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画画同样是项不容易掌握的技艺。
想学会画画估计和想学会金工难度相若。
现在没有任何金工器材,他必须自己动手设计并制作。
他觉得还是应该把自己的手给练好。
所以他每天极为努力的打磨着两块钢板。
刨床前后应该有两块钢板,中间夹着一个转动刨子。
转动刨子必须与工作台保持平行。
木工的机床比起金工的机床在精密度上的要求要低上一些。
贫星人口稀少。
鸟巢平原加上鸡毛平原一共有三千多人口。
大部分都是原始人。
只有自己身边这十几人经过了一番培养之后稍微有一些知识和思考能力。
就算他想把发明各种机械的工作都交给别人,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想发明出蒸汽机来,至少需要那种万里挑一的人才。
他自己虽然动手能力很差,至少加工过很多东西。
他的想法是,不仅脑子要能够进行思考,还要能够动手。
加工金属,难啊。
想提高手艺,不知道需要多久。
他对此其实有点发愁。
他觉得顶着严寒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应该能够带来一些进步。
每天依然要给身边的原始人上课。
一般都是两个钟头左右。
在他看来是常识的东西,对于原始人来说却非常的了不起。
好在他的能力教中小学生是不成问题的。
他教课极为认真,因为他知道上课上的好,原始人的素质提高的快,他以后做事就会省心很多。
他像是学生学习画画那般努力的打磨着两块钢板。
要一直磨到自己觉得‘圆满’的程度,认为它们不能更平了,才结束。
这确实是不容易做好的活。
这就像是打电子游戏想从青铜打到大师似的,不是一蹴而就的。
反正要花费大量的力气。
只要有一些觉得不满意,就要继续打磨下去。
有时候明明比较平了,又被他磨的不平了。
他并不在意。
他的目的是,让自己在这方面能够非常娴熟,非常快的就能够把一块钢板给磨平。
想了一下,除了刨床,他还需要别的机械设备。
天天磨两块钢板容易腻烦,然后进步不了。
所以他也磨别的钢材。
比如尝试把铁棍更磨的更直、更方。
纯手工操作。
他相信进步是由疲劳带来的。
越是疲劳进步越是大。
只是他不知道这么突击式的练习效果怎么样。、
也许他必须花费数年功夫才能真正做好此类工作。
但是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后面他会有大量的设备要自己设计并制作出来。
打磨钢棍子也并不容易。
打磨的久了人的眼力也会产生变化。
他开始放开了自己的心思,打磨的时候不要刻意观察到底直不直,正不正,某一下子的得与失,而只关心自己正在打磨,自己的手非常的自由,自己很累,而身体正在对这种工作进行适应。
他觉得自己必须逐渐提高对手工加工的信心。
日后心里要非常有把握。
这是训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会产生的结果。
有的人能够轻松的学会画画,但是无法更进一步。
有的人身难学会画画,但是学会之后上限很高。
马林的处境很类似。
他要么学不会金工,要么手艺会非常的好。
现在他的训练量应该是够的。
这么辛苦。
至于什么时候会达标,他并不清楚。
不停的打磨这些钢块,希望它们能够足够的直、平。
手工打磨。
在信心更足之后,也开始适当的用脚踏式砂轮帮忙。
现在没有任何设备进行辅助。
直不直、平不平全看自己的手。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的。
他想起了先前打磨石器和箭杆的事情。
当时岂不是更辛苦?
现在在这里打磨着钢材,不是应该笑出眼泪来么?
现在每天的早饭都特别好。
有几种植物他叫不出名字,在老家没吃过,也肯定吃不起。
用它们炒菜和煮汤,它们的味道比肉还好。
所以他们的伙食才这么好。
荒野如此广阔,野生资源特别多。
像是叫做‘太岁’的这么一种菌类,在他老家极为珍贵,在这里就比较容易吃到。
别的部落的人来这里买东西,马林就巴不得他们用这种食材进行交换。
独特的食材还有独特的加工法。
他除了早饭,另外两顿都尽量吃的朴素一些。
毕竟自己要长本事,要吃苦,不是来享受的。
他希望社会能够更快的向前发展。
所以必须更努力一些。
他打磨出了几个相对来说又直又方的棍子。
都不满足他的要求。
只能继续磨个不停。
如果有一个非常标准的又直又方的钢棍子,才方便把别的棍子给加工的又直又方。
想不到啥更好的办法。
他可以用拉直的线进行比划,然后沿着线进行打磨和加工。
接着再靠眼睛看。
只是这样子加工出来的依然粗糙。
他知道老师傅能够做到一件事,他只要看得出来钢材不够直,就铁定能够进行纠正,直到眼睛看不出来了。
所以他还需要很多力气。
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加工出又直又平的金属截面来呢?
如果能够用激光进行切割,那肯定特别直、平,具有工业美感。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工业手段。
他只能全靠眼睛和手。
他就像是一名学画画的小伙子在使劲的练习画技。
目前他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能够徒手打磨出足够直、平的钢材来。
这个要求就高了。
他像是一名猛士,在挑战这道难题。
中间不停的加工出残次品,它们不是那么直、平,但是能用。
这些钢材也可以做成简单的机械设备。
丑一点也不要紧。
用弓钻也能够给金属开出不那么标准的孔。
用不精准的车床同样可以给金属开孔,比如给金属棍中间开出一个洞,形成枪管。
那么精准做啥呢?
能用就行了。
用这种车床同样加工得出不那么标准的圆柱来。
他一直在进行打磨。
并且尝试提高手艺。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画家那般,手上的功夫有多强,制作出的机械就能够达到什么精准度。
精密加工对他来说是个难以解决的题目。
值得他花费功夫。
先前他在战斗技巧上进行很多练习。
但是眼下在做的练习对日后产生的影响会更大。
他的车床不够精准,所以加工出的圆柱不够标准。
他要徒手进行一些矫正。
他的手艺就会因此逐渐增强。
他是这么想的。
给刨床当做台面的两块钢板不久后就被打磨了出来。
它们不是那么平,但是没关系,能用就行了。
转动刨子也装好了。
它们虽然打磨不动金属,但是打磨得动木材。
刨子的转轴也有轻微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