扬道:“因我妹妹这病,不好与太多人接触,所以我必须得包一艘船。可听说包船得大乘期修士才可,就不知我……”
牛扬忙接过话题道:“大药师说笑了!别说地先品级药师,就是地品药师在这世上也是难得一见。大药师想包船当然没问题,只是我总得知道大药师随行一共几人,都是什么修为,才好为大药师定下船只,加固船身。
“方才在船厂人多口杂,我怕传扬出去,这才厚着脸皮过来打扰。只是有句话,我得事前提醒大药师,还请大药师勿恼。”
说到这里牛扬看了看谭喻琳进入的耳房,叹了口气:“令妹的修为实在有些递了,这样的修为一入禁忌之海,只怕凶多吉少。”
言瑾忙道:“我会保护她的安全。”
牛扬摆了摆手:“倒不是这个,其实海上还算安静,海怪也只是往年较多,自十几年前,海怪就几乎不出来了。”
言瑾疑惑道:“那是什么问题?”
牛扬皱了皱眉:“这禁忌之海,海面之上有股极强的灵力。怪就怪在,海面上虽有灵力,却无法调动灵力使用。因此要抗住这灵力的威压,唯有靠自身的体格。
“修为越低之人,淬体的次数越少,体格就越差。令妹只有筑基期,只怕刚靠近就会被灵力的威压制住,不说被压死,也会被压得生不如死了。”
言瑾闻言松了口气:“只是这样?”
牛扬愣住了:“啊?这还不够?”
言瑾顿时喜笑颜开,要是体格,那就没问题了。
谭喻琳在断肠崖修养的这段时间,言瑾隔三差五就给她喂淬体丹。不说别的,就体格方面,整个归元宗大概除了言瑾,就是谭喻琳的最好了。
要不然,以谭喻琳现在的寿元,她的脸也没法恢复原状。正因为这淬体丹吃的够多,她的外貌才因为淬体而有了改善,恢复了年轻时的状态。
就是不知道其他三个同门和连余的体格能不能经得住灵压了。
言瑾看了看屋里其他人,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转头问牛扬:“敢问牛道友,我若是包船,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
牛扬算了算道:“如今船厂正好有艘新船,大小给你们几个用刚好合适,只是还要加固船身,恐怕还要等上五到七日。”
言瑾笑着点头:“那够了,你去准备吧,至于包船的费用,我也不讲价了,只是这船必须牢固,若是经不住风浪,回来我可要找你。”
牛扬忙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不会让言瑾失望,跟着由千机带着他退了出去。
牛扬走后,言瑾便把所有人叫到了堂屋,拿出四瓶药来,递给了三个同门和连余。
“这一瓶是淬体丹,一共十颗,你们从现在开始早晚一颗。”
路奇逸和孟埼玉都有点不好意思,倒是朱玲本就是炼体的,更知道言瑾的体术境界全是靠淬体丹吃出来的,便大大方方收下了。
一看朱玲痛快收了,其他人便也不再推脱。
倒是连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了一下,这才把药瓶放了起来。
“你们方才也听到了,到了海上灵压极大,若是体格跟不上,上了船吐血什么的,可别指望我有丹药能救得回你们。”
几人都肃了脸色,一口答应了下来,立刻各自回房吃淬体丹去了。
等屋里没人了,千机这才小声的对言瑾道:“浪费啊,用不着这个。我是不知道海上没海怪了,这点灵压我又不是没办法对付。”
言瑾一怔,一拳头锤了上去:“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当暴发户当得挺爽,我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