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凌越昔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向朱思荞求婚吗?”乔守业有些忿忿不平。
“如果凌越昔也是真心喜欢朱思荞,你该如何?”乔东胜认真地问。
“他喜欢是他的事情。我也不会退让的。”
“守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乔东胜轻轻地说,这样的话,乔东胜也曾经说过。“好了,我累了,去休息了。”
在朱思荞的事情上,乔守业一直都觉得乔东胜十分奇怪。不过,这些年,他想不通乔东胜的地方太多了。
乔东胜是个复杂的人。
而乔守业喜欢简单的事物和简单的生活。
说来也是奇怪,他这个长在乔东胜身边的孙子,似乎还不如楚风语这个不承认乔家的孙子了解乔东胜。
乔东胜离开后,乔守业静静地坐了下来,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
一直以来,乔守业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思考,所谓的思考在他看来,无外就是算计。他天生不是一个会算计的人。也不想为了这些去伤脑筋。
也是破天荒第一次,乔守业开始主动的思考。
他在想他和朱思荞。他对朱思荞是怎样的感情。凌越昔的几句话,他倒是听了进去。现在说“爱”,是有些太轻率。
朱思荞对他来说,最初是吸引,现在是“喜欢”,是他第一个想要一起共度一生的女人。乔守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从前,他也有过想要娶的女人,不过那时他所在乎的都是那些女人背景与身份。只有朱思荞不一样,他是因为喜欢而想跟她在一起。
既然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当初失败在什么地方,乔守业便想要改变自己。这一次,他想要坚持到最后,坚持到直至悬崖下寻找出路。
乔守业思来想去,却还是漏算了一点,他不想放弃朱思荞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凌越昔。只是,现在乔守业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看完节目后,许如秋和楚欣悦坚持要留下来,楚风语也没再坚持。他知道,母亲和妹妹是因为心疼他。
楚风语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睡。
凌越昔对朱思荞是真心的,楚风语不想知道凌越昔会对朱思荞动心的原因,他只要清楚这个事实就可以了。
他是不会让朱思荞嫁给凌越昔的。凭什么朱思荞这样的女人会嫁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楚见语见不得的,是朱思荞被人爱。
她害死了简菲,没有资格得到男人的爱。
他的人一生,也就这个样子了。未来,只要母亲和妹妹幸福就好了。
他,不可能再去爱上别的女人了。
简菲是那么可爱、善良的人,如果真的有天堂存在的话,她现在一定在天堂里。
他,就算是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简菲。
简菲说过,下辈子还做他的女人。
如果真有下辈子,他希望简菲能够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既然他的人生是这个样子,连来生的希望都没有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看着朱思荞痛苦。
他不会让朱思荞嫁给凌越昔的,楚风语在心里下了决定。
楚风语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拍亮了床头的台灯,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少吸烟。
楚风语有些心绪不宁。
怎么才能让朱思荞不嫁给凌越昔呢?
如果凌越昔真的想娶朱思荞,这似乎很难。
像凌越昔这样的男人,对她又是一往情深,朱思荞有什么理由不嫁呢?
朱思荞又不傻。
夜很静。
似乎飘动着的烟雾都带着轻微地散去的声音。
这时,从客厅里传来了轻微地声响。很轻很轻,但是,楚风语却听得清楚。
楚风语开了灯,下了床,来到了客厅。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许如秋坐在沙发上。
“吵到你了,风语?”看到楚风语走过来,许如秋轻轻地问。
“没有,我一直都没睡。”楚风语坐在了许如秋的身边,“妈,睡不着?”
“嗯。”
自从楚天澜离开后,许如秋无论在哪里,都睡得不安稳。若不是因为这个,许如秋也会和楚风语住在一起。
“都是欣悦,明知道你在这里睡不好,还硬拉着你来这里。”
“是妈想来陪陪你。你呢,为什么现在还不睡?”
“想些事情。”楚风语慢慢地说。
“风语,你还在想简菲吧?”许如秋说,自从简菲离世后,这还是许如秋第一次在楚风语面前主动提到简菲。
显然,楚风语有些意外。
看许如秋的样子,像是一副和他促膝长谈的样子。
“妈,我忘不了她。”简菲,是楚风语心中的伤痛。不是他想忘记,也不是他想要记得,简菲,就是在他的心里。他,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他,好像不会去爱了。
“五年了,风语,妈妈看着你这样活着,心里难受。”
“妈,我挺好的。”楚风语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许如秋担心。
“风语,你有没有想过,你忘不了简菲,是为什么?”
“我,爱她,而且,我已经无法再去爱别人了。所有的女人在我的眼里,似乎都不再是女人。”
“风语,忘了简菲吧,你不能总这样活着,接受另外一个女人吧!”
“妈,我做不到。”楚风语说。
“风语,你这不是爱,是愧疚。”许久,许如秋轻轻地说。
“妈……”楚风语抬起迷茫的双眸,望着许如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每当想起简菲的时候,我都恨我自己,还有那个孩子,我的心,就像刀剜一般地痛,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风语,你这不是爱。你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
“像我和你爸爸这样的。”
许如秋口中的“爸爸”是指楚天澜,楚风语从来都不认乔继业是父亲。
“我知道。因为你爱爸爸,所以,爸爸离开后,妈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了。我也是一样,也不可能再去爱别的女人了。”
“不一样。”许如秋静静地说。
“哪里不一样?”楚风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