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荞没有想到的是,这就是被称为绿宝石之王的祖母绿,是乔家的传家宝,是世代相传的。
乔守业让朱思荞戴上,就是要告诉乔东胜,她是他选中的人,是乔家的媳妇。
可朱思荞却不知道这点,她只是猜想这种东西应该是很贵的,可是,她的真实价值,却是朱思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这个挺贵的吧,我不能戴,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我可赔不起。我可不想成为莫泊桑笔下的那个为了一条项链而葬送十年青春的女人。”朱思荞半真半假的说道。
乔守业心里感到庆幸的是,朱思荞所说的这篇小说他看过。
“你不是那么虚荣的人。”乔守业笑了笑,“若是你能为此赔上一生,我倒是求之不得。”乔守业兀自说着,声间很低,像是不自觉说出自已的心里话一样。
朱思荞并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戴着吧,就算是为了我做到完美无缺,或者锦上添花。”乔守业说得诚恳。
朱思荞也没再拒绝,可这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朱思荞总觉得不自在。
“很漂亮。”乔守业说。
“是很漂亮。”朱思荞指的却是项链。
“走吧。”
“这么早?”
“我想早一点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朱思荞没再说什么,她既然答应了乔守业,就会帮他。
东胜酒店,乔氏的产业,当年乔东胜一手创立的。
“二少好!”
不停地,有人向乔守业打着招呼。
对于这个称呼,乔守业觉得有些无奈。
曾经,他是乔氏的总经理,虽然这些年只是每年来一次,可是,乔家二少还是人人都知道的。
宴会厅在顶楼。
还没有宾客前来。
乔继业夫妇却已经到了。
“爸!妈!”乔守业挽着朱思荞向两人走来。
对于乔守业身边的女人,乔继业和颜丽丽并不觉得奇怪。
每一年乔东胜的生日,乔守业都会带着女人来。
可是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和乔守业相处超过三个月。出身豪门家世好的,嫌弃乔守业,没有背景家世的,图得不过是乔守业的钱。
可是,当朱思荞站在颜丽丽的面前,颜丽丽不禁瞪大了眼睛。
“守业,你……她……”颜丽丽看到朱思荞的脖子上戴着乔家那条祖传的绿宝石项链。
乔继业也注意到了。
乔守业虽然做事有时不着调,带回来的女人也不少,可是,戴着这条项链的却只有眼前这一个女人。
看来,这个女人,跟以往的是不一样的。
“伯父好!伯母好!”朱思荞打着招呼。
看到颜丽丽,朱思荞才明白,乔守业的这副容貌完全是遗传自母亲颜丽丽,如今的颜丽丽,虽然徐娘半老,可是风韵依然,那张绝美的容颜依然会让人心动。可想而知,当年的颜丽丽是如何的风华绝代,不然,当年乔继业也不会舍弃正有身孕的许如秋而另娶颜丽丽。
“守业,这位是……”
“我叫朱思荞。”
“爸,妈,思荞她,是我……朋友。”
朋友?这还是乔守业第一次如此介绍身边的女人。
颜丽丽感觉得到,这个朱思荞,跟以往的那些女人不同。乔守业在乎她。
“思荞啊,这项链……”颜丽丽盯着朱思荞颈上的项链,乔守业在母亲提到项链的时候,立即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很漂亮。”颜丽丽立即改了说法。
“是守业借我戴的,他说很配这衣服。”朱思荞坦言。
她居然不知道这项链的意义?颜丽丽不禁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妈,我相信爷爷会喜欢思荞的。”乔守业说。
乔东胜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他的这两个孙子能早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给他生一个重孙子。
楚风语在事业上是无可挑剔,可偏偏就像是得了病一样,不近女人。
乔守业身边的女人倒是接连不断,凡是带回来的,乔东胜满意的,看不中乔守业。想攀上乔守业的,乔东胜一个都不满意。
乔继业也指望着乔守业找个称心的媳妇,乔东胜一高兴,兴许,乔氏也会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若思荞真能得到爷爷的认可,倒是再好不过。”颜丽丽也希望如此。
他们对朱思荞是什么样的人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乔东胜满意就好。
朱思荞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个乔东胜,在商场叱咤风云几十年,提起来就让人不禁敬畏的老人。
“乔总到!”
“你爷爷来了。”乔继业说着,向门口走去。
乔守业也挽着朱思荞跟在后面。
“乔董好!”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站立行礼问好。
“爸,你来了!”
乔继业和颜丽丽走过去,搀扶着乔东胜。
虽然乔继业夫妇脸上尽是笑容,可眼底那一丝畏惧朱思荞还是感觉得到的。
朱思荞倒是仔细地看了看乔东胜,这个老人,年逾古稀,头发花白,拄着手杖,腰板却依然挺直,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如朗朗明月。
他的举止言行,在乔继业和乔守业父子身上居然找不到半点影子。
乔继业和乔守业是真的一点都不像乔东胜。
乔家,最像乔东胜的人,是楚风语,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说话走路,楚风语都和乔东胜年轻时如出一辙。
就在朱思荞观察着乔东胜的时候,乔东胜也注意到了朱思荞。
“爷爷。”乔守业带着朱思荞来到了乔东胜的面前。
在乔东胜面前,乔守业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紧张。
“乔董好!”朱思荞打着招呼,彬彬有礼。
“守业,这姑娘是……”乔东胜将目光转向朱思荞。
“我叫朱思荞,是乔守业的朋友。”朱思荞清晰得说。
朱思荞?
乔东胜的眼底闪过一抹精亮的光芒,可是,他太会掩饰,深藏而不露,所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原来她就是朱思荞。
这一次,乔东胜注意到了朱思荞颈上的项链。然而,也只是注意而已,目光却从未在上面停留,就像是他根本不曾看到一样。
掩饰所有的情绪,于乔东胜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乔东胜只是对着朱思荞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守业啊,今年给爷爷准备了什么礼物啊?”乔东胜和蔼慈爱的问。
乔守业笑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爷爷看一下,是否满意?”
打开,是一套茶具,紫砂的。
对于茶具,朱思荞不懂,也看不出价值。只觉得这套茶具,于别致精巧中透着古朴。
乔继业看了,眼里是明显的惊讶。
乔东胜却是眼角含笑,“守业啊,这个,不是和去年你送给我那套茶具一模一样吗?”
“就是一模一样。”乔守业笑着,“我知道爷爷特别喜欢这茶具,自从有了这套茶具,每天都用它喝茶,可是,三个月前,你把它送给你的那个西北的老战友了。所以,我就想着,再送爷爷一套。”
“好啊,好。”乔东胜笑着点头,他身后的人将这茶具收了起来。
看来,乔东胜很满意。
乔守业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一点乔东胜比谁都清楚。在这方面,乔守业很用心,每次,都会乔东胜觉得特别贴心。
可是,乔守业在生意场上,越是用心,越是输得惨……这一点,就连乔东胜也无能为力。
“爷爷,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是思荞送你的礼物。”乔守业又拿出了一盒茶叶。
这茶,自然不是朱思荞买的。
“好,朱小姐费心了,谢谢了朱小姐。”乔东胜说。
“乔董,这茶叶,是乔守业买的,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是这个。”朱思荞真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