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得了施晴的药方,不出半个月就治好了身上的痒病。;除了大丫鬟翡翠、胭脂没有第五个人知道秦姨娘得过这种叫人难堪的病。
这一日秦姨娘又在案几旁拾缀自己的妆奁匣子,打开那些长时间没有用过的粉盒,就发现上面一层粉变了颜色。恰巧翡翠也在旁边,看见了便道,“这些粉已经变了质,奴婢拿出去扔掉吧?”
“不急,先留这里,我倒是想看看谁有那么大本事要害我?”秦姨娘心知这不是变了质的,而是别人在她的香粉上洒了东西的。先前看不出来,这么长时间没用就显出问题来了。况且这盒粉是她一个月前才让人从铺子里拿来的,哪能那么容易就坏?
翡翠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疑惑道,“这段时间除了我跟胭脂,还有谁能进姨娘的房间?该不会是这盒粉在送来的路上就有了问题?姨娘要不要招店里的小二过来问问?”
“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吧,明日找个妥当的亲自去问问,回来再告诉我。”秦姨娘第一次觉得施晴留在秦府大有用处,若不是她,自己恐怕已被人误会得了脏病,她不但要好好酬谢她,更要拉拢跟她之间的关系。
第二日下午,翡翠进了房门,在秦姨娘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是月娥。”
“我就知道是那个贱婢!”秦姨娘一手重重地拍在几案上,想到暗害她的人,恨不能亲手撕了她的皮剥了她的肉。敢跟我斗,你还没那个资格!
“看来那贱婢已经算准了时间,趁着六姑娘生辰那日让老太太看中她,早早就出了长春院,好让姨娘怀疑不到她。”翡翠在一边细细地分析道,主仆二人一致认定了月娥就是罪为祸首。
“可惜被我发觉了,既如此,我也要让她尝尝生满毒疮的厉害!”秦姨娘紧紧握着拳头,铜镜中美丽的脸变得扭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今日傍晚,让胭脂将那碗炖好的青瓜蹄子肉给老爷送去,务必要请老爷过来。”
秦姨娘说完,就站在镜前整妆起来,秦相爷大半个月没进她的房间,希望这一次能给他带来新鲜感。
过了不多时,太阳西落,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印在了长春院的院墙上。房门口只站了翡翠与胭脂两丫头,看见秦相爷分别福了福身,随后走出了门外。
秦相爷下朝回府,身上的官服换成了深色福寿纹锦服,身姿伟岸、相貌堂堂!这身衣装若是常人穿着就显俗气,可穿在秦相爷身上就有俊美威仪的风格。此际,秦相爷来到了长春院,秦姨娘却迟迟没有迎出来,这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刚踏进室内,便嗅到一股清幽的香气,同时看到床榻上粉色的帘帐中横躺着一人,正是只着了中衣的秦姨娘。
虽然是中衣,不过也被秦姨娘改良过了,乍然看去,雪白的狐榻上仿佛躺了一个绝美的妖姬,一大半胸口外露,紧腰肥臀、雪白的长腿勾着帘帐,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老爷,你可算来了,奴家等了好久了。”秦姨娘很会献媚,见到秦相爷更是以平时没有的娇滴滴的声音说话。
秦相爷自从进了房间就有了莫大的兴趣,更何况隔了大半个月没有亲近的大美人勾引他,怎么能按捺地住心里的平静?走近床边将秦姨娘搂进了怀里一阵耳鬓厮磨。
秦姨娘还在思虑着月娥这个人,不知要怎么巧妙地询问才不会被老爷怀疑。蓦然身上一凉,衣裳都被秦相爷扯碎了丢在一边,紧接着下面一紧,一种异物感入了身体中。
“在想什么,这么分心?”秦相爷扑捉着秦姨娘发呆的眼神,这一刻有一丝不满。
秦姨娘不敢惹秦相爷不高兴,收了心思眼中绽放出满足的神采,纤细的双臂紧紧拽住秦相爷神色的锦袍,连叫了数声才停下动作。
“老爷大半个月不碰我,是不是又有了新欢了?”秦姨娘娇哼,手指头在身旁男人的胸膛上划着圈。
秦相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莫非那天晚上路过荷塘的人是她?不过面色很快恢复自然,“怎么会,你不是说你舒服吗?等你养好身子,一样伺候。”
“奴家的身体刚刚调好,往后老爷可以常来”秦姨娘在愈加昏暗的室内眨了眨眼睛,知道与秦相爷独处的机会稍纵即逝,随后又问,“有一个叫月娥的丫头是从长春院出去的,如今在老太太院子里,老爷可有印象?”
