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兵士后,黄忠与魏延引数十骑,出寨哨探小路,思索破关之计,行着行着,黄忠目光忽地投向路侧男女数人,只见他们各背小包,于山间偏僻小径攀藤附葛而行。
黄忠虎目一凝,于马上用鞭指与魏延道:“欲夺奉节关,只在这几个百姓身上!”
魏延听言,不觉露出几分疑色,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黄忠唤军士分付道:“休要惊恐百姓,好生唤那几个百姓前来,待会本将军自有赏赐与他们!”
军士领命,连忙将那几个百姓唤到马前,黄忠先用好言以安其心,然后又柔声问其前往何处,百姓答道:“某等皆羊渠百姓,今欲还乡,听知大军厮杀,塞闭官道,只好取小径而去!”
黄忠听言大喜,遂又问道:“若取这条路,往奉节关远近若何?”
那几个百姓对视一眼,随后一人答道:“老将军不是这里居民,难怪不知,只要从此小径而走,到了尽头便是奉节关背后!”
“哈哈哈,大事可济也!”黄忠朗声大笑,遂带百姓入寨,与了酒食,作为赏赐。
百姓欣喜,依命暂留寨中,黄忠遂与魏延吩咐道:“明日你只顾引兵扣关攻打,杀得那张任手慌脚乱,无暇顾及,我亲自引精兵绕道关后,即时杀张任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奉节关便可破也!!!”
另一边,张任自从那日聪明反被聪明误,大败于荆州军,且失了白帝城,心中自知难抗荆州军攻势,派人急赶回西川救援。
当夜,张任于关中战楼内观看兵书,忽然严颜来见,与张任谏言道:“张都督,眼下时势不妙,刘备大军随时可能倾势而攻,不如先弃了此关,远走羊渠,到时正好赶上主公的援军,合军而守,当可击退荆州贼军!!!”
张任听言,踌躇不决,沉吟一阵,还是摇头拒道:“伯希所言虽是有理,但此下我军战况尚未至危急弃关之时,我等暂且多守一些时日,若战况不妙,便弃关退走,若能守住,当应死命而守,等待援军赶至!”
严颜眉头微微一皱,既然张任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劝,作礼告退。
与此同时,在荆州寨内,黄忠令百姓引路,选精兵三千,从小路而进,连夜赶往奉节关后,次日一早,魏延尽率兵马,在关下攻打。
魏延仿佛欲要一战攻破关口,亲身在前线指挥军士疯狂攻打,荆州军从白昼杀到黑夜,就在两军皆将筋疲力尽时,关上忽有兵士来报。
“报!关后四五路火起,不知何处兵来!!!”
张任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旁侧严颜见得,当即谏道:“事已至此,若不弃关,我军必定全军覆没,张都督你且往小路退走,我留在此处,为你等断后!”
严颜奋然而起,怒声喝毕,舞刀引一部兵马杀出,魏延自领兵来迎,严颜兵少,迅疾被魏延部众围杀住了。
张任眼见关后无数火光接近,顾不得再多,率诸将急往小路而走,马不堪行,诸将皆是疲惫不堪。
后来黄忠追赶甚急,张任不得不弃马上山,带着诸将寻径而逃,方得走脱,随行只有百余人。
后来黄忠见张任逃脱于山中,因不熟地势,不敢轻进,领军杀到关后,与魏延前后夹攻,严颜哪里抵挡得住,硬是凭着一身血勇,杀出一条血路逃脱而去。
张任再失奉节关,其部众更是尽数丢弃,望羊渠而逃,至此,张任的五万兵马,将近三万余兵士被荆州军歼灭,二万余兵士被荆州军俘虏。
刘备收得黄忠传来捷报,大喜过望,当即派人送予酒食犒劳,黄忠、魏延更得重赏,张任据守于巴东郡的兵马几乎灭绝,刘备趁势分兵夺取巴东各县。
就在巴东战火纷飞的同时,刘璋使者法正已入得汉中,一路来,法正处处听得东川百姓尽赞马超之德,又见雍凉兵马骁勇威武,却对百姓秋毫无犯,心道马超果真是仁勇之主。
待法正到达南郑,马超引麾下文武亲出城郭二十里相迎,执礼甚恭,法正见得,心中感动不已,终是下定决心投靠马超。
当晚,马超宴请法正,酒至酣时,法正呈上刘璋求援书信,并道说他与孟达私密暗许西川之事。
马超闻言大喜,亲执法正之手说道:“久仰孝直英名,今得孝直来投,实若高祖得萧何也!”
法正顿首谢礼,凝声而道:“蜀中小吏,何足道哉!所谓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今正能投于主公麾下,实乃三生有幸也!”
马超再得高智谋臣,麾下文武与有荣焉,当晚,众人喝得是酣畅淋漓,宾主尽欢,次日,马超聚麾下文武商议入川之事。
只见成公英睿目生光,凝声而道:“雍凉乃我等根基之地,绝不容失,主公若往西川,需留重兵守御,以英之见,主公只带姜伯约、王子全、骆家兄弟、江雨翎五人,再由阎辅义同行,引精兵五千即可!”
此言一出,马岱当即大怒,手指成公英怒声骂道:“此言荒谬!且不说西川之人日后可会陷害我兄,此时刘备正引十万兵马侵犯西川,我兄乃万金之躯,只带五千兵马如何应付,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耶?成公英,你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马岱的斥责,成公英却是心平气和,毫不动容,只是轻缕髭须,不发一言,马超见状,当即喝道:“岱弟休得放肆!军师待我若何,我心中自知,你若再有半分诬蔑,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重罚于你!”
“兄长!!!”马岱满脸不甘,就在这时,阎圃出席劝道:“伯瞻暂且息怒,军师多智,此中必有深意,不如先听军师如何解释,伯瞻再做定论不迟!”
经阎圃这一劝,马岱怒火顿时熄灭了些许,当即将目光投向成公英,成公英嘴角翘起一抹淡笑,拱手作揖而道。
“伯瞻与主公兄弟情深,担忧主公有失,乃人之常情,不过,伯瞻但且静心听英一言,我等崛起甚速,曹操忌之如虎,若其闻得主公大动兵马入川,必倾势来攻!”
“英并非惧战,而是雍凉初定,根基未稳,且兵士大多筋疲力尽,若雍凉精锐尽出,而曹操大举来攻,我等如何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