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云将白天在城里买的一套夜行衣扔给了他,道。
“捉鬼?”
风讶异万分。
“没错,捉鬼。就是这只鬼的存在,让整个银海城的人都不敢去银海雪山。”
水流云道。
“而且,这只鬼,十分的凶残,杀了不少的人,连小孩子牲畜都不放过。”
“哦,对了,风,你有没有见过一种毒药,是在人死了之后,整张脸都是蓝色的?”
她收拾妥当,问道。
“整个脸都是蓝色的?”
风侧头想了一会,道:“这倒是让我想起早几年前,在京城里,有人死于这种毒,叫什么,喔,叫蓝色妖姬,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
“可有解药?”
水流云问。
叫蓝色妖姬?
果然真的是够形象的!
中毒死后,整张脸都成了蓝色,连鬼都做不成,可不就是成妖了么?
果然是蓝色妖姬!
“主母是从何处听说这种毒药的?这药跟阁主中的青龙醉一样,都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完全没有解药。”
风担忧地道。
“一个几百年前的人制作的毒药,留到现在才来用,这个人,果然还真的是个鬼!”
水流云冷哼,道:“风,你可召集多少好手,这个人,不仅身上揣着蓝色妖姬之毒,还是个厉害的武功高手,我想光凭我们两人,只怕还不足以对付。”
“主母,你这是要去把这个人给捉出来吗?你怎么捉?不如让属下去给玉树带的青衣卫们报个信,让他们也去捉?”
风道。
“不可。玉树那帮人入城,早就引起那人的警觉,想必那人一定会时时刻刻都跟在玉树他们的身边,伺机下手呢。”
水流云道。
“那我们还去捉什么?直接暗中盯着玉树他们不就行了?”
风道。
“不行,今天我在渔村里跟几个小孩子打听来的消息,如果那个人真的要杀人灭口做为处罚的话,今晚必定就会对那几个小孩子的家人下手。而我答应过他们,会帮他们把那个鬼给捉出来的。”
水流云道。
金色的软鞭,揣到了怀里。
夜深人静。
渔村的人民生活的相当的简单又有规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基本上整条村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当中去了。
偶尔听到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整个村庄都静宓得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忽然,村边的树林里,有蓝色的鳞火一闪而过。
若隐若现,时远时近。
如果这个时候,村子里有人起来上茅房,或者打更的更夫看到,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因为这一幕,的确真的有几分恐怖和诡异!
就像是鬼灵入侵一样!
埋伏在村子制高点上的水流云冷笑,这小把戏,吓吓古人可以,若是吓她这个带着两世记忆重生的人,那简直就是太嫩了。
潜伏在她旁边的风也看到了,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
想来,他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少,却还是少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看“鬼”的。
见他有冷汗冒出,水流云无声地勾唇一笑,黑暗中,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风汗颜。
这个主母,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到底是不是人?
看到这么奇怪的诡异的一幕,居然还那样的淡定如常?
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真是太丢人了。
鬼火在树林里装神弄鬼了好一阵,发现整个村庄居然都没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便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它可不是单单在那里若隐若现地搞神秘而已,还发出了一些凄厉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悲惨哀嚎,就算睡得再怎么熟的人,听到它用内功传出来的覆盖住整个村庄的声音,都应该起来出门看看才对。
到那个时候,它再现身去杀人,就再度给这帮渔村的人造成了“鬼杀人”的恐怖心理,让他们宁死,也不要出船。
可是,今晚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它把嗓子都快嚎干了,“鬼火”也快要烧没了,居然还没有人出来?
它有点不耐烦了。
水流云偷笑,淡定地看着那装神弄鬼的在树林里跳,跑,奔,鬼嚎狼吼的,就是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
没有了观众,看它还怎么表演!
风的掌心里,全都是汗。
泥霉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不光一闪一闪地燃着蓝色的火在林子里跳动着,还嚎得那么悲惨,涂毒他的耳朵,简直是气死他了。
陪着水流云看了一夜,他若是再以为是“鬼”所为,那他这些年的堂主就白当了。
“主母,干脆让属下去把它给收了吧?”
密语传音。
水流云摇了摇头。
因为她还不确定,这只是一个人,还是一帮人。
风一出动的话,惊动了它们就不好了。
仔细分析,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下毒,又去渔船的网搞破坏,基本忙不过来,如果是几个人的话,那到底有多少,来的是小喽罗,还是大boss,还没搞清楚呢。
貌貌然地出手,不太好。
风见她不同意,便耐着性子,等。
“奇怪,老大,今天的村子,怎么这么安静?耍了老半天了,连个撒尿的人都没有出来?”
渐渐地,鬼火不再跳跃了,从林子里窜出一群黑衣人来。
只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脸上都戴着鬼面具,那粗布质地的黑衣上还绣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两根骨头交叉着,就跟二十世纪的西方海盗船的旗帜有得一比。
终于听到它们的说话声了,这果然是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睡得够沉的。这东六家的呼噜,打得死沉。”
又是一道声音搭腔。
风都快被气死了,就是这帮混蛋,让他租不到船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声,水流云再度冷笑,今晚上,他们提前到来,已经在村子里点了强效的安神香,别说人了,就连狗都要在闻到这安神香中沉睡去。
当然整条村子,就只听见呼吸声,呼噜声,就是没有人起夜声了。
连狗吠声,都极少,极少。
“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记粗嘎的声音,指挥着。
“小的遵命。”那最先出声的小喽罗,足下一点,掠入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