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杨拿帕子盖在了惜月的脸上,身下动作越来越急,嘴里凌‘乱’地叫着“月儿”,眼睛却看向了旁边小几上那只石青绣红梅的荷包,还有那个月儿,一根翠生生的小嫩葱的样子,另一番怯生生的风味儿……
惜月弯腰细细用热帕子帮杜杨擦拭干净了,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杜杨伸手就在她‘胸’前又狠狠抓了一把,惜月脸上的红晕又浓了起来:“爷……”
“小‘骚’蹄子,爷这‘肉’卷儿的汁水都让你‘吮’了个干干净净了,等爷晚上再来给你个厉害的!”杜杨挥了挥手,裹紧了盖在身上的裘皮‘毛’毯,睡意洋洋袭了上来。惜月连忙将一只火盆移近了一点,轻手轻脚地又帮他加了一‘床’薄褥子,才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叶兰音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怜星正等在那里,惜月心头一跳,怜星已经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她:“惜月姑娘,总算等到你服‘侍’好大少爷了,少‘奶’‘奶’要你过去一趟呢。”
怜星原来一样跟她是叶兰音身边的大丫头,并没有自己得宠,可叶兰音把她开了脸送给爷当了通房以后,怜星就起势了,几回见着她都是‘阴’‘阴’阳阳的样子。
这蹄子还不是心里嫉妒,谁让她长得没有自己貌美呢?惜月心里暗啐了,等听到她把“服‘侍’”那两个字咬得重,立时想起刚才是在书房……
太太原来在家里发过话,不许人打扰少爷读书的……惜月脸上微微发白,心里忐忑不安地跟着怜星走了,一进‘门’就看到叶兰间正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让小丫头帮她修指甲。
怜星轻声禀报了一声:“少‘奶’‘奶’,惜月来了。”叶兰音依旧闭着眼睛没出声,怜星垂下眼帘退开几步站到了她身后,惜月却连忙跪了下来。
房中虽然铺了一层绒毯,可地上的凉气还是从膝盖的骨头缝儿里不停地钻到身上来,惜月又是刚经了一场云雨,身子更是酸软的厉害,忍不住轻轻抖了起来,膝盖也是越来越痛了。
小丫头早已帮叶兰音修好了指甲,又仔细地给一个个指甲涂上了‘艳’丽的蔻丹,一层干了再涂了第二层,直到反复涂了几层,蔻丹的‘色’泽显得完美饱满了,这才轻轻退了下去。
叶兰音这才慢慢睁开了眼,似乎才看到跪在面前的惜月,有些不悦地看向怜星:“怎么惜月姑娘来了,你也不跟我知会一声,让她给我行了这么久的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苛待她呢!”
怜星连忙告了罪。惜月哪敢受叶兰音这话?特别是听到叶兰音把“惜月姑娘”这四个字咬得字正腔圆,惜月连忙就狠狠磕了一个头下去:“小姐,惜月是自小就跟着你的丫头,自是应该对小姐恭敬的,小姐要说起‘苛待’两个字,惜月就万死莫赎了!”
叶兰音嘴角带了丝笑意:“快起来吧,瞧你这一头汗的,还不赶紧给擦擦,这么不注重修仪,以后可怎么放心让你服‘侍’好大少爷呀。”
那一头冷汗,是痛出来的!惜月不敢等人来扶,自己用手撑着地面,勉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才觉得不仅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就连下身也黏黏糊糊的不舒服;惜月心里清楚,这回她连那避子汤都可以不用喝了,全出来了。
“叫你来也没什么事,你原来一直帮我管着首饰的,我原来还有一匣子首饰一直没用,就锁在那里,想起里面有只累丝镶绿宝的金簪子,正好配明天我要穿的衣裳,怜星翻来翻去都没找到,所以叫你过来帮我找一找。”叶兰音说完就抬着下巴冲怜星点了点。
怜星连忙接了话:“还真是要麻烦惜月姑娘了,自你把钥匙‘交’给我后,因为那只首饰匣子一直没用,我也一直没打开,今天少‘奶’‘奶’想到那只簪子了,我才当着少‘奶’‘奶’的面打开了,可怎么也找不到,许是我粗手大眼的,惜月姑娘原来一贯细心,还要麻烦惜月姑娘帮我细细找找。”
惜月顿时脸‘色’都变了,钥匙当时就‘交’出去了,现在说没见到东西,还要她来找,她往哪里去找?这事儿放哪里说都不对啊!
偏偏怜星这一番话,不仅是当着叶兰音的面说的,而且还特意说了接手后一直没开过匣子,后来是当着叶兰音的面打开的。就是借给惜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这事不该她再来管啊!
