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安静等待的狼群,战连成有些犯愁了,这些狼可不像他们只要五谷杂粮便能打发,但是毕竟这次战胜巨蝇精他们是功不可没的,总不能连一顿饭都不款待吧!
“就不劳战将军劳心了,我们这就回狼堡了!”
战娆和战连成同时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朗青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贪狼站在他身边单手托着他的手肘,给他绵软的身体一个支点,这时战娆才发现贪狼竟然和朗青生的有几分相似。
“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两位,此次两位帮了大忙,战某感激不尽,怎么能让恩人就这么离开,况且这位公子还受了伤……”
战连成向朗青和贪狼礼貌的施礼,眼里的诚恳让朗青原本淡漠的申请略微柔和了一些。
“在下朗青,这是家第朗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战娆,战娆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听到朗青那样介绍贪狼,战娆的表情就像是遭到了一记闷雷,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嘴巴由于吃惊长得大大的,贪狼感觉到她吃惊的注目,没有看她,但脸上浮上了一抹促狭的笑容。
战娆虽然想不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很快便回过神来,对上了朗青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她就发现朗青看她的眼神与在狼堡的时候非常不同。
在狼堡的时候朗青完全想一个长辈一样慈祥宽容,无论目光还是语气都是温暖而和煦的,可是他方才说贪狼是他弟弟朗玄的时候,分明冷漠讥诮的瞥了她一眼。
战娆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朗青,而朗青此刻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和战连成客套寒暄,又望了望贪狼,这个一脸狐狸般笑容的男子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可爱单纯的朗玄联想到一起啊!
可是朗青的样子虽然有些怪异,但是并不相识撒谎,战娆的脑子都快纠结成一团乱麻了,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传出了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了过来。
战娆被大家齐刷刷的眼神射得小脸通红,正无地自容间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掌包裹了起来,像是把玩一样还轻轻的捏了捏。
战娆抬头看了钟离玥一眼,他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看着地面,唇边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
不一会就有战连成的近卫来通知可以用饭了,战娆一听可以慰劳自己的五脏庙了,就把所有烦恼都跑到了脑后,拉着钟离玥就往临时安排好的膳房跑。
战连成招呼着朗青和朗玄还有惜花兄弟也跟了上去,战娆刚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
她疑惑的回头看钟离玥,之见钟离玥身后一直背着的天晴道长正从钟离玥背上下来,这才想到那只苍蝇死了,天晴道长被锁的魂魄自然就被解开了。
原本认为是根本做不到的事,现在虽然经历了一番坎坷,但是终于还是做到了,她心里突然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
虽然在这场战争中她经历了许多之前不曾经历的血腥和残忍,但是总算是以一个好的结果结束了。
看着周围脸上虽然流露着疲惫却都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的士兵,战娆也扯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天上巨蝇精制造的乌云已经散去,露出了漫天璀璨的星光。
钟离玥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在暗夜的星光下,一张略显苍白却眉眼弯弯笑的安逸的笑脸,那双晶莹的眸子似乎比星光还要璀璨,那笑容比夜幕还要纯净,让他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
直到天晴道长感激的拍他肩膀时他才回过神来,可是脸却不由自主的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很容易就脸红。
他们一路一边走一边向天青道长说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过程,天青有些惊讶的看着战娆,虽然早就知道战娆身上有着木灵之魄与生俱来的灵力,可是却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有悟性。
那只曼珠沙华精和那只巨蝇精他都交过手,连他这个修行了两百年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眼前这个不过九岁的小姑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边参悟了木灵之魄,不仅杀了曼瑶还帮助朗青杀了巨蝇精!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吃过饭之后战娆本想去休息了,她手腕上的伤必须通过休息才能快速愈合,可是才刚刚走出膳房便被贪狼叫住了。
“小七!”他快步追了出来。
“我可以这样叫你么?”贪狼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过不似之前那样戏谑。
“当然可以,……你……你真的是朗玄?!”虽然她相信朗青说的,但是还是止不住的要亲自向他求证。
贪狼低头敛了敛笑意,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战娆垂下眼眸也不说话了,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一想到刚知道朗玄失踪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看着她焦急,却步点破真实的身份,心里就有些发堵,什么也不想说不想问了。
“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当时你都没有发现我不见了,想逗你一下,再后来想解释也顾不上了……”朗玄似乎察觉了战娆细微的情绪,连忙解释道。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说完战娆便转身,朝着士兵为她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朗玄想要伸手拉住她,却发现有些无力,拉住她又能如何,难道前世的执念还不能放下吗?!收回僵在虚空的手,自嘲的叹了口气。
“怎么?即便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根本都不记得你,你却还是不能放弃么?!”
朗青略有些淡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朗玄并没有回头,他不想哥哥看到他此刻失意的表情,更不想哥哥因为他的缘故对战娆造成什么误会和伤害。
“放弃,不曾得到何来放弃?!只是该忘记的,终究不能在执着下去……放心吧,大哥,我都明白……”
肩膀上明显一沉,感觉到朗青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三百年前的事情在次发生,如果你依然执迷不悟,为了你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你应该明白……”
朗青的话他知道是什么分量,可是无论是三百年前还是现在,他似乎都管不住自己的心,总是想要靠近她。
哪怕她现在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孩子,只要看着她笑变好像一切都变得安逸而美好,哪怕要经历再多的磨难苦痛都是值得的。
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他笑着回搭上朗青的肩膀:“好了,我们兄弟也还就没有见面了,找个地方好好叙叙,这百年来你都是怎么过的!”
兄弟俩便互相搭着肩膀慢慢的走远了,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此刻立着一抹略显单薄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