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千丝万缕(1 / 1)

宇文悉独官道:“这件事就有劳这几们仙长了,慕容威将军你们去孟晖大营去劝降,上次两军作战中我们俘虏中有几条好汉,这几个家伙也真够顽固的了,死也不投降,我真爱惜人才,否则我早就把他们给宰了,最近听孟晖说他们的脾气小了不少,你们一起去劝降,说不定就能说成。”

慕容威、慕容龙、封抽、李左车、游遂五人来到孟晖的大营,把情况一说,孟晖不屑地道:“就凭你们几个劝降他们简直是异想天开,这几个人对慕容廆忠贞不二,死也不会降,你们白费口舌。”

游遂道:“我和这五位将军,平日里交情非浅,你让我去见一见他们几位,成与不成一试便知。”

孟晖命人带着游遂去监牢。封抽找了个借口,把李左车、慕容威和慕容龙支开。他掏出那枚小小的玉猪龙拿在手里,对孟晖说:“孟酋长我这有一枚玉佩,不知您识得不识得它的来历。”

孟晖接过玉佩,把玩了半天,泪如雨下。“封将军此物从何而来,这宛然就是我孟家历代相传的传家之宝玉猪龙。”

“这是流民帮前帮主孟多的遗物,他临死的时候讲明了自己的身世,并嘱咐我们手持这枚玉猪龙找到他的兄长孟晖,让我们亲自交给他,他说这是他孟家的传家宝,这佩里面有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孟晖痛哭失声,“孟多就晚失散多年的小弟,我父母带着他去并州贸易,从此杳无音讯。我自思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我小弟还能北还,我的父母可有消息?”

“你父母被并州的乱军所杀,你小弟孟多只身流浪到东北。”

“哪我小弟他……他……他……”

“后来孟多结识了许多朋友,和慕容廆结拜为兄弟,慕容耐追杀慕容廆,孟帮主为了保护慕容廆,被宇文乞得龟杀死,现今埋在卸甲屯三岔口的一棵大柳树下。”

“那场追杀我也参加过,当时我化装成慕容士兵,没想到我兄弟近在咫尺却没能相认,我心痛啊!”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孟酋长不要过度悲伤,徒伤身体。”

“嗯!”孟晖长出了一口气。“宇文乞得龟我必杀之。”

“嘘!噤声,须防隔墙有耳,让宇文家的人知道了,咱们可就都完了。”

孟晖道:“不知将军拿这小小玉猪龙来找我何意,是不是要劝我投降?”

封抽一惊道:“什么都瞒不过孟酋长。我们几个人前来诈降,一是解救我这几位弟兄,二来是劝降您,三是里应外合,灭了宇文大军。”

“好一个瞒天过海的妙计,这个计策一定是誉满天下的神机军师诸葛仙游的杰作。”

“孟酋长说得一点都不错,除了他谁还会想出这样的奇招。”

“封将军,不瞒您说,我是汉人,我的部落多数都是汉人和羯人、羌人,宇文悉独官处事不明,处处欺压我的部众,打仗的时候让我们冲锋在前,论功的时候没有我们的份,每年还要向他这个大可汗进贡,我们深受其苦久矣,部众们怨气冲天,早有反心,心向北慕容,早想投之,苦于没人为我等引荐,您来了也就遂了我们的心愿了。”

“这件事须瞒得慕容二兄弟,他们是慕容剑的亲兄弟,他们心向宇文。”

“噢!封将军我记下了。一切我都听从你的安排。”

突然门外一士兵大喊:“报告酋长,游将军回来了,几个人领着游遂鱼贯而入。

还没等游遂开口,那几个人抢着说:”真是邪了门了,这几个硬骨头见了游将军都蔫了,游将军说了一番话,竟然把他们五个都劝降了。”

孟晖心中暗笑,脸上故作惊讶道:“件么?这是真的吗?”

游遂笑道:“这还有假,难道大白天里我们是在说梦话吗?”

