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阵正孤的床边四周闪动幽暗的网络状光芒,很轻微,似乎是张了一张很小很薄的结界。我以前都没注意过,大概是因为以前有萤虫,萤虫的绿色光芒盖过了结界的光芒。又或者以前没有结界,是他刚刚才张的。
阵正孤就坐在他床边,有点惊讶的抬头看我,随即放松的微笑。
“我……”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我看到……”我看到了我想知道的事。
那只萤虫,落在地上,身体变的灰而脆。
“它死了。”阵正孤轻轻道。
他手中捧着另一个小小的发着绿光的东西,因为太小,光芒很微弱。
听到“死”字我心头一紧,勉强笑道:“你没事就好,我多事了,我现在就走。”
阵正孤却站了起来,将手中小小的萤虫放在桌子上,漆黑的眼睛直望着我,道:“好久没有在大哥家见到你。”
我低下头,道:“毕竟、毕竟还是要避嫌的嘛,我是个女学生,老是在阵先生家进进出出,对阵先生声誉也不好。”
他盯着我,轻轻叹一口气,道:“我已经听说事情的经过了,其实……其实你不必这样责备自己。”
我浑身都僵住。只这一句话,就让我很想哭。
“我没有。”我勉强笑笑,摊摊手,“我好的很,就是感冒了而已。”
他仍是静静的盯着我,我冲他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责备自己?哈哈哈!你放心我没放在心上,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我快要忍受不住痛苦,急忙转身:“我、我要赶快回去了……”我转身就想逃走。
阵正孤却先我一步冲到我身边,关上阳台门,就在我背后将我拉进他怀里。
我呆呆的站着脸颊碰到他的胳膊,鼻端充溢着淡淡的茉莉香。
“想哭就哭吧。”他轻轻道,“不要再假装没事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我全都看得到。”
我的眼泪完全没办法抑制,突然崩溃。
他环臂抱着我,声音轻轻的:“那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竭力想要帮助他。如果想要帮助别人的心也有错,那这世间便不再有正义。”
“我害他死了……”我哽咽着颤声道,“我害他全家都死了,他的女儿死的时候还拼命护着弟弟,那个小弟弟,那么大一点点,他只有那么大一点点……如果我早点告诉阵先生,本来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我泣不成声。本来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真话,可是现在我居然全都说给他听。
他下巴搭在我的头顶,轻轻道:“你对自己的惩罚已经够了,是时候可以原谅自己了。”
我摇头。不够,远远不够。——怎么可能,只是受一点伤、一点痛就可以弥补四条人命,怎么可能有这样轻松的事。这是我永恒的罪孽。
他松开抱着我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左臂。我哆嗦一下,他轻轻道:“已经够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奇怪转过身望向他漆黑的眼,他的表情总是似乎带着一点悲伤。我将头靠在他胸口。
阵正孤身子一僵,摸摸我的头发,便想将我推开。我好容易抱住自己的男神,怎么能轻易被他推开,用力摇头:“我要把鼻涕全抹在你身上。”
他失笑,从桌上扯纸给我,我在他牵引下坐在床边——那张小小的结界似乎对我不起作用。我用力擤鼻涕,然后又抱住他。
阵正孤有点无奈,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是你先抱我的。”我耍赖,揪下脖子上的围脖扔到一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阵正孤呻_吟一声,我又把头靠在他胸前,双手搂住他瘦削的身体,他真瘦,比阵正律还要瘦,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过饭啊,我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又呻_吟,我手慢慢滑到他的腰,被他用力抓住。
我抬头看他,他喘息很重,漆黑的眼睛有点悲哀的望着我,似乎很痛苦在忍耐什么,轻轻道:“别这样……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再这样……我会忍受不了的。”
那就不要忍受啊。我直直的望着他湿润的嘴唇。他一定不知道,我幻想能触摸他身体的时刻多久了,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在不断的幻想,幻想抚摸他的黑发,幻想和他拥抱,幻想和他亲吻,幻想和他做_爱,他进入我身体时的感觉。
阵正孤表情更痛苦。他喘着粗气,冰凉的手指捧起我的脸,轻轻抚摸我的耳垂,然后又躲开。
我迎上他,用我的唇覆盖他的唇。和我想的一样,他的唇濡湿而温凉。他“唔”了一声,我怎能让他躲开,我爬上床,跪坐在他腿上,手指插到他的头发里用力吻他。我的舌尖挑开他的牙,伸进他口中,啜吮他口中的津液,舔过他的牙齿,与他的舌头碰触纠缠。
阵正孤又“唔……”轻哼,手指碰起我的脸,像捧着一件磁器一样轻而小心的抚摸我的脖子和耳垂。他的吻技很差,基本都是我主动。
然后我们分开,我坐在他身上看着他,我的嘴唇和他的嘴唇上全是口水,他尴尬的伸手去擦。我已迫不急待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他喉头涌动,想推开我,我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便又脱我的睡裙和小裤裤,我在睡裙里根本没有穿内衣。我将他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口。他喘息,手指下意识将我的乳_房握住轻轻揉捏,然后又松开。
——还是要拒绝我?我已经这样卑微了。我难过的看他,却见他在解自己的裤子,脱下去扔到一边,又反过来摁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倒在床,压在我身上看着我,粗重的喘息。
“孤……”我轻轻道,抚摸着他的脸。
阵正孤分开我的腿,用力推动他的下_体,却没能进入我身体,只向旁边滑开。他又试了一次,却又向另一侧滑开。他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压抑着喘息,尴尬道:“我……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