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从树上跃下来,心中得意之极,想这个小妮子刚才一脸笑意,定然是对老夫的武功赞不绝口,也很想学习。就等着她过来拜师求学。
岂料秦小秩转过头去说道:“锅盆在哪?我做饭去。”没有丝毫求学之意。
心想这小妮子不是说老夫的是今日神功么,那自然是今日开始练习,现在太阳西斜,风色甚好,是练习武功的甚好时刻。说道:“这个……锅盆嘛,老夫已经藏得好好的,一时三刻也未找得出来。现在天色甚好,咱们可考虑做点其它的!”
秦小秩的想法又与他甚是不同,连日来虽然说不上饥一顿饱一顿,但有时晚餐当午餐吃也是有的,现在做饭的时候是早了点,但刚刚安顿下来,早点做饭心情却是好的。
说道:“你这是拖延时候,难道你也想做不信守诺言的人?”
老者怪眼一翻,想这小妮子好不知趣,此刻居然不趁机掏老夫的压箱绝技,老夫说你刚才为老夫功夫取的名字甚好,就坡下驴,师徒关系即定。
说道:“这不能说拖延时候,毕竟都是当天做晚饭,你见过明日做当日的晚饭的没有?今日事今日完成得了,又不是等到明日再做。你再想想,除了做饭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秦小秩想了想:“打扫居室?”
“石洞里没有什么尘土,不用打扫!”
“说说咱们明日的作战计划?”
“老夫从不制定作战计划,因为老夫想怎么着怎么着。”
“先去树上摘些果子?”秦小秩感到终于想到了点子,饭前摘点果子,或者可当蔬菜来用。
“老夫刚才就在树上,树梢的果子一大把,老夫也没有摘!”
秦小秩想现在只有蔬菜了,做饭必须要蔬菜,说道:“我想到了,前辈是想小妮子去摘野菜?”
“近日来野菜已经吃得太多,老夫不想吃了!”
秦小秩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老者让她拖延做饭的用意,说道:“前辈难道是感到本小姐近日来奔波辛苦,要小妮子休息一下?”
“你想得太多了,奔波最多的是老夫,你只是负责把风而已!当然,你的轻功未成,奔走之下较老夫吃力,说咱们出了一样力老夫也是认可的,只是眼下老夫不感到累,你自然也不累,不必刻意休憩。”
秦小秩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做,陡然想起,前辈孤伶伶的一个人飘泊,定然积累了很多没有清洗的衣衫,我何不借这个时刻帮他清洗一下,让他穿得舒服点?
说道:“前辈,你有什么衣衫取出来吧,我帮你清洗一下。”
老者想这小妮子甚有孝心,但不知为何,她的冰雪聪明怎么突然不见了?怎么就没想到今日神功这个事?
说道:“老夫习惯到亭子里休憩时顺便洗衣服,这个不用劳烦小姐。”
其实秦小秩也想到神功之事,只是故意不往那去想而已,想如果老前辈因为教她习武而感觉凄凉,她内心是万万承受不了的。
说道:“前辈,要不这样吧,你这几日总是对丹霞府的事摇头叹息,小女子就听前辈说说这个吧!”
老者淡淡的道:“那是张之南与段嫣的事,老夫一想起来甚感头痛,不说也罢。”
秦小秩道:“前辈说张大人与张夫人感情甚深,却为何张大人不肯去见张夫人?”
老者眨眨眼睛:“这是感情上的事,咱们只是局外人,即便说的话再动听,也未必能拨动他们心中的弦曲,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但是前辈说,当下最惧的是让张大人见到那根玉箫,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你不是说那根玉箫已被向海骄那小妮子得去了么?只要玉箫在她手上,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秦小秩问不出所以然,突然间想起一事:“向姐姐现在到丹霞岭了,如果她带着的玉箫不慎为张大人见到怎么办?”
老者道:“那样张之南就会更加欢喜。”
秦小秩又是一头雾水,张大人最惧见到那根玉箫,但如此又不惧怕了,难道是因为向姐姐拿过那根玉箫他就不惧怕了?
老者见秦小秩的冰雪聪明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甚是失望,不禁低下头去。
秦小秩已然隐隐感到他的心思,想老前辈看着孤苦伶仃的,应该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他的武功甚是高强,如果能够成为他弟子,我自是三生有幸,甚至也可以成为他一个晚辈。
但是想到凄凉二字,又让她顾忌不已,她是个倔强的女子,甚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对一位老前辈。
想我如果成为他的弟子,可以刻意安排练习时间,如果见到他确实累了,我找个借口到外面一段时间就得了。
当下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说道:“张大人的事,咱们外人只能见机说话,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求前辈,前辈刚才的那个轻功甚是精妙,可否为小女子解说一下。”
老者乘机道:“要解说可以,但是你要成为老夫的弟子。”
他这不是同意了么?秦小秩心头大喜,向老者盈盈下拜:“小秩恳请老前辈收小秩为弟子。”
老者顿时乐开了花,笑悠悠的道:“小秩冰雪聪明,老夫求之不得!”伸手将她双肩扶住。
当下就想对秦小秩来一番长篇大论的言说,却听秦小秩道:“小秩不敢饿了师父,小秩先找锅盆为师父做饭。”
老者道:“不急不急,先听师父说一说再做饭。”
“好,那小秩就听师父说几句。”
“几句怎能说完?你以为要修习的是明日神功?如果是那个假神功,不说也是可以的。”
“真神功就要说很多?”
老者直是气得翻白眼,哪有如此与师父理论的?
心中憋着的长篇大论去了大半,就像一充满热情的演讲者正想上台,突然间遭遇不愉快的事,积蓄的气势顿如一个泄气的皮球。
淡淡的道:“不用说很多,但老夫突然将想说的忘记了。”
秦小秩突然感到惶恐,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反悔了?
如果只是说忘记了不打紧,仍然对她自称老夫则甚为蹊跷。
说道:“师父,小秩洗耳恭听。”
老者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徒弟,说道:“为师就是忘记一点点,休息一下就记起了。这时候风色甚美,师父先到树下乘凉,你去做饭!”
秦小秩大喜,问明锅盆放置之处,如飞跑去,听师父叫道:“小秩,不要忘记师父的咸野菜呀!”
秦小秩大叫:“知道了。”
跑进西面一个石洞,里面果然摆放着锅砵瓢盆。旁边摆放着大米、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翻了几个罐子,见到里面有豆子、咸肉、鸡蛋等物,又找到了一罐咸菜,想来就是师父腌的野咸菜。就想给师父做个什么菜。
想了一下,就决定将野咸菜与豆子放在一起做汤,一会再到外面找野菜炒鸡蛋,另外给师父煎个腊肉。
她到小溪上洗涮的时候,她师父终于有了一种又见炊烟升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