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自己生命里最为亲近的一个异性朋友!
“你是哆啦a梦吗?”她松开他,含笑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再度将她拥入怀里。
苏凡并不知道,自己挥手说再见的时候,他的车子后备箱里就放着他的行李。曾泉苦笑了一下,直接开车来到云城机场。当他坐在机场咖啡厅喝咖啡候机时,那个给苏凡带来了麻烦的高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苏凡的心里,却还是不能够平静。不停地做梦,梦里面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霍漱清被抓的情形,一会儿是那些人在她身上逼供的情形,一会儿——
她想醒过来,却被这样的噩梦魇住了,根本睁不开眼。
“不要,不要,你们,你们不能,不能抓他,不能——”她大叫着,耳畔却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
“丫头,丫头,乖,乖,我在这里!”
她猛地睁开眼,泪眼蒙蒙中,竟是他!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伸出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当她的手指碰到他的时候,手指突然烫了一样收了回来。可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亲着。
她闭着眼,泪水止不住地从眼里往外流,那咸咸的苦涩的泪水,却被他一点点吻去。
谁都不说一个字,万语千言,都在心里流淌着,流到了眼中,流到了彼此的心中。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视线一寸寸扫描着她的脸,仿佛几百年没有见过她了,却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瘦了,比之前更瘦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尖眼角,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而她,也是同样,好像这一别,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面,只有一周没见面,却好像,好像过了一生一世。
他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依旧是她痴迷的那个样子,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沧桑。
她舍不得,舍不得他这样!
可是,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可他没事,对吗?他依旧好好的在她的眼前,依旧好好的抱着她,这就足够了!
“我们走吧,丫头!”他一边吻着她的脸,一边低声道。
“去,去哪里?”她抬眼望着他。
“回我们的家!”他静静地望着她,道。
家?
“丫头——”他抱起她,直接走向门口。
“你,你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的——求你了!”她恳求道。
他停住脚步。
“我,我有话想和你说。”她低声道。
“回家再说!”他说道。
“不——”她在他怀里扭捏着,他只好抱着她坐在床上,根本不放开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小雪给我开的门!”他望着她,答道。
雪儿?
她低头。
“我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张阿姨会陪你去松鸣山疗养院,你去那边住一阵子,好好休养。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其他的事。”他深深望着她,道。
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他突然问:“你,和曾泉,很熟吗?”
苏凡愣了下。
曾泉?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霍漱清看着她,微微眯着眼,充满了探究的眼神,道:“他,好像和你走的很近?”
“朋友!”她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摇摇头,脸颊贴着她的,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赶紧从他的怀里起来,拿起扔在床边的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手机。
“我之前的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就给我这个了,说是省安全局给我赔了一个。你说,从那里拿来的东西,敢用吗?”她问。
霍漱清接过手机看了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号码,他合上手机,笑笑,道:“没关系,既然是他们赔给你的就拿去用。”
看了一眼时间,他轻轻,亲了下她的嘴角,道:“我们走吧!回我们的家!”
苏凡低头,良久才说:“其实,我想说的是——”
他认真地看着她,旋即,嘴唇贴上她的,低语道:“不管你说什么,你要记住,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苏凡,永远,永远都不分开。记住了吗?”
永远吗?
苏凡摇头,道:“发生了这次的事,我,我不想,不想再被别人利用来对付你——”
“丫头——”他到底叫道。
“你听我说——”她打断他,“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一开始就抓我,让我来供出冯主任和你?”
他摇头。
“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我是怕——”她低低地说。
他再度吻上她,道:“我明白,丫头,这次是我害了你。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们的事,我都不能和你分开,明白吗?”
“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她摇头道。
“傻瓜,不是你拖累我,是我拖累了你!”他捧着她的脸,道。
“我——”她抬头,泪眼望着他。
“乖,听话,好吗?”他轻轻吻着她,恳求道。
苏凡不知道,自己还该如何和他在一起?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已经明确了吗?会不会再次发生那样的事?
