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阎王兄弟(1 / 1)

朝阳默运玄功相抗,偶尔击出一掌,乐声渐高渐急,朝阳双掌拍出越来越快,孟多、小白猿万里遥,慕容廆也跟着舞动,只有福来抱着大棍双眼向天,默然远视,他不懂音乐,不知道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为何物,自然不为所动。

众人好似疯魔一样,乱舞起来,帮众也被感染,离得近的也跟着舞动,真是热闹非凡。

蓦地,从远处传来一阵高山流水之音,那声音高亢,宛转,悠扬,听了令人有雄心勃发之气。这声音和那姑娘箜篌发出来的声音搅在一起,变得无比的柔和,让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朝阳等人不再乱舞,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头上冒出腾腾的热气。再过一会儿这些人非累死不可。

那姑娘不再弹奏箜篌,循声望去一辆四匹枣红马拉的战车,上面是绿色的伞盖。车上只有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那姑娘唇红齿白,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挽在脑后,刘海儿齐眉而梳,上身穿一件白色轻纱外罩,下身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裙子有绿色的衬边,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拂弄一张精美的瑶琴。

旁边的青年男子,约莫有二十多岁,头戴金步摇冠,身穿白色战袍,手中拿着一支戈,背后背弓带箭。辇车缓缓而行,似乎悠闲得毫无目的,后面跟着四个骑兵,骑兵后面是三百多个步兵小校。

慕容廆高兴地大喊:“剑哥哥,潇潇姐姐,你们也出来狩猎了,你们看我打死了一只老虎。”来人是慕容廆的叔叔慕容耐的儿子和未婚妻。这时令正是慕容家族狩猎时节,名为打猎,其实际意义又是训练军队,没战事的时候春秋各一次,称之为“大围”,而王爷们心血来潮偶尔一猎,那是不值一提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许进里面狩猎的。而一次“大围”,那场面非常壮观,烟尘四起,刀枪闪耀,锣鼓整天,号角齐鸣,人喊马嘶,不亚于一场大战。而老王爷根据所获猎物的多寡,来考核各王子的功绩,论功行赏。而今天的野兽满山乱窜,就是这个原因。

没想到那慕容剑并不理会他,反而高声断喝:“哪里来的大胆刁民敢私闯我家苑囿,你们是借了谁的胆,来人给我拿下。”

慕容廆连连摆手,喊道:“剑哥哥,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抓他们。”

“你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在一起,还能学到什么好处,我看你们想聚众造反,动手。”后面的士兵听到命令不敢怠慢,*戈纷纷涌上前去。这下憨才可不干了,一伸手抓住两个士兵就扔了出去,足足抛出几丈远。孟多和万里遥一看事情不妙,也上前帮忙,打得士兵腿断胳臂折。

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慕容剑大怒:“一群废物,退下!”士兵们连滚带爬的退到辇车后面。

从辇车后面跃出三个人,不,是鬼,活见鬼。一个紫色脸膛,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紫色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右手拿着一支判官笔,左手拿着一个生铁做的生死簿。

另一个身穿白袍脸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张开血红色的大嘴,冲人直笑,头戴一顶白色长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字。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

还有一个长得更是吓人,身穿黑袍,黑色面庞恰似黑锅底,一脸凶相,头戴一顶黑色长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四字,手里拿着一杆招魂幡。

千里追风万里遥神色紧张,轻声说道:“这是泰山阎王谷的三鬼,老大夺命阎罗萧常收,老二索命白无常谢常拿,老三追命黑无常范常锁,他们三兄弟京城洛阳连连作案,恼怒了中原武林,中原八大门派联合攻破阎王谷。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他们来到了这里,真的是来者不善,他们三个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今天恐怕我们凶多吉少。

他们那里知道慕容剑四兄弟离开慕容吐谷浑等人,单独行走,路上遇到了阎王三鬼怪,谈了几句话语投机,找了个酒店大肆吃喝一顿,酒醉之后个人吐露心事,目的相同一拍即合,阎王三鬼怪就跟着慕容四兄弟来到了辽东郡。

“我管他是哪路阎王,我一起送他们去见阎王。”福来性格豪爽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白无常两个起落,跃到福来面前,当胸一拳打得他倒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出口来。“今天让你尝尝说大话的苦果。”白无常满脸堆笑的说道。