慕容威和慕容龙也闻讯赶来:“游将军果真了不起,我们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孟晖大喜:“来啊!摆宴,为几位英雄庆功,快去把牢中的几位兄弟也放——不!请到这里来,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说两家话,咱们坐下来共商破敌大计。”

第二天,孟晖把刘佩等五人投降的消息,告诉了宇文悉独官,宇文悉独官大喜,亲自接见了他们,并许下诺言,攻下大棘城各有封赏。

刘佩当堂献计道:“慕容翰和慕容仁各提龙、虎二军在外和大棘城成掎角之势。若要攻城此二人必来救援,我今天请命,和游遂各带一支军队灭了慕容翰和慕容仁,去其羽翼,断其臂膀,以表我忠心耿耿为宇文部落效力。”

宇文悉独官大喜:“好好好!几位将军忠心可嘉,不过这几日来你们也没有休息好,身体欠佳,又与我宇文部落军兵不熟,恐怕我失去了你们这几个宝贝将军,不过这个建议是好的,我另外派别人去灭了此二贼。”

刘佩冷冷的道:“看样子,宇文大可汗是不相信我们兄弟几个了。”

紫阳道长道:“几位将军说得哪里话来,我们大可汗实在是为了你们安危着想。”几个人不再言语,退了下去。

宇文悉独官对紫阳真人道:“这几个家伙表面上投降,谁知道他们不是权宜之计,会不会变卦呢,我若派他们去出征,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紫阳真奸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慕容翰和慕容仁这两员虎将不得不防。”

慕容剑道:“大可汗请给我一哨人马,我去把他们给灭了。”

宇文悉独官道:“我正有此意,这地方是你们慕容家的地盘,地形比较熟。你和右将军宇文真、左贤王宇文乞得龟带领骑兵一万袭击慕容翰。慕容威、慕容龙和左将军宇文强带领一万精兵袭击慕容仁。”

计议停当,几个人领命挑兵选将,准备就绪,就要出兵。这时候,从远处如飞般急驰来十余匹马,马上端坐之人皆是道家打扮,手拿拂尘,身背宝剑,后背绘着一个阴阳鱼,为首之人身穿者黄色道袍面有倦容。

一行人来到大营前停下马,一个小道士对守门的士兵打了个疾首:“无量天尊,请你们速速报知你家可汗,就说,天师道掌教云中子求见。”

功夫不大,岭南五仙与宇文悉独官一齐出迎,金中仙道:“道长请了,岭南五仙这厢有礼了。”

云中子哼了一声:“岭南五仙不在南方安心修仙炼道,到这塞北苦寒之地所为何来?”

金中仙道:“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宇文可汗有五颗碧水夜明珠相送,我们敢不尽力为他做事吗?”

云中子道:“红尘中的诱惑太多,谁也不能免俗,为了几块石头就为人家卖命倒也傻得可爱。你们传信让我到此一吾,究竟为了何事?”

金中仙道:“道长请随我来,到时便知端祥。”

岭南五仙在前,云中子率领十大护法弟子向大营深处走去。这大营绵绵延延四十余里,一眼望不到边,走了两个转弯,到了一座小帐篷前,这帐篷很小,似乎是作仓储用的,帐篷前有两个士兵把守。

金中仙道:“教主您请,帐内窄小,余人都在帐外恭候不得入内。”

两人入帐,只见帐中摆着一个红漆棺材,金中仙手掌一抹棺材盖,棺盖错位露出一具尸体,胸前血迹斑斑,脸黄如腊。

他看了看云中子,两个人的面貌相仿佛,只是年龄有差别罢了。金中仙望着须发皆白的云中子道:“这位是神农帮的前帮主冯渊龙,据我所知他和你大有渊源。”

云中子脸色一变:“什么渊源?快快说来,不要故弄玄虚。”

“相誓白首,桅子花下,同心厮守,浪迹天涯。”金中仙吟道。

云中子脸一红:“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金中仙道:“我还知道这个人是你的私生子,你让大家看看你二人面貌像也不像。”

云中子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你……你……你……”他说不下去了,手抚摸着冯渊龙的脸,眼中噙满了泪花。