主母要整治下人,多的是办法,还能泼你一脸污水,让你有苦说不出!惜月心知这是今天被大少爷拉到书房胡搞的事被少‘奶’‘奶’撞上了,心里不高兴,整治自己来了,也只得战战兢兢地跟了怜星去翻那只匣子了。
结果自然是没翻到。惜月一脸惨白地跪了下来:“小姐,惜月也没有找到那支簪子。”她自这房间以后,不叫少‘奶’‘奶’而是叫小姐,就是希翼叶兰音能念着她服‘侍’了这快十年的情分上,能放过她这一回。
不知是不是这几声“小姐”打动了叶兰音,叶兰音看着惜月一张惨白的脸,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许是放哪儿放‘混’了也不知道吧,罢了,找不到就算了,也许哪天又翻出来了呢。”竟是让惜月就这么下去了。
少‘奶’‘奶’这是大发慈悲,先前让自己跪那一会儿就算小惩过了?惜月简直不敢相信,又惊又喜地给叶兰音磕了一个头,这才抖着‘腿’退下去了。
怜星眼中有些疑‘惑’,偷偷看了叶兰音一眼,叶兰音并无所觉,一边欣赏着自己涂得颜‘色’鲜‘艳’的指甲,一边微微笑了起来。
秦明月总算解了禁足,在晚间吃饭时间重新回到了杜家的偏厅里,立在杜鹏和陈雪娘的身后,给他们递箸布菜。杜鹏接了筷子,一眼瞧见是秦明月,顿时想起今天看到的人来,扭头就跟她问话:“明月,靠山屯有几户姓秦的人家?”
除了自己家,就是那死丫头家了,秦明月虽然不想提起那一家,也不敢隐瞒这很容易就打听来的事实,老老实实回答了:“只有两户。”
杜鹏顿时感兴趣起来:“哦,那另一户跟你家是亲戚?”
“是。”
见秦明月点了头,杜鹏脸上笑得又柔和了几分:“将军新招了一名亲卫姓秦,正是靠山屯出来,应该是叫做秦思源,不知道跟你是什么亲戚?”
将军?兴州都指挥使沈大人?秦思源居然当了沈将军的亲卫?秦明月愕然地张了张嘴,马上回过神来,有些不情愿地答了:“他是我堂哥。”
杜鹏眉头更舒展了些,还要再问,陈雪娘已经不动声‘色’地挟了一只‘鸡’‘腿’放到了杜鹏的碗中:“老爷,你也累了一天了,先赶紧吃饭吧,再说上几句话,菜都要放凉了。”
这天气还冷,菜确实放不得久,杜鹏连忙止住了话头,招呼着一家子先吃起来。杜柳吃着一筷子略有些凉了的菜,不满地瞪了秦明月一眼,都是这狐媚子拖着爹爹说话,耽搁得大家都快吃不上热饭了!
杜杨不着痕迹地掩下了偷偷看向秦明月的目光,心里忍不住一动,上回他让小厮跟万安堂一个伙计打听到了,那个秦姑娘正是靠山屯来的,家里就是那兄妹俩。可年后他去了靠山屯一回,却听人说她已经搬走了。
今天听爹这么一说,那个给沈将军当了亲卫的秦思源,应该就是上回自己在万安堂碰到的那小子了,原来跟秦姨娘是亲戚?
听爹这口气,看来沈将军对那小子还‘挺’看重的,那一定会让秦明月把这亲戚关系给处好了,那小子进城来了,他妹子搬家也一定搬进城了,自己刚好顺着这风‘摸’‘摸’底,看看那个秦姑娘搬到哪儿去了。
叶兰音见丈夫呆呆想得出神,嘴角‘露’出痴笑,马上想到了先前两个要过来吃饭时,杜杨抛给惜月那个暧昧的眼‘色’,心里一阵阵发堵,瞥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的婆婆,和她身后站的那几个妖妖娆娆的妾室,叶兰音只觉得口里发苦。
她这公爹在家中行二,上面还有个老太太,是跟着大儿子一起住的,饶是如此,也给公爹这里塞了几个姨娘,虽然被婆婆陆续打发了好几个,可也得留下那么几个装‘门’面。
就是那几个姨娘死的死、病的病,也生下了两个庶‘女’,生下庶子的那个,在生产当时就去了,庶子也是病病歪歪的,如今虽然长到了七八岁,指不定哪天着一场凉就一病去了的。
叶兰音自是清楚这家里为什么会这样,可是,难不成她也要像婆婆那样吗?端着一脸主母的端庄大气样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这些莺莺燕燕之间快活,自己还要帮他在后宅里掌着家理着事,期间还要做了多少‘阴’‘私’,才熬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叶兰音微微打了个寒噤,可想起在书房外听到丈夫和惜月放肆的调笑声,心里又是重重一沉。她知道自己容貌只是中等,这亲事,结的更多的是家世!
婆婆没舍得让杜杨跟公爹一样学武从军,去吃那个苦,所以让他学了文,却更学了个风流成‘性’回来。丈夫本来生的皮相就好,这风流倜傥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勾多少‘女’人回来呢!
叶兰音想起丈夫上回在万安堂痴看的那个美人儿,眼前又浮现了惜月那姣美的面庞,暗暗咬了咬牙。
ps:明天中午十二点,四更连档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