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上前几步,冷笑道:“就你,还痴心妄想,勾引御医?本宫告诉你,这宫里的女人,全是皇上的,你哪怕在宫里还有一天,也是皇上的。来人,给本宫掌嘴,狠狠地打!”
听着小宫女凄厉的惨叫,季大夫站在一边,置若罔闻,打了二十几下,小宫女的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来,唇边鲜血流到了裙摆上,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不停的呜咽着。皇后见季大夫面无表情,自觉没意思,道:“停手吧,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以后谁要是再这样,下场比她还要惨。”说罢,带着一群宫女径直走过去。
谦昭仪仔细看完惜颜给纳兰玉同的信,虽然不知道惜颜要感谢纳兰玉同什么,但是这正好给了谦昭仪自由发挥的机会,皇上接下来两天都没有来宸佑宫了,谦昭仪心里没底,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手里这个信是个好机会,让皇上知道,鑫贵妃并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么美好。
“嫔妾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皇上正在与纳兰玉同并排坐在堆满了奏折的桌案前商量着朝中某大臣的事情,抬头一看,原来是谦昭仪。
皇上显然余怒未消,放下笔道:“你来干什么?”谦昭仪道:“嫔妾有些话要对皇上说。”说罢,看了一眼纳兰玉同。纳兰玉同道:“臣妾先回去了。”
“什么?去,把惜颜叫过来。”皇上一直对惜颜很信任,不敢相信。谦昭仪道:“皇上,惜颜曾经服侍过贵妃娘娘,嫔妾也听说那时他们的关系很好,只怕惜颜不会承认的。”皇上道:“不会的,她回到华阳宫还是因为在贵妃那里犯了小错被赶回来,只怕不会再向着贵妃了。”
“皇上,您看这封信,还不懂吗?那就是个圈套,正是因为惜颜和贵妃娘娘关系好,才被贵妃派到您这里来做眼线啊。那就是个由头而已,演戏总要演全套的。”谦昭仪道。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谦昭仪请安。”惜颜跪下道。皇上道:“惜颜,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把信摔到惜颜脸上。惜颜捡起来一看,大惊失色道:“皇上,这……”皇上站起来道:“告诉朕,你们这么做有什么企图?朕给她的权利还不够多吗?”
“皇上,是奴婢自己想回来伺候皇上的,和贵妃娘娘没关系啊!”惜颜叩头道。谦昭仪道:“皇上,贵妃娘娘此时应该还没走远,不如皇上听听贵妃娘娘是怎么说的。”皇上点点头道:“对,来人,把贵妃叫回来,就说朕有事问她。”
谦昭仪的表情告诉纳兰玉同,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纳兰玉同走得很慢。果不其然,刚走了不到一刻钟,方公公就赶过来叫住了她,说皇上有旨,请贵妃回去。
“方公公可知道皇上叫本宫回去所为何事啊?”纳兰玉同一边问,一边观察者方公公的表情。只见方公公眼珠转了转道:“回鑫贵妃娘娘的话,谦昭仪拿了一封信给皇上看,皇上一看就生气了,叫来了惜颜姑娘,接下来就让奴才来请贵妃娘娘回去,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纳兰玉同心知肚明,一定是阿源丢的那封信被谦昭仪捡到了,想来谦昭仪的寝宫离怡月轩也不远,能捡到也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沉不住气,估计是皇上几天没有去看望这个人了,想引起皇上注意罢了。纳兰玉同不知道,对方想做的,可远远不止她想的这些。
“不知皇上叫臣妾回来有什么事?”纳兰玉同福身道。皇上走近了她道:“同儿,朕问你,惜颜是不是你指使过来为你通风报信的?”
纳兰玉同面不改色道:“臣妾说不是,皇上信吗?”皇上道:“你的话朕当然信,可是朕不能不管证据。”说罢,把手中的纸张递给纳兰玉同看。纳兰玉同接过来看完,笑道:“这满张纸只是写了感谢臣妾把她送回华阳宫罢了,皇上是从哪里看出来是臣妾指使她做了耳目呢?”