四十二年的一幕幕往事浮现在他眼前。云中子的师傅凌宵子是一个有道之士,他博采众家之长创立了天师道。他收徒极为严格,不但人品要好,还要聪明伶利,悟性高。他一生中只收了三个弟子,大徒弟冯开岚,二徒弟鲁中原,三徒弟诸葛仙游。

二徒弟鲁中原痴迷武学,不但把师傅所传授的武功尽数学去,还自悟自创了《还施功法》,善长以彼之道还施本身,武学造诣上,青出于蓝更胜一蓝。

三徒弟诸葛仙游是武乡候诸葛孔明之后,他痴迷于兵书战策,行军阵法,直练得智计百出,算无遗策。

大徒弟冯开岚则潜心修道,心无旁骛,武学一道也有大成,他直练得一个圣人般相似。师父对他偏爱有加,打算把衣皈传给他。

三个师兄弟并称“天师三杰”,他们在一起读书、练功、修道,生活过得幸福美满快乐。兄弟间礼让有加,互相关心疼惜,这时候天师道迅速崛起,令不少江湖人士眼红,争夺地盘钱粮,人力资源,也得罪了不少人,不少人暗暗打起了天师道的主意。

这一天三兄弟正在幽谷寒潭畔练功,大师兄一人使出天雷掌和二师弟、三师弟拆招,三兄弟之间也不相让,都是使出真本事。一时间掌风隆隆,三兄弟打得正在兴头上,由打南边跑过来一位满身血污的女子,后面有五个蒙面人紧紧追来。

那女子披头散发,身披黑色斗篷,年纪也就二十来见的模样,右臂搭拉着,还在往下滴血,这女子跑到三个人面前,脚下一软就晕倒在地。

冯开岚虚晃一招,躲开两位师弟攻来的两掌,跳出圈外,两位师弟也急忙收掌定睛观瞧。那五个黑衣蒙面人也已来到那女子面前,一人举剑就刺。

冯开岚一抖右掌架开那人的宝剑:“朋友,这一个孤身女子,业已身受重伤,你们何苦要难为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呢?”

“这个女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杀他是为民除害。”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一瞪眼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你爷爷的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紧给我滚开!”

诸葛仙道一听气往上撞:“小子,这里是幽谷寒潭,是我们天师道的地盘,你私闯我教就是死罪。还口出狂言,我们饶你不得。”说着话他就要动手。

二师兄鲁中原拉了他一把:“你看他们披的都是黑色斗篷,衣袖上绣着伏曦的像,这是神农帮的弟子,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大师兄冯开岚道:“你们走吧,我们不难为你。”

其中一个矮个子黑衣人道:“笑话,我们几个就凭你一句话就打发得了的吗?咱们要在兵刃上见个高低。”一摆神农分水刺戳向冯开岚的右胸。

冯开岚侧身闪过,右手去刁那人矮子的手腕。那矮子冷哼一声,左手的神农分水刺划向他的咽喉。转眼之间两个人拆了十余招。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独斗诸葛仙游,另外三个黑衣蒙面人独战鲁中原。

别看这三个师兄弟手中没有兵刃,这三人的天雷掌却已练得出神入化,三十招之后那五人已渐落下风,师兄弟三人越战越勇,展开天雷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冯开岚长啸一声,两掌分别击在两个黑衣蒙面人的后背,两个飞出去两丈多远趴在地上。

鲁中原把两个人打趴在地,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虚晃一招躲开诸葛仙游的一掌跳出圈外:“好啦,今天我们神农五侠认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若要相遇定然报今日之仇。”他拉起四位黑色蒙面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地走出幽谷寒潭。

诸葛仙游来到那女子面前,见他面色红润,牙关紧咬,昏迷不醒,冯开岚掏出一包金创药,撒在她的伤口上,止住了血,又撕下一块袍布替那女子裹上了伤口,扒开她的嘴,把三粒九转还魂丹塞进她口中。扶她坐定,双掌抵在她的后心上,缓缓地把真气输出她的体内,一盏热茶的功夫,那女子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多谢你们救命之恩,我这是到了哪里?”诸葛仙游道:“这是天师道总坛,没事了,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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