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自“张小月”,我以为是程小卷给我打的(平时我俩联系,就用张小月的手机),便随口叫了一声“小老婆”。八??一?w?ww.
“哎呀,我不是你小老婆,”是张小月的声音,“你小老婆不见了!”
“啊?”我惊讶道,忽地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啊,中午还在呢,我下班回来,就现她不见了!”张小月着急地说。
我看看手表,下午四点十分。
“门锁有被撬开吗?”我问,一般张小月离开后,都会把程小卷反锁在家里,造成家里没人的假象。
“没有,门窗都关着呢。”
“那她有没有留下字条之类?你给她打电话了吗?”我又问。
“没有留字条,什么东西都没带走,还是穿拖鞋走的呢!电话也在家里!”
我想了想,门窗无损,穿着拖鞋走的,连电话都没带,不太可能是自主出走。
难道,是被程金祥现,把她给弄走了?
也不对,即便是他现了程小卷的藏身之地,也应该直接破门而入啊!
“小月,你别动现场,等我过去。”我说。
“好。”
我下楼,开上宋佳昨晚留在停车位里的奥迪,打开双闪,一路向西,今天是周日,没有“晚高峰”,张小月那是自己家的医院才会上班,我用了二十分钟,杀到了清河门,来到小月家门口,张大夫和她正在门口等着,丢了个大活人,父女二人看上去都是着急,我宽慰了他们两句,进屋,上二楼程小卷的房间,房间里很整洁,窗帘拉着,电脑开着,一道程序才写了一半。
我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圈,依旧没有现任何异常,小卷的手机里,也没有线索,窗户从里面锁着,门也没有撬动痕迹,难道她人间蒸了不成?
我挠了挠头,坐在程小卷的床上,又看向电脑屏幕上她写的程序,无意中现,最后三个字母,竟然是sos,还是大写的,我疑惑地凑近屏幕,仔细看程序的其他字母,并没有这种字样,我忽地明白了,这一定是敌人突然出现,要掳走程小卷,小卷来不及警示,情急之下,便在屏幕上敲出了这三个字母,sos,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确定是有人抓走了程小卷,这就得求援了,我马上给郑辰西打电话,调辰画过来,她是龙组局的技术专家,勘察现场这种事情,她比较拿手。
打完电话,我出小卷房间,关上门,跟张氏父女来到外面,以便继续保护现场。
我问他们,最近有没有现家里周围有徘徊的可疑人士,有可能是踩点儿的,他们回忆半天,都摇头,说一直很正常。
十五分钟后,三台车,先后从市区方向疾驰而来,辰西、辰画,还有胜男、火凤、王媛都到了,今天放假,她们都穿着便装,估计直接从家里过来。
没什么忌讳的,我把程小卷的情况简单跟她们说了一下,郑辰西也没多问,让辰画进去勘察,五分钟后,辰画出来,说现了一个人的脚印,她已经用吹面粉法拓下来,照了相。
“就一个人?”我疑惑道,辰画点头。
“他是怎么把人带出去的?”辰西皱眉问。
辰画摇头:“没现其他线索。”
“挺专业啊,”王媛说,“不,我不信他能一点痕迹也不留!”
说着,王媛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掏出撸子握在手里,闭幕凝神,冲完电,她分别在我身上、辰画身上,还有张小月、张大夫身上闻了闻,然后进了屋子,我疑惑地跟进去,这是要干嘛?
王媛在小卷房间里到处闻,指着门说:“就是从这儿出去的。”
“然后呢?”我问,这道门开着很正常。
王媛没搭理我,出门,一边下楼梯,一边闻,来到了房间的“后道叉子”,也就是一个小仓库,进了仓库,王媛蹲下,指向地面的一个木头盖子:“从这里走的!”
“啊?”我跟上去,打开木头盖子,里面黑乎乎的,这时,张小月跟了进来。
“这里面是什么?”我问她。
“是菜窖,哎呀,”张小月拍了拍脑门,“菜窖是通向外面的!”
王媛掏出手机照亮,直接下去,我和张小月来到后院,果然,这里也有个木头盖子。
“原本上面有一把锁的,不见了。”张小月凄然道。
咕咚,木头盖子被推开,王媛从里面爬了出来,继续闻,闻到后门旁边的一处围墙处:“从这里翻出去的。”
我来到围墙边,跃身上了墙头,往下看,这边是个胡同,地面上是干松的土地,有几道明显的汽车原地掉头的痕迹,还有几个辰画照相机里的那种脚印,但没有现小卷的脚印,可能是被劫匪给扛出来的。
我跳下围墙,顺着车辙前进的方向走,走到板油路的时候,车辙印消失不见,我回头看王媛,她耸耸肩膀:“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线索,再仔细看地上的车辙,感觉有点奇怪,从土路到板油路,是个丁字路口,如果汽车上了板油路,左转或者右转的话,正常来讲,应该提前打轮拐弯才是,可是地上的车辙印却是笔直的,这就说明——我抬头看向马路对面——果然,斜对面不远处,还有一条小巷子!