皇上道:“那你为何要将她送回朕的身边?你不是那种抓了机会就狠狠惩罚奴才的人,单说是因为她烫了你的手,你不会惩罚她的。朕现在想想也觉得蹊跷。”
纳兰玉同笑道:“皇上真是英明。臣妾与惜颜确实有个小约定。”说罢低头看了惜颜一眼,惜颜抬头,恰好与纳兰玉同对视,惜颜眼里充满了恐慌与不安,纳兰玉同知道不能说实话,心里也颤了一下。
“什么约定?耍朕吗?”皇上皱起了眉头。纳兰玉同道:“谁不知道在华阳宫当差,月钱是别处的好几倍呢。惜颜跟着臣妾许久,手里却连请人喝茶的钱都没有。所以惜颜想回到华阳宫了,臣妾想,臣妾那里也有不少人伺候了,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就耍了一个小把戏,把她送回来了。惜颜在华阳宫吃穿都比在臣妾那里好,自然是对臣妾心怀感激的。”
谦昭仪明显不服:“贵妃娘娘说谎也差些火候,要是惜颜姑娘真的在你那里手头紧,怎么跟了你整整两年你才把她送回来呢?应该是一开始就不适应的呀?况且嫔妾也听说了,惜颜在懿祥宫的时候,你们主仆关系很不错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惜颜有什么不满意的。”纳兰玉同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惜颜就算对月钱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吧?况且谦昭仪平时与本宫并无来往,若不是刻意打听,谁会平白无故告诉你这个呢?”
“臣妾也觉得谦昭仪说的有道理。”皇后也带着人来了,“皇上吉祥!臣妾听说华阳宫里起了争执,过来看看。”纳兰玉同道:“皇后娘娘万安!皇后娘娘嘴上说来主持公道,却一进来就表明立场,有点不公平吧?”
皇后道:“本宫向来都是向理不向人,贵妃把自己身边的人培养够了,又送还到皇上身边,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一件事,现在又被抓到了书信来往,不是安插的眼线是什么?”
纳兰玉同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证据呢?就凭这封信?皇后娘娘请仔细看看,可有任何有效的信息吗?”皇后挥手挡住道:“本宫不看。鑫贵妃那么聪明,怎么会让人写的明白呢?至于暗语,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从何得知呢?”
皇上道:“朕本来对你的话是深信不疑,可是没想到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玩弄,”说罢,捏住纳兰玉同下巴道,“平心而论,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到底想知道朕的什么,自己来问,朕会不告诉你吗,需要这样吗?”
纳兰玉同眼睛里泛出了泪花,道:“三人成虎,皇后娘娘和谦昭仪两个人都这样说皇上就相信了,任凭臣妾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还说什么臣妾的话皇上都相信!皇上还说什么不相信臣妾了,皇上以为臣妾以后还会相信你吗?”
“放肆!不仅不认错,还竟敢这样对皇上说话!”皇后忍不住吼了出来。纳兰玉同道:“皇后娘娘凭空猜测就要臣妾下跪认错吗?臣妾不知道错在何处!”
“皇上,求您饶了贵妃娘娘吧!”惜颜跪着爬过去,拉住皇上的衣服哭道,“奴婢真的不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奸细,是奴婢自己要来服侍皇上的。”谦昭仪冷笑道:“那你说,你在懿祥宫伺候贵妃两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华阳宫?”
纳兰玉同瞪大了眼睛看着惜颜,摇了摇头,惜颜知道说出来一定是死罪,可是见纳兰玉同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忽然很感动,便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奴婢爱慕皇上!”
“什么!”大殿一下子静下来,皇后被惊得一个趔趄,皇上也松开了手,走到惜颜面前问:“惜颜,你说什么?”惜颜声音忽然又变小了:“奴婢进宫以来,就在华阳宫当差,皇上对奴婢很照顾,所以奴婢偷偷喜欢着皇上。”“皇上,这可是死罪!”皇后怒道。皇上摆手,示意惜颜把话说完。
“奴婢也知道是死罪,所以打死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尽心尽力的保护皇上,皇上的吩咐,奴婢不但要做,还要做到最好,因为皇上的一句夸赞,对奴婢来说就是天大的赏赐了。后来皇上下令把奴婢调到懿祥宫服侍贵妃娘娘,奴婢虽然很不舍,但是皇上说的话,奴婢都乐意去做。中间回来了一阵子,奴婢心里虽然也怜惜贵妃娘娘,但是更高兴回来能天天看着皇上。后来又去了懿祥宫,没过多久,贵妃娘娘把江语晨献给皇上,奴婢看着,心里不知道多羡慕她。”
抽了抽鼻子,惜颜接着说:“再后来皇上一直宠着贵妃娘娘,奴婢也希望皇上能天天来,虽然皇上从没正眼看过奴婢。”“惜颜,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纳兰玉同哭成了泪人儿。“不,娘娘,奴婢要说,因为可能这是奴婢最后一次能说这么多话了。”
“再后来,皇上就去打仗了,娘娘每天在佛堂为皇上祈祷,奴婢站在娘娘身后为皇上祈祷。也是奴婢沉不住气,多问了娘娘几次有关皇上的事,娘娘看出了奴婢的心思,就有心成全奴婢,后来,皇上回来了,就借一件小事把奴婢遣回了华阳宫。虽然奴婢一直被人说是被贵妃娘娘赶回来的,被人瞧不起,可是能每天看着皇上,奴婢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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