“问她做什么?”秦相爷猛然一惊,有些阴郁地开口。
“不过是寻常问问,毕竟是服侍过我的。去了老太太院子里奴家还有些不习惯,先前看她同老爷还有几分缘分的,就想做个顺水人情将她给了老爷也好,不然现在也还是我的人,不会亏了。”秦姨娘誓死也记得月娥的娇羞狐媚样,那晚若不是亲眼看见老爷将她逼向墙角,她也不会第二日就动手打了她几巴掌,从二等丫头降到粗使丫头。那晚之后,月娥就神神秘秘地躲避着她,似猫见了老鼠一样,也不知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来你计较着这些,选个做针线的有这么难吗,明日本相招来洛州最有名的绣娘给你使唤。”秦相爷放下了疑虑,同时想到若真将月娥那丫头给了他,反倒无趣了。他就喜欢不一样感觉的,才能满足他内心的畸形情感。
二人说着话,房间外传来敲门声,翡翠在外头道,“老爷、姨娘,晚膳已经摆好了,老太太那边的人过来说传饭了。”
“知道了。”秦姨娘带着慵懒的声音回道,刚巧是到福寿院,她倒是要看看月娥那个贱婢怎么应付她。
二人一同来到福寿院,秦姨娘又成了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不为别的,只为秦府的一家之主在她身边。秦姨娘如沐春风,比喝了蜜还要甜,不过一双狡黠的眼睛一直暗暗注意着老太太身边的月娥。
室内各房里的姑娘、少爷都到齐全了,唯独三姑娘称“不舒服”没来,想必昨日施晴的一句话都让大家知道了她的心思。再来就会引起尴尬,还会说她没事惹事。
秦思烟见自己的父亲与姨娘这样贴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连同着弟弟宣哥儿也如同嫡出的一样。
“爹,姨娘。”秦思烟走到二人面前,柔声唤道。
秦相爷对自己这个女儿很满意,论文采论长相论学识没有一样比其她姊妹差,甚至是拔尖的。琴艺以及诗词绘画更是无所不通,也算是他培养教育的好。
闻言,秦相爷和蔼地点点头,少许露出身为父亲博爱的一面,“嗯。”
秦思烟这才转身去跟别的姐妹打招呼,脸上笑意盈盈的,稚嫩的面容又多了几分柔美。
这一幕秦夫人见怪不怪的,知道秦姨娘一家三口都受秦相爷的另眼看待,包括老太太也是。她的心思放得长远,目前还在未出嫁的姑娘们身上,等忙完了这些事再处理屋里的人不迟。秦夫人面相平静,老太太身后的月娥却感到憎恶,一双明亮的眸子充满了鲜血不合时宜地站在屋中最显眼的位置。
怎么可能,秦姨娘怎么好端端的没有事?用了那些粉,按着日子推算也到了脸上生疮的时候。只要再过几日,秦姨娘就会受不了全身奇痒而死。可是现在秦姨娘却好端端的站在不远处,不止如此,面上红润有光泽,显然是刚刚被滋润过才有的色彩。
月娥忘了形,眼光时而捕捉着秦相爷,时而汇聚在秦姨娘身上,两手握成了拳头!
惊疑之中,才发现一个人在看着她。
“月娥姑娘,你的荷包掉了。”施晴暗中看了月娥很久,发现她的表情带着古怪,连身上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出于好心,委婉地提醒。
“谢谢你,表小姐。”月娥似被看穿了心事一般,害怕地蹲下身去捡,手一抖,荷包里的东西却露了出来。
施晴定睛一看,是个刻了字的玉牌,上面书写着“文德”两字。而“文德”恐怕是整个秦府都知道的,秦相爷名秦淮祎,字“文德”,表德学兼修之意。若不是那晚撞见过月娥跟秦相爷的奸情,施晴恐怕很难想象自己的表情会有多难看,不过还好她预先知道,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只是感叹这丫头的粗心,这么重要的东西却随手掉,这回是她看见了,不知道被被人看见会怎样。
月娥但见施晴心知肚明的样子,心里更加害怕,一双手都颤抖起来。还好这时老太太说话了,“月娥啊,你扶我到餐桌旁落座吧。”
施晴知道月娥很惶恐,她也只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在另一边扶了老太太也过去落座。
桌子上围满了人,老太太才说了今日晚宴的意思,也就是为秦二老爷接风洗尘,一家人聚一聚。席上秦相爷与秦二老爷不分亲疏地讲着话,说着府里府外的事情。
施晴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秦姨娘却已经借机暗暗整了月娥一回,将一碗烧得火红的炭炉递给她,令其空手捏住耳把递到席上去。
月娥的手指头瞬间就被烫焦了,有如细密的针头在刺她的肌肤,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敢将事情办杂了,只能忍痛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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