我跑过去,再次追踪到了车辙印,虽然有些被其他车辆或者脚印毁掉,但继续往前走,依然能辨认,一直走到小巷尽头,车辙印彻底消失在一台红色夏利车的车底下!
我赶紧叫来王媛,让她闻,王媛绕车一周,歪了歪头,可能没闻到,索性直接用枪托砸开驾驶室,把头探进去闻了两口,出来,笃定地点头:“没错,就是这台车!”
“嘿,干啥呢!”院门打开,一个壮硕男子冲了出来。
“这是你的车?”我眯起眼睛问。
“是啊,咋了?握草,谁砸的!”男子看见车窗碎了,怒问。
王媛窜上去,一枪托砸在男子脸上,直接把他给打躺地上了,我们四人中,王媛的近战能力最弱,但她对付平民,一点问题没有。
郑辰西她们也都赶了过来,火凤掏出手铐,把男子给铐上,铐他不是目的,主要是吓唬他。
但我感觉,这家伙不像是劫匪,如果是,能把劫人的事儿做的那么干净利落,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勾出来呢?
“老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蹲下,向他亮出龙组证件,“今天谁用过你的车?”
“我小舅子啊,咋了?”男人还有点不服气,扯着脖子说。
“你小舅子人呢?”郑辰西抱着肩膀问。
“我哪儿知道!”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胜男冷笑,掏出撸子,duang地朝那台夏利开了一枪,把后排玻璃也给干碎了,随即,她把抢口指向男子,“问一句,你答一句,别说废话!”
男人怂了,吞了下口水:“你,你问吧。”
经过审问得知,男子叫林春波,本地人,跟张大夫算是半个街坊,但并不熟悉,他是倒腾二手车的车贩子,他小舅子叫李小刚,家里排行老二,人称“二刚”,是在市区站前一代混的混子,二刚的大哥,就是杨瘸子,前几天,二刚说市里的房子装修,来清河门姐姐、姐夫家住几天,林春波也没当回事,只是觉得二刚有点不对劲,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老是惹事生非,但在他家住的这段日子,却每天在家呆着,活动范围也就百十米,还总偷摸打电话。
今天中午,二刚说要用下车,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林春波就借他了,没到半小时,二刚在门口朝院里喊,说姐夫,车放门口了啊,等林春波出院儿,现二刚已经走了,他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车尾巴出了胡同。
“就这回事,”林春波哭丧着脸,“长啊,我小舅子要是犯了啥事儿,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哇!”
“东辰,听明白了么?”郑辰西问。
我点头,很明显,这个二刚之所以来林春波家,就是酝酿劫程小卷的,所以才会每天都在附近转悠,打电话是为了跟同伙联系,今天中午,他借了林春波的车,开到张小月家后院外面的胡同,翻墙进去,撬开地窖的锁头,制服程小卷,打晕,扛出来,放进车里,之所以这么近的距离也要用车,是因为怕过马路的时候被人现,这是清河门的主干道,路上一直车来车往。
到了林春波家门口,这里有另一台车等着,也就是二刚的同伙,他们把程小卷弄进车里,二刚也跟车走了。
“既然是两台车,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台车开进胡同里呢?”火凤不解地问,这也是我纳闷儿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那台车的痕迹太明显吧,比如是劳斯劳斯啥的,全市没几台,一查就能查到。”胜男分析道。
“痕迹明显?”我想了想,一拍脑门,“妈的,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她们几人同时问我。
可我还不太确定,推理,永远不如物证来的直接,我又开始在地上寻找,沿着胡同口往回走,果然在不远处,现了一道外侧浅、内侧深、花纹密集的车辙印,这车辙,我再熟悉不过——是法拉利f4o的专属轮胎印,外浅内深,是因为它的前轮有一定的内倾角,并不是完全垂直于地面的,这样跑起来更稳定一些——法拉利f4o,西城一共两台,一台是我的,被歆芸开走,现在林吉省,另一台的主人,就是刘凯!
“老林,刚才你说,看见一个车尾巴,是红色的吧?”我转头问地上坐着的林春波,他点了点头。
“是不是看起来很扁的样子?”我又问。
林春波又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台跑车。”
毕竟他是倒腾二手车的,对车辆有一定认识,这就完全对上号了,刘凯那台法拉利跟我一样,也是骚红色。
我看向辰西,笑问:“局座,如果是我的私人事务,动用你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什么叫你的私人事务?”辰西撇嘴,“你可是我们的祖宗啊!就是你上厕所没带纸,给我打个电话,我不也得开车给你送去么!”
“东辰,你搞清楚了?”胜男关切地问。
我点头:“是一个叫刘凯的家伙,就是之前,我跟你们讲的那个程小卷的未婚夫,西城富豪的儿子。”
“那还等什么,去抓他啊!”火凤叫道。
“这家伙很狡猾,肯定早就把程小卷给转移了,”我摇摇头,“不宜打草惊蛇,老林,把你小舅子电话号给我,我想请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