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心旌激荡,都连连点头。
赵辛见状,闭上了眼睛,道:“梁无尤,你暂且留在守阳城里,到时候帮我押送刀剑,可否?”
梁无尤闻言,心中激动不已,但是想了一下自身的情况,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大人,我现在无事可做,押送刀剑自然无妨,可是以我的实力,恐怕难以担起如此重责。”
“哦?”赵辛轻笑了一声,“梁少侠,你我少年,切莫妄自菲薄。你的实力如何,我心中自然清楚,我既然这样交待,你便听我的做就是了。”
梁无尤思虑再三后,答道:“既然如此,我便为大人奉上微薄之力。日后押送之事,我也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辛闻言,睁开眼睛,穿好了外衣,道“很好!诸位现在都身负一定的责任,这样我也安心不少。我离开泉州城时日已久,需要早些回去处理公务,洗剑山庄我不便久待,守阳城就仰仗诸位了!”
众人齐齐答道:“请赵大人放心!”
唯有重瞳儿和陈紫一二人置身事外,一个痴呆一般跟在梁无尤身后,一个脸上各种的不耐烦,隐隐还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赵辛此刻便要打道回府,蒋洗剑带着众人下了台阶,出了山庄,对赵辛说道:“大人,洗剑山庄搁置已久,我今日就率手下兄弟们收拾一番,此去路途要好走许多,我遣人带你们出去即可。”
赵辛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在这里收拾吧,烈虎今日也留在此处,顺便熟悉一下山庄和铸剑的相关事宜。”
蒋洗剑闻言,连连称是。于是烈虎带着几个手下,与蒋洗剑留在了这里,其余人随着蒋家的一个门客往山外走去。
不多时,众人便上了那高台,重新回到了小径上,待所有人都踏上小径之后,“移景”阵法十分灵性地自己启动,片刻间又将出口挡得严严实实,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一行人在黯淡的光线里慢慢行走,有说有笑,只有陈紫一一脸愁容,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有人与他搭话,他也“哼哼”几句,不放在心上,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四周,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警戒地查看一番,仿佛想找出什么问题来,但是眼看过去了一个时辰,小径都快走到尽头了,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只好跑到重瞳儿跟前,左一句“傻小子”,右一句“四眼瞎子”地逗弄起来他来。
重瞳儿四只瞳孔一片乌黑,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但是想来应该不太爽。
又走了半晌,天色黯淡了下来,风声也渐渐响起,山外的季节终究到了暮秋,景色都是一片萧条,众人看在眼里,与洗剑山庄的景色一对比,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梁无尤则没有多少惊奇,他去苍梧山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五月份,山上的桃花盛开的正是灿烂,据柳蓁儿说,那是正棋上人的阵法扭转山上的生机所致,世间造化真是无穷无尽!
思绪飘飞之时,忽然一个微弱的变化落入了他的眼睛,眼前的景色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敏锐的视觉告诉自己,来路发生了一丝变化:草也如是,树也如是,路也如是,但是三者组合起来,便产生了异样。
梁无尤心中不安,转头看了看烈虎与陈紫一等人,发现他们有说有笑,并无其他的神情,又看了一眼林清儿,林清儿见他眼光忽然而至,以为他有话要说,目光变得稍微柔弱了一分。
梁无尤感觉她也没有察觉到异状,疑惑地皱了皱眉,眼睛又转朝四周观察去,林清儿见他一反一覆,以为他学了那些登徒子的伎俩来捉弄自己,气得柳眉一横,冷哼一声,打定主意,下一次梁无尤主动与自己说话,必然一个字都不回应。
梁无尤全然不知道林清儿的心理变化,仍旧一边走一边观察形势,前路还是没有变化,但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他警戒地走了半晌,结果除了几只野物被一行人惊吓飞走之外,再无其他的异状,梁无尤只好自嘲了一声,暗道自己今天太过紧张了。从杭州城出来以后,他一直处在紧张的生活节奏里,形成这种一有风吹草动便紧张不安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放松下来,见林清儿抱着长剑,神情格外冷冽,顿时备感好奇,凑到她身边问起缘由来。不想问了几句,林清儿不但不回答,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梁无尤郁闷不已,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想出原因。
这边烈虎与赵辛几人谈及当年战场上的一些故事,说的津津有味,大家时不时唏嘘几声,或大笑一番,显得十分融洽。正谈笑间,路边的一个树杈上,一只怪鸟“哗啦啦”飞向了远空之中,声音还未消失,一声尖锐的嘶鸣传来过来,眨眼间便传到了几人跟前。
烈虎猛然察觉出声音,急忙拉了赵辛一把,果然一把短剑穿透了赵辛身前的一个官员的头颅,余势不减,仍旧射向了赵辛,赵辛被烈虎一拉,剑刃贴着他的左耳上方飞过,削去了他的数缕头发和一块皮肉。
赵辛受此一击,惊叫出声,一把捂住耳边的伤口,蹲在了原地,烈虎一步挡在赵辛面前,惊讶地看向了飞剑的来处。
这边的异变落在了梁无尤的眼中,他一步飞过来,大喝道:“保护赵大人!”说罢站到了赵辛的另一边,陈紫一也飞了过来,手按剑柄,眼睛中充满了兴奋,连双手都略微有些颤抖。
梁无尤环视了一圈四野,运起内力,高声喝道:“何方贼子,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赶紧现身自首,说不定能放你一条性命!”
声音一圈一圈传了出去,在两旁不住地回荡,但是无人应答,也无人再发动攻击。
梁无尤见陈紫一也护了过来,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赵辛半步,一把拉过方才横死的那人,查看了一下其伤口,见他后脑至前额被一道伤口贯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