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之人分着几波站立。
大多数都是中年人甚至老者。
仅有四人看上去异常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身侧各自跟着两名侍女侍从打扮的人。
众人见到两人进来,话语声当即一顿。
那些年长者不少都向已是袁青模样的元澈点头示意。
也有一部分只是神情冷漠地瞥了一眼,根本不做理会。
至于改换了元澈容貌的袁青,他们就只是扫了一眼便罢。
虽然有听说这名俊美青年的身份,不过一名元婴境修士的弟子,虽然值得几分重视,却也不会让他们上赶着巴结。
而四名年轻人那边,一名年纪最小的少年正欲与元澈打招呼。
却被身侧与其长相极为相似的青年制止住,甚至还瞪了少年一眼。
那少年有些委屈,不过还是趁对方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对元澈笑了笑。
“五哥就是和那人订立了灵魂契约?”
“据说此人以筑基逆伐金丹,端得是不好惹得很!”
“是吗?看起来也没有多强的样子啊!”那制止了少年的青年脸上有几分跃跃欲试。
元澈耳中传来几名年轻人的话语声,他先是对少年回以微笑。
而后便眼神淡漠地看向另外三人。
两男一女,实力都在筑基境,除了那名长相清秀的女孩为中期,另外两名青年都是后期的实力,与袁青境界相当。
至于那名少年,却是只有筑基初期。
“主上,这四人都是我袁家的少主,也是我的弟妹。”袁青见他关注那四名年轻人,于是心念传声为他介绍道:“另外那些年长者,都是家族的族老。”
元澈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情绪:“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属下排行老五,我父亲共有二十一名子嗣。”
“二十一个子女?”元澈差点就没绷住自己的表情:“这也叫人丁不旺?”
仅族长一脉就有这么多人,可想而知,其他分脉得有多少。
袁青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算什么,别的家族,族长妻妾百人的也不在少数,父亲年岁尚轻,一心放在振兴家族之上,因此对繁衍子嗣并不上心,像谢家这一代,仅就族长的子女便有百多人的。”
元澈有些无语,这是修士还是繁衍机器啊!不是说修士孕育后代会有损修为的吗?难道传言有误不成?
暗笑一声,袁青语气中隐含不屑地继续道:“主上或许不理解,一个修行家族,传承超过千年,各脉之间血缘已然淡薄,族长若是不多娶一些过门,如何维系族人之间的联系?家族荣誉吗?呵呵。”
“家族只是另外一种形势的宗门罢了!”这时袁族长自会客厅之后行了出来,厅中顿时一静,袁青说了这一句之后,也是沉默了下来。
这位面相看上去正值青年的袁家族长,龙行虎步地来到主位,径自坐了下来。
一众族老还有四名年轻族人都是恭敬行礼:“族长!”
元澈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袁族长点了点头:“坐吧!”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大家想必已经猜到了,不错!五行天上使已经于今日抵达了蟹灵城,家族的两个名额也是时候定下来了!”
几名年轻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五行天上使比预想中来的快了不少啊!”
“不知道名额是谁得到了!”
“嘁!父亲也是,什么两个名额,有一个不是早就内定老五了吗?”
“哥!那毕竟是咱们五哥,你这样太不尊敬了……”
“别和我说这些!”
袁族长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地望向喧哗的四人:“安静!”
元澈则是有些玩味地扫了眼其中一名青年,此人话语间处处针对袁青,显然是对内定之事极为不满。
若是对方拿不到另外一个名额,袁青所说的意外,大概就是应在此人身上了。
袁族长呵斥一声之后,也不废话,直接便道:“青儿、淳儿你们两个上前来!”
那对袁青有意见的青年,听到父亲提及的名字,不由看向一旁起身的弟弟,脸色阴沉下来,眼中有一丝冷光闪过。
那叫做袁淳的少年,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便与元澈一同向厅堂中心走去。
面带微笑,袁族长温和地对两人说道:“根据你们在家族考核中的表现,经过族老们的商定,将由你二人代表我袁家前往古界,拜入五行天,希望你们努力修行,将来可以成为家族的后盾。”
说完,他掏出两枚有着五色花纹的令牌递了过来。
元澈与袁淳恭敬接过,口中应道:“是!孩儿定不负家族所望。”
“很好!”袁族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二人可各自挑选两名侍从随同前往。”
“当然了!”他目光扫了坐在下首的“元澈”一眼:“淳儿你也可学你五哥,若有元贤侄这种至交好友,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袁淳的两名侍从脸色当即大变,忐忑不安地紧紧望住自家少主。
不过好在袁淳摇了摇头:“不用了!带他们两个就好!”
两名侍从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落了回去。
“也好!”袁族长自然没什么意见:“如此你们几人便退下吧!我与几位族老还有些旁的事情需要商议。”
几人正待告退,却听一把满含不甘怒意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袁族长眉头不由再次皱起。
众位族老也是循声望去。
“恕儿你还有事?”
袁恕,也就是那名对袁青不满的青年。
只见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起身走上前来:“父亲!您与各位族老选择小淳,我无话可说,他在家族考核中的表现的确胜过我们许多,但是……”
青年看向元澈,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袁青,他连考核都未参加,便被内定了名额,此事……我不服!”
“放肆!我与族老们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退下!”袁族长怒喝一声,脸色异常难看。
“为什么?袁青他不过是会做生意罢了!既然如此,留在家中打理生意不是更好吗?何必浪费这个宝贵的名额?”
袁恕浑身颤抖,倔强地与自己的父亲对视着,口中咆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