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呓宸坐于梳妆台前,便放任自己被承书摆弄,待见承诗将自己打理完毕后,才开口道:“今日阳光大好,待会用罢早膳,你和承诗便一同与本宫去御花园逛逛吧。”
楚呓宸用完早膳,便带了承书和承诗,以及自己的一众贴身侍卫朝御花园走去。
不想到了御花园,便见着楚锦铭在那赏花,虽说平日里自己与楚锦铭的关系不是很好,楚呓宸却是不打算避让,继续朝御花园走了过去。
楚锦铭身侧的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他转身朝楚呓宸看来。
楚呓宸见他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却是不准备朝他那边走去。
楚锦铭却是领了一众宫女太监朝楚呓宸走了过来。
“平日在宫里倒是难得见皇姐,不想今日却是遇到。怎么皇姐往日都是病怏怏的待在自己宫内足不出门的,今日却有那闲心出来闲逛了。皇姐可还是要当心才是,莫要走上两步便没了气力,还需得自己的下人将皇姐背回宫去。”楚锦铭一开口,口中的话却是与他清秀隽永的面相极为不符,句句带刺。
楚锦铭与楚呓宸针锋相对,宫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小楚锦铭与楚呓宸都是这个样子,但凡见面,都要对对方讽刺上那么几句,若是哪日他们见了面和和气气的,只怕宫人们反而还要觉得奇怪了。
其实平日里楚锦铭待人还是谦和的,却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不知怎地,但凡见着楚呓宸,遇上与楚呓宸有关的事,楚锦铭便像是被炸了毛似得,每每都要与楚呓宸针锋相对。
对于楚锦铭的挑衅,楚呓宸却是挑了挑眉,开口道:“皇弟这几日莫不是没好好磨磨自己嘴里的牙,怎地出门逮着人张口就咬,这样可不好。若是皇弟实在寻不到可以磨牙的磨牙棒,皇姐倒是可是送上一根骨头给你,想来拿来磨牙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楚锦铭听她暗讽自己是小狗,脸上早已涌上了怒色,开口道:“皇姐还真是伶牙俐齿,只是皇弟还是想提醒皇姐一句,祸从口出,皇姐暗讽皇弟是小狗,这不是也在说皇姐自己也是狗,还顺带将我们的生父生母说了进去。”
楚呓宸诧异地挑了挑眉,朝楚锦铭丢去一个‘莫非你是傻子的眼神’便开口道:“皇弟莫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本宫何事说过皇弟是狗这样的话?皇弟方才口中所言,皇姐实在是听不懂,皇弟有牙齿,太过尖利,是以皇姐才好心要送皇弟一根骨头,拿来磨磨牙,却是不知本宫的话到了皇弟口中,怎么就变了个味道,莫不是皇弟心中便是这样以为的?”
楚锦铭狠狠地瞪了楚呓宸一眼开口道:“皇姐莫不是敢说不敢认。”
楚呓宸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本宫不敢认什么了?还请皇弟明示。”
楚锦铭重重“哼”了一声,便挥了挥手朝自己和楚呓宸身侧的宫人开口道:“你们都去旁边等着,本殿下有事与皇姐说。”
楚锦铭身边的人倒是依言退了去,楚呓宸身边的人却是没有听从楚锦铭的吩咐。
楚呓宸朝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开口道:“你们先去旁边等着吧,本宫倒是想听听皇弟想与本宫说何事情。”
一众宫人都退离了二人身边,却是不敢走远。在离二人不远处看着二人。
只见楚呓宸和楚锦铭脸色具是不好,两人口中不断言语,却是听不到二人究竟在说什么,不过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二人说了许久,却见楚锦铭脸色越来越红,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看来是被楚呓宸气的不轻。
二人说着说着,便见楚锦铭拔出自己身侧佩戴着的佩剑,朝楚呓宸刺去,剑尖直指楚呓宸的喉咙。
在旁观看的宫人们被楚锦铭的这一举动吓得不轻。虽是没有主子的吩咐,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匆匆地朝二人跑去。
待跑近了,便听楚锦铭对着楚呓宸吼道:“你还敢说,若不是因为你们兄妹二人,我母妃怎么可能会死。你信不信,我今日便杀了你,为我母妃偿命。”
楚呓宸却是挑眉朝楚锦铭开口道:“你莫不是弄错了,你母妃可是自缢身亡的,你母妃她做了错事,自己要拿命偿,与我兄妹二人何干?”