“什么都别想了,走,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回家休息!”他说,拍拍她的肩。
苏凡看了一眼窗台,天色已经要暗了。
怎么过了这么久?难道她睡了一整天?tqr1
一看天黑了,她肚子也饿了。
跟着他一起下了楼,苏凡一言不发,静静坐在他的车里。一路上,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根本没有松开。
袅袅升起的夜色开始笼罩着大地,霍漱清的车子开进了一条小巷,最后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这里的菜做得有特点,我来过几次,感觉还不错。”他下车,领着她走到门口,按下了门上的门铃。
“这里不像是餐厅啊!”她看看周围,说。
“私房菜!像这种不挂牌子营业的,都是熟人介绍的。”他解释说。
苏凡点头,抬头一看,一棵树高大的枝叶从这扇有些老旧的木门顶上伸出来,遮盖了门顶,在炎热的夏日,看到这样的树就让人感到一阵凉爽。
门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笑盈盈问候霍漱清:“您来了,请进!”霍漱清把车钥匙给女人身旁站着的一个年轻小伙,小伙子忙出去打开了霍漱清那辆车的车门,等苏凡和霍漱清走进院子,那辆车就被小伙子开了进来,从门另一侧的一个通道开了进去。
穿过庭院,苏凡跟着霍漱清来到后院,才发现这后院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建筑,每一面的屋檐下都挂着灯笼,此时灯笼里的灯已经点亮。这情形,让她想起了那个电视剧《乔家大院》。
女人领着霍漱清和苏凡穿过一道门,进入了另一个院子,竟是一个花园,水流环绕,木质游廊就在这水上,每隔一段,就会摆着一张八仙桌和椅子。苏凡跟着走到水池中央的亭子里,霍漱清坐在椅子上,那中年女人打开了挂在柱子上的宫灯。
苏凡坐在他对面,四处看着。
霍漱清没有问她的意见,就和那女人说了几个菜的名字,女人给他们泡上茶就退了出去。
荷香四溢,浸身于这样的环境,似乎身上的伤,也不药而愈的。
“你刚刚说的那是菜名吗?听着好奇怪。”苏凡问。
“所以说这里是熟人来的,一般不了解的人是完全不知道那些菜名是什么意思。”他含笑道。
“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花了很多钱装饰的吧,如果只有熟客来的话,会不会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她问。
霍漱清笑了,道:“这里原本是民国时期江宁省一位省主席的别院,院子很大,解放后收回国有了,九十年代有人把这里买下来,做了私房菜,只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并不是每天都会接待人的,只有提前跟他们预定了,才会接待。他们这里的菜,风格完全是那种王府菜。”
“王府菜?”她不懂地问,“为什么要来云城吃王府菜呢?吃那种菜应该是去北京吧?”
“这王府菜呢,不是清朝的那种,是明朝的,畅春湖公园的主人,还记得吗?和正德皇帝一起四处游玩不干正事,从全国各地弄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到畅春湖的王府,自创了一桌王府菜。还是很有特点的,和后来的满汉全席不同。只不过现在的做法和过去有了变化,毕竟现在是禁止把珍稀动物当菜吃的,都用了其他的东西来替代。等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他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苏凡道。
听他这么一说,她已经不敢问这一顿饭要多少钱了。
饭菜渐渐上来了,霍漱清给她讲每一个菜叫什么名字,让她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然后让她猜是什么材料做的,可她猜了好几个都猜错了。
霍漱清便笑她,她却说:“给个菜起这么文雅的名字,哪里猜得出来?而且,这根本尝不出来是什么做的。”
他笑而不语,给她夹菜。
“可是真的很好吃!”她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
“那当然了,要是不好吃,我怎么会请你来呢?”他含笑道。
她笑了下,往周围一看,只能看见周围的点点灯光,根本看不到别的客人也听不到说话声,便说:“这里客人还真是少啊!”
他不禁含笑摇头,却没告诉她,他今天是专门跟主人家叮嘱不要往这个后花园安排客人,一来是为了隐秘,二来也是不想苏凡觉得不自在。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常来。云城有不少私房菜,都做的很有特点!”他说。
苏凡笑笑,没说话。
吃完饭,迎接他们进来的女人拿来一张单子,霍漱清签了名,便和她一起出了后花园。因为没看到账单,苏凡就不知道这顿饭到底要多少钱。
车子,缓缓行驶在滨河大道上,终点就是上清佳苑。
走着熟悉的路线来到这套房子,苏凡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