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机,道:“改天一起吃饭怎么样?现在我该走了。”她道:“好啊,我给你电话吧,我叫郑妍。”
我们交换了电话,她把头发披散,又重新扎起来,擦净了脸,挺胸抬头微笑着跟我说再见。她现在的样子比刚才好得多了,真的在路上遇到初恋情人也会为她惊艳。
我叫猫,他转头,我冲他做个鬼脸,他也冲我做鬼脸,缩身成猫跳上我肩膀,我拎上菜再去阵正律的住处。
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我脱下外套赶紧洗菜做饭。猫跟着我进门,但很紧张,东闻西闻,似乎察觉到这里住的不是一般人。
正洗菜便听到阵正律的脚步自楼下响起,但令我奇怪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人跟着他,听脚步是个女人,穿着声音很响的高跟鞋,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来,然后在门口停住。我连忙关掉水龙头,把厨房门关上,躲到阳台,不让门口的人一眼看到我。猫跳上我怀里,也缩身躲起来。
阵正律开门,那女人在门口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阵正律冷冷道。
那女人声音听起来很失望:“——好吧,那就先这么安排,具体划分到开会再说。”听上去像是在讨论工作。
阵正律没有回答,那女人又道:“你家有人吗?”
糟!我的外套扔在外面了,我紧张的要死,这下要闯祸了?阵正律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下午见。”
那女人只得道别。阵正律关上房门,脱下外套,才叫一声:“九月?”
“我在这!”我道,起身拉开厨房门,猫蹲在我肩膀。
阵正律冷冷道:“你用不着躲起来。”我道:“我只是刚好在做饭。”
他冰冷的眼神泛起金光看向猫,肩膀上的乌鸦也站了起来,羽毛竖起。猫似乎也能察觉他不好惹,缩在我脖子后面,却对着乌鸦呲牙。
我道:“这就是那只猫。”我把猫抱下来道,“这是阵先生,是我的主人,你要尊重他唷。”
阵正律皱眉,拎起猫的脖子把他从我身上拉开,丢在一边,猫“喵”大叫一声,我冲他比个“安静”的手势,他这才乖乖坐下,我进厨房炒菜。
吃饭时我给猫多盛一点,猫也是大胃王,比我还能吃,他不习惯坐着吃饭,就算是人形也蹲在凳子上,用勺子往嘴里扒饭。阵正律吃饭很快而且一言不发,我和猫吃的杯盘狼藉。自从我来蹭饭,阵正律家的米下的特别快,罪过啊罪过。
吃完饭猫蹲在地上用手抹脸,我急忙扯一张面纸帮他擦嘴,然后把他硬摁到水池边洗手。
刷完碗,免不了阵正律拉我进房间,把猫独自留在客厅,锁上门,然后脱衣服上床,一翻。郁闷的阵正律总是把我脱的精光,却从不脱自己的上衣,我好想知道为什么,但以他冷漠的个性,我怕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做完后阵正律似乎很累,随便擦擦身体便躺在床上睡了。我抱着衣服悄悄去洗澡,一开卧室门猫就直接扑到我身上,尖指甲把我划的都快破皮。原来他一直在卧室门口等我,他很担心我呢。他贴在我身上闻来闻去,大概是觉得我身上沾了奇怪的味道,我洗完澡穿好衣服,他才安心跳上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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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会织毛衣的,打的比周蕴还快。我织黄的这条用黑线在左右边缘附近织条边,黑色那条打算织完以后黄线在两头缀几朵花,这样黑里有黄、黄里有黑,一出门大家都看得出阵家哥俩围的是情侣——呃呃——兄弟围巾。
我好几天没有翻阳台去找阵正孤,只在阵正律家吃饭时遇见他,很开心的想着想织完围巾送给他,他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下午没课时,我们正在宿舍里一边织一边聊天,对面宿舍同系的曹崇和张嵌紫忽然过来窜门,看到我们都在打围巾,惊讶笑道:“这是要送给谁的呢?”
“没人送呀,”我道,“自己打着玩的。”周蕴她们都不说话。
曹崇嘻嘻笑道:“不可能吧,打这么好看不送人?”转头看沈绿沉,“咦?她们三个打就算了,你也打呢?你有男友么?”
沈绿沉脸色一沉,我忙道:“我也没有呀!”叶白霜也道:“我也没有啊!我们就是自己打着玩。”张嵌紫笑道:“在哪买的线?也带我们去好么,我也想织一条呢。”
周蕴道:“就在正学街,有个‘五味书店’,隔壁就是。”
接着张嵌紫和曹崇又说一会话,我们都不接她们茬,她们坐一会,挺没意思,就走了。
她们走了我们才松一口气。对面宿舍以张嵌紫为首的四个女生,我们都很不对付,关系不怎么好。
晚上我去阵正律家做饭打扫卫生兼做饭,戴着p3听音乐,想着就快要打好的围巾,想着阵正孤收到围巾时惊喜的表情,吹着口哨去阵正律家。
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阵正孤和阵正律都坐在沙发里,似乎正在聊天,而且,张嵌紫也在。
我拎着菜怔在门口,张嵌紫看到我,很惊讶:“你来干嘛?”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阵家两人也都不吭声,张嵌紫又看到我手中的菜和门钥匙,笑道:“原来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在给阵老师打工。”
“嗯。”我道,进门把门关上。张嵌紫又道:“那你快去做饭吧!我们还要聊天。”
我不接口,放下菜脱外套,猫本来已经跳下地,张嵌紫忽然道:“咦,你的猫好像与众不同呢,能不能让我抱抱?”
她可能是第一次看到猫,我有点担心转头看猫,猫又纵身跳上我肩膀,缩在我脖子后面不愿意过去。
张嵌紫抓住阵正孤的手轻轻摇晃,道:“孤哥哥,你帮把那只猫抱过来可以吗?”
阵正孤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我不想令他难做,只得把猫从肩膀上抱下来,但猫却不撒手,只紧紧抓着我的衣领,我想把他递给阵正孤,他却顺着我的袖子又爬回我肩膀,死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