福来气得哇哇大叫,抡起铁拳卯足了劲狠狠地砸向白无常,那白无常谢常拿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滴溜一转身,嘭的一声抓住憨才的手腕,一招顺手牵羊,从牙缝里蹦出五个字:“你给我趴下!”福来果然很听话“咕咚”一声就趴下了,砸起一片烟尘,全场哄然大笑。这里打得这样激烈而那边的瑶琴弹奏如故,反而随着场面的变化,调节着节奏。慕容剑在一旁露出会心的微笑。

福来爬起来冲着白无常就是一飞蝗石,白无常一偏头石头贴着耳朵飞过,福来真急了,双手左右开弓飞蝗石像雨点一样砸向白无常,白无常见机得快,一纵身跳出圈外,饶是如此额角上也中了一石,头破血流。夺命阎罗萧常收一皱眉:“三弟别啰嗦动家伙。”白无常满脸堆着笑,那笑更恐怖,他缓缓地从后背摘下哭丧棒。

嚯!嚯!嚯!三下便欺身到了福来的近前,福来躲过棒头,左手去抓哭丧棒,右手对准他的前胸打去:“狗熊笨笨拳。”白无常迅速撤回哭丧棒,遥遥一指,从棒上射出一枚细细的钢针钉在福来的胸前。可是他太大意了,也是太小看福来了,躲避的稍微慢了点,“嘭”白无常飞出几丈远,口吐鲜血摔倒在地。被士兵抬到后面,脸色苍白,面如金纸。

福来想伸手去拔胸前的针,他没有觉得疼反而觉得有点痒,心内一阵慌乱,面带笑容软软的倒下了,黑无常大喊一声:“拿!”身后跑出来几名小校,把福来拖回本阵绑了起来。

赢朝阳摘下铁胎弓,抽出一支雕翎箭,拉了三次弓,也没拉开。他神情颓丧的看了看那姑娘,她也坐在大石上运功调息,看来她也是用尽了力气。

孟多和万里遥冲上来想要救福来,被夺命阎罗萧常收、黑无常范常锁斜刺里拦住,孟多挥动“柳叶劈风剑”使出“劈风剑法”一招“仙人指路”直刺萧常收的前胸,夺命阎罗萧常收微微一笑,舞动生死薄“噹”的一声把飞刀吸住。原来这是一块吸铁石,善吸人兵器,孟多刚一愣神,再想撤身已是不能。他右手的判官笔就到了,点中了孟多的膻中穴和玉堂穴,麻苏苏的瘫了半边动弹不得,夺命阎罗萧常收轻蔑的一笑,大喝:“收!”小校呼啦一下上来好几个,抹肩头拢二背照例锁拿。

而黑无常迎战小白猿却没占着什么便宜,转眼之间十招过去了愣是没分出胜负。原来小白猿会武功不弱,江湖阅历深,加之身体灵巧,一时之间黑无常暂时不能奈何他半分。黑无常很是恼火,转了两圈站在了上风口的位置,抖动两下招魂幡向小白猿头顶上砸去。小白猿动作更是怪异,撩起袍服在黑无常面前一阵乱晃,紧接着黑无常大嘴一咧,抽搐了几下栽倒在地上。小白猿一阵狂笑:“老杂毛跟我玩阴的,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范常锁!我是你想锁就锁得住的吗?”夺命阎罗跃上前就是一判官笔,小白猿一声长啸,一纵跃起,飞身上树,从这棵树又跳上那棵树,像猿猴一样逃跑了。

夺命阎罗掏出解药救醒了黑无常,原来黑无常的招魂幡上暗藏迷药,本想麻翻小白猿,没想到小白猿识破他的诡计,用袍子把迷药抖向了他自己。却把自己麻翻了。对面就剩下了慕容廆,慕容剑向夺命阎罗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杀的姿势,夺命阎罗挺判官笔直向慕容廆的太阳穴戳去,又准又狠,善良的慕容廆还在那喊:“剑哥哥,我是弈洛瑰,剑哥哥。”可是笔已经到了,眼看着他就要命丧黄泉了。蓦地,一道剑气破空而来,直击夺命阎罗的曲池穴,他手一麻,“当啷”一声判官笔就落到了地上。

夺命阎罗惊呼:“乾坤指!段姑娘,你?”琴声戛然而止,慕容剑向那段姑娘打去,段潇潇顺手格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要坏我的好事。”段潇潇怒道:“蠢货,你想让你的家庭满门抄斩吗?”“哼哼,笑话,如今我父子掌握着慕容家族所有的军队,老单于慕容涉归昏聩无能,已经是风烛残年,更何况按祖制兄终弟及,,我父接掌大位是顺理成章,如今王府上下归附之人比比皆是,今天若杀了这小子,永绝后患,我父继位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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