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人的身体,但魂魄依旧是妖,除了时如坊的人,其他人带不进来。
时如坊除了殷离和南依,其他人都是傀儡,不可能被控制。
而殷离和南依,两人身上都有无上功德,再怎么厉害的人,控制她们的可能性都不大。
这就是殷离的厉害之处,苏容都不得不承认。
净善点点头,转身出去。
外面的两只小妖在看到时如坊的时候,显然已经惊呆了。
这个地方,他们只是在妖族传说里面听到过,没想到真的存在。
时如坊,时如坊!
“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男生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拍,然后,轻声“嘶”了一声。
“不是做梦。”
“哥,你这次怎么不打我?”
“我怕你哼习惯了,坏事儿。”
女生:“……”
净善出来,看着傻站着的两人,走了过去。
“你们进来吧。”
两人顿时看过去。
净善虽然与活人无异,但他们都能够一眼看出来,这个人,不是活人。
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
不过两人倒是不敢小看她。
时如坊内,傀儡师镇妖镇魂。别看这么个连血肉都没有的傀儡,如果动手,他们都未必打得过。
净善带着人进去,苏容还站在那儿,没进去。
净善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安排不好这两只妖,所以,净善就开口道,“苏小姐,我会安排他们住下的,你先去休息吧。”
苏容没接话,反而有些莫名其妙道,“你们店主今天应该不回来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净善露出疑惑地神情。
苏容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转身进了殷离的房间。
而那两个完全听不懂他们谈话的小妖,面面相觑。
净善看了看两人,并没有忙着安排。
“既然进了时如坊,也算半个这里的人了,姓甚名谁,我记一下,以后你们也好行事。”
这两人都不是常人,来历也不能同常人一样看待。
他们是妖,进了这里,想必这一生,除了犯大错,或者自愿离开,大概都要待在这里了。
记下名字,她也好给他们做个腰牌,以后进出方便。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么远去,但还是很高兴地报上了名号。
“我就逐月,这是我妹妹,巫月。”
净善听到这两个名字,又看了看两人。
兄妹?
“你是鹰隼,她是比翼,你们……”
种族不同,还能做兄妹的?
对人类关系不怎么懂的净善也知道,兄弟姐妹间相似度更高,这两人,分明都不是同类,怎么可能是兄妹?
虽然都是翼族,但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比翼应该是神鸟才是,怎么成了妖?
净善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然而并没有得到回答。
两人表示,他们就是从小在一起,然后一起长大,就成了兄妹。
血缘关系什么的,他们不懂也不在乎。
净善问了半天,除了名字,没有别的。
最后,净善只能送两人去挑了房间。
“你们先住下,明日再去见店主,逐月公子住这间,巫月姑娘住这间,你们兄妹,若是有事可以相互照应。”
她们这些人,有时候是做不了事的。
两人也没有多问,自觉进了净善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净善两人安排好,下了口,发现殷离真的还没有回来,心里就觉得奇怪了。
苏容的话她不怎么信。
因为殷离如果要在时如坊以外的地方过夜,都会提前告知她们。
可是今夜现在已经快凌晨了,她还没有回来。
净善就这样静坐着等,后面,阿奴大概是因为殷离没有回来醒了,下了楼来。
“主人还没回来呢?”
净善点头。
阿奴身上穿的整整齐齐,和白日里无异,“主人就是出去参加个宴会,怎么会晚归,大抵是遇上什么事了。”
“可是近日也没听主人说有什么事啊。”
“真的有事主人也未必告诉你。”
净善:“……”
候着吧。
净善点头,两人便这样坐着。
傀儡,反正也不会累。
——
被两人惦记着的殷离,这会儿有些像打人。
打苏容。
她没想到她让苏容给柳笙和傅盛下狐香引,苏容会连自己和谢焕瑾身上也下。
当时她还没有注意到。
两人出了清夜,一顿饭还没有吃完,谢焕瑾身上的狐香引就发作了。
当时两人都没有在意,只是在吃饭的酒店开了房间,想让他休息,自己回来。
可进了房间,就出不来了。
谢焕瑾躺在床上,整个人因为那比烈性媚药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狐香引,整个人烧的红彤彤的。
之前他还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靠,手脚也不老实。
殷离就摸了根绳子,两人捆缚在床头,自己坐在旁边。
她还在自己身上摸到苏容留下的一张纸条。
“你也有,解不了的结果,你自己知道。”
她当然知道。
谢焕瑾会死,而她这个早就死了的人,会死死生生好久。
关键是,这具身体,已经经不起用别的法子解狐香引的折腾了。
如果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让苏容给柳笙和傅盛下狐香引,没想到,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好歹有些法子,让自己暂时冷静着,可是旁边的谢焕瑾,早就没了意识。
整个人在床上缩着,像个煮熟的虾子,遍体通红,还有些诱人。
狐香引。
当初帝辛对姜后虽然谈不上深爱,但两人感情也很好。
可是,苏容用了狐香引,帝辛便自己动手杀了自己的发妻,她说要剖出比干的心,帝辛照做,后面的闻太师,也未曾逃脱毒手。
后来,狐香引解了,帝辛却是真的动心了。
殷商覆灭,本来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有些东西……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可是大概很久之前,殷离就后悔了。
但已经成了。
一切,避免不了。
后面数千年,为了活着也好,只是守着承诺也好,她努力,也尽力活着。
一具躯壳,再怎么好好养着,面上没有变化,时间到了,就会消失。
她收集古物,一是为了守住那些有了灵气的东西,另外,也是为了续命。
几千年了,一个人,是非成败一直如此,然后就没了意义。
她累了。
殷离想着,就没了挣扎的意思。
不管她是好心还是恶意,认真还是玩笑,就当自己,还她一次。
她看着床上的人。
其实,还不熟呢。
不过,总归不讨厌,自己也记得久些。
也算,自己放纵一次。
想着这些,殷离挥手,将谢焕瑾身上的绳子散开。
看着床上挣扎起来的人,她伸手,拔下头上用来挽发的古簪,一扔,灯也关上了。
华裳落下,她主动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