楚呓宸的话一出口,便见楚锦铭似是受了刺激,挥剑便打算朝她刺去。跑过来的宫人们,见楚锦铭当真拿剑去刺楚呓宸,早已吓的魂飞魄散,赶紧蜂拥而上死死抱住楚锦铭的腿,不让他再前进半步。
楚呓宸却只是退后半步,楚锦铭的剑堪堪停在楚呓宸喉咙前,若是再近半寸,只怕就要见血了。
“皇弟如此,便不怕父皇怪罪吗?”
“父皇为何要怪罪于本殿下,本殿下此举,不过是为母报仇罢了。”
楚呓宸轻蔑地朝楚锦铭笑了笑,开口道:“真不知皇弟这颠倒是非的本事是与谁学的,当年的事谁是谁非,大家心底都清楚。皇弟还是谨慎些,莫要走了菀嫔娘娘的老路。”
“你…”楚锦铭使出力气便欲挣脱抱住他的那几名宫人,开口大声斥道:“你们这些个狗奴才,还不放开本殿下,让本殿下杀了这个贱人。”
那些个宫人虽说心底害怕,却不敢放手,若是放了手,让楚锦铭杀了楚呓宸。事后皇上追究起来,自己等人定是要丢了性命的。
楚锦铭见他们不放手,更是生气,开口道:“是谁给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的胆子,敢不听从本殿下的吩咐,若是再不放开,本殿下的剑刺的人便是你们了。”
楚锦铭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胆小的太监,放开了抱住楚锦铭的手。却是依然有两人牢牢抱住楚锦铭不放,开口祈求道:“殿下,请你恢复冷静,今日您若是杀了公主殿下,皇上追究下来,您也讨不到好。”
楚锦铭却是半分没将那太监的话听进去,见那两个太监还是抱住自己不放,一时心中气急,收回离楚呓宸喉咙半寸的剑,挥手便准备朝两个太监刺去。
那两个太监吓了一跳,不想楚锦铭真朝自己二人动手,眼见那剑转眼便到了二人面前,两个人吓得都闭上了眼。
楚呓宸此时却是开口道:“皇弟,做事时还需考虑后果,那两个太监便是因着忠心于你,才抱住你,不让你伤人…”
楚呓宸话还没说完,便听楚锦铭开口道:“本殿下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且等着,待我杀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下一个便杀你。”
楚锦铭话音刚落,便挥剑欲朝自己身下的两个太监刺去。
“你给朕住手。”因着楚离风怒气冲冲的话,楚锦铭挥下的剑堪堪停在了两个太监的身前。
楚锦铭抬首,便见楚离风带着楚锦玺满脸怒容的朝自己走来。
那两个太监见楚离风来了,便也放开了抱住楚锦铭的手,跪下给楚离风和楚锦玺请安。
楚离风走到楚锦铭面前,挥手便夺下他手中的剑,开口道:“你这逆子,竟打算做出谋杀亲姐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你给我跪下。”
楚锦铭见楚离风脸上如此大的怒气,却也不敢开口狡辩,只是依言朝楚离风跪了下去。低下的面上,却是一片不服气,开口道:“父皇…”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听楚离风喝道:“你给我闭嘴。”
楚离风说罢,便不再理他,反而是朝楚呓宸走去,开口问道:“宸儿可有被那逆子伤到?”
见楚呓宸摇头,楚离风这才放下心来,开口朝楚锦铭斥道:“你这逆子,可是魔障了,竟欲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楚锦铭抬首朝楚离风直视道:“儿臣不觉得儿臣做错了,父皇便是如此偏护皇姐。”
楚离风一时被他气的脸色都青了,开口道:“当真是执迷不悟,好好好,你便是不知错,就去你母妃的墓前思过去吧,你且亲自去问问你母妃,你今日之作为是否有错。你母妃当年便是因着做了糊涂事,自己心下愧疚才自我结束了生命,你今日之作为,便是当真要步你母妃的后尘吗?”
楚离风说罢,却是不给楚锦铭开口的机会,朝身侧跟随的御林军开口吩咐道:“来人,将这逆子送去秋嫔的墓前,让他好好思过,但凡他一日不知晓今日自己做错什么,便一日不许回宫。”
楚锦铭却是不服气地开口道:“本殿下本就没做错,父皇如此作为,当真是寒了儿子的心。”
楚离风却是不理他,只是对身侧的御林军挥了挥手开口道:“快将这逆子带走。省得在这碍着朕的眼。”
……
楚离风离去后,楚锦玺便朝楚呓宸走去,开口道:“没事吧?”
楚呓宸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今日之事一出,想来那些人也要忍不住去拉拢三皇弟了。”
“恩,这是定然的,恰好皇弟被遣出宫,对他们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他们定然不会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