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仇烈火喝了砒霜毒酒也没事儿之后,老萨满的心情大好。一张一直严肃莫测的核桃皮一样的脸皮也都舒展开来。
“这种体质,真是千年难遇啊。”
他望着仇烈火还是啧啧地赞叹。其实,对于自己能够“受用毒药如甘露“,对于仇烈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他的体内基因确实与正常人比有了很大的不同,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耐核辐射、不惧毒物,更不怕粽子的超能战士,而且似乎还有冻龄不老的异能,也许像他这么逆天的存在,才是最大的妖孽。
“大萨满,要不,咱俩再喝二两?这是红砒,还是白砒啊?味道还不错。”仇烈火面带微笑地看着悟诛大萨满。
“不必了,其实刚才所有的种种把戏,也不过是一种测验。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必须要确定你是不是再来人。所以,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也勿怪。”
大萨满的口气忽然和缓下来。好像放下了一件埋藏在心底的心事。
仇烈火生性刚烈,如果说还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就怕别人对他说软话,一旦有人对他说了软话。他的心就瞬间柔软下来。何况对方还是花儿的爷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现在,他也不再计较老萨满对于他的种种非难了。
此刻,大萨满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仇烈火平和道:“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
“是的,刚才你的内心活动,我已经体会,你以为我具备法力,在此国难当头之际,寄身于道观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害怕?都是为了等我!?”
“不会吧!?”
怪不得西方人有一种看法认为萨满是精神病发作,看来这老人家的精神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仇烈火在心中暗想。但在这种想法之上,他也覆盖上了一层“精神屏障”,估计这老萨满难以感受得到。这倒是仇烈火跟大萨满学的头一个招数:精神屏蔽。
“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你。“
“你刚才所打的和你一模一样的纸鬼,象征你灵魂中脆弱苍白的自己。你虽然天赋异能,但不能就说你就没有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甚至自我毁灭的一面,而当你面对脆弱的自己之时,终于爆发出了内心的原力火焰。将你自身的脆弱彻底焚灭。这可以证明你的个人意志已炽烈如火,不可动摇。”
“谢谢大萨满指点。”听到悟诛大萨满的分析,仇烈火感悟到他其实是在点化自己,当即双手合十,肃然致敬。也确实是大萨满的激发,让他在无形当中领悟了控制火元素的技巧。
“进到这个内堂之后,我给你摆出毒虫阵,象征着贪嗔痴等五毒,你能够百毒不侵,不仅仅是指有形的毒虫,更是指情绪上的五毒。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控制自己的身心,不做情绪奴隶的人很少很少,这再次显示了你的绝佳根骨。无论是内心的怀疑怯懦还是外来的贪嗔五毒。全都不能奈你何,这已是接近金刚不坏之躯的成就了。”
“而最后那杯砒霜酒,你喝的那么痛快,足见你直面痛苦,无惧生死。”
“花儿出生那年,她的父母就在一次黑龙江发的大洪水中被淹死,我带着她先是隐居山林,打猎为生。后来,她投身抗联,我委身道观,都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说到此处,悟诛大萨满浑浊的眼眶竟然泛起了潮湿。看得仇烈火内心也不是滋味。
“其实,爷爷并不是我的亲爷爷。当时,黑龙江发了一场极为罕见的大洪水,我的部落都被洪水给吞没了,我的爸爸妈妈在临被洪水卷走之前,把我放在了一个大木盆里,我就在木盆里随着江水漂流,最后,被爷爷给救起。”花儿在一旁插话,原来她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凄惨。
让仇烈火也不禁一阵心酸,仿佛看到了洪水漫天、汹涌而来,一个小女婴在木盆里哭泣的情景。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在穿越之前的记忆就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参军,之后又被送到特殊部队,再之后成为了“上古基因”的实验体。
仇烈火突然有了点悲天悯人的发现——原来人漫长的一生或者半生跌宕起伏的经历,只需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完。
萨满教有一个重要的能力,就是预言。悟诛大萨满在花儿小时候,就预言她长大之后,会与一位拥有特殊能力的男子重逢。
而这就是花儿的命。因此,她后来的人生选择,包括加入抗联,都是随命而走,悟诛大萨满从来就没有干涉过她。在她自己决定上山去当抗联战士的时候,大萨满只是拄着神杖,在白山黑水之间的一座红叶飘飞的木栈桥上送她最后一程:“走吧!孩子!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遭遇你生命里该遇到的人。”
只是在花儿出发之前,悟诛大萨满提示她一句,轻易不要暴露自己的萨满的身份。这毕竟是一个靠枪炮说话的年代了,萨满只能隐于幕后。
原来花儿虽然杀起鬼子来机枪狂扫毫不手软,其实,本质上心地善良,她从小在悟诛身边耳濡目染,也确实掌握了一些萨满教的秘密。
她是一个白萨满,即是拥有治疗巫医术的萨满。但虽然她有医疗异能,但在抗联队伍中并没有显现应用,平时治疗伤员都是用的普通医术。更何况她并没有仇烈火那样百毒不侵的变态体质,所以,在救护被化学炮弹炸伤的宋老六的时候,仇烈火不让她亲自处置,还是帮了她很大一个忙。
与白萨满相反,在萨满教中具有攻击能力能够害人的萨满是黑萨满,而在悟诛大萨满的眼中,仇烈火的体质和气质,却符合萨满教中一个至高的存在——萨满法王。
悟诛大萨满眼中,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爱才的神色。
“这是要收我为徒的节奏啊。”
“可惜我抗日重任在肩,没时间啊。”仇烈火对于悟诛大萨满的“垂青”还是拒绝的。
”我求求你了,让我教教你吧!而且,你也不必叫我师傅,更不必像花儿一样,叫我爷爷。”大萨满给了仇烈火这么多“优惠条件”,让仇烈火也有些意外。
“而且,学习萨满教的法术主要在于悟性,上跟利器者,只要开悟就能够获得成就。”
“再者,学好萨满法术与抗日也有莫大的关系。学会萨满的奥义,会叫你的战力如虎添翼的,你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抗战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