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对李安年来说非常特别的周日，她甚至有种生死决策一日之内的错觉。
也许翁旭然说的没错，她真的只是紧张过度了而已。
吃过早饭小睡过一阵后，接近中午时分李安年去敲了隔壁的房门，出乎她意料的是哪吒立马来开了门，并且没有任何伪装，开门那瞬间李安年真怕背后突然有哪里邻居探出头看到这一幕。
她赶忙侧着身挤进门，关好门才仔细打量起哪吒来。
“你看起来好多了，”李安年上下打量一番喜道，“连血迹都没了。”
哪吒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耸耸肩说：“你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盔甲，一种能量编织成的盔甲，它……”
“我懂了，就跟傻芭那种魔力编织成的铠甲一样，脏不脏根本无所谓。”李安年兴奋地说着跟着一道坐在床沿上，“所以你都好了，对吗？”
“差不多吧，”哪吒心不在焉地大着盘起双腿，“虽然当时看起来可怕，但……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
“但我感觉你还是……有心事？”李安年捧着脸问，“怎么了？”
哪吒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说：“昨天不是说过了，我只是觉得……只是马元就让我这么惨，再往后岂不是……”
“你很久没打架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事实上，就算有活，出手前也要慎之又慎，毕竟……万一被拍到的话可是重罚。”
“格外小心……就是为了避免被探头拍到？”
“被任何凡人以任何方式目击到，被记录下来就更麻烦了。”哪吒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天晚上小龙男闹出那么大动静，目击到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处理起来特别麻烦。”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因为被翁旭然‘随机’选中了，可能……”
“嗯，消除记忆，这是最基本的手段。”哪吒一本正经地说，接着话锋一转问，“你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嗯，”这回换李安年移开视线了，“我想问问你，你提到的那个快速改造身体的方法……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嗯？”哪吒愣了一下，“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呃……”李安年挠了挠鬓角支吾道，“我确实认为有这个必要。”
“但是……”
“风险你已经说过了，”李安年打断他说，“我就是想知道，规避风险有多大成功的可能。”
“呃……我想想，”哪吒手捏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开腔，“我没法给你答案因为这事儿……从未在凡人身上作用过。”
“那在神魔妖鬼身上作用如何？”
“十之有七吧，一旦失败……”
“非死既残，我知道。”
“那你还……”哪吒的表情相当纠结，“我实在没法告诉你凡人有多大成功率，但我坚持不建议……”
“那谁能告诉我凡人改造的成功率呢？”
“这……”哪吒眼珠子转了转，说，“恐怕只能去问问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李安年大惊小怪地反问，“你们还有技术人员？？”
“别把我们看成千百年不进步的老古董好吧，”哪吒嘴角抽了抽说，“这事儿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那……就这么办？”李安年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哪吒拿两手捧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的模样李安年一直有冲动伸手捏捏他白嫩嫩的脸蛋，好歹是求生欲让她忍住了。
“也……不是不行，”良久后哪吒终于松口了，“不过我不能保证对方规定能答应你的……要求。”
“没关系，我只是想试试。”李安年的口吻相当笃定，“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好。”
哪吒望着她长须一口气，点头道：“好吧，那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现在，”李安年烦躁地翻了个白眼说，“工作日哪有时间。”
“嗯……好吧，那你收拾一下，现在就走。”哪吒朝她眨眨眼说，“正好用用我拿到的新道具。”
“什么道具？”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我自然会让你见识见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好吧，我换个外套，”李安年站起身感到一丝紧张，又问哪吒，“你有什么建议吗？”
哪吒一脸迷茫：“你要什么建议？”
“关于……着装……什么的……”
哪吒噗一声笑了。
“其实，界管局确实有制服，”哪吒摊着手说，“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裸奔，怎么穿都无所谓。”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李安年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毕竟头一回。”
这话又成功把哪吒逗笑了，李安年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对正在玩儿游戏的翁旭然问：“你去界管局穿的什么？”
翁旭然懵了好一会儿反问：“你要去界管局？？”
“对啊，”李安年耸耸肩，“我有问题要问那里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翁旭然皱眉重复一遍，突然反应过来，“你……真的要改造自己？”
“对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李安年一边翻弄衣柜一边心不在焉地回，“我觉得凡人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有点紧张。”
“当然不会去！”翁旭然激动地站起来说，“为什么一定要……”
“我只是去了解情况，我没有说一定要冒险！”李安年回头吼完扶了扶额头，赶紧放缓口气说，“能不能……不要激动？我还没有做决定。”
翁旭然定定盯着她沉默片刻，转头叹了口气。
“好吧，”他说，“我要跟你去。”
这说法完全在李安年意料内，
“行啊，”李安年可不想再把他惹毛，欣然答应，“我确实有点慌，毕竟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所以你……”
“随便你，爱怎么穿怎么穿，”翁旭然打断她口气干脆道，“那里的工作人员动不动就是上百岁高龄，什么没有见识过，不会有人在意你穿着如何的。”
“……好吧，”李安年扯扯自己外套的纽扣说，“那就这样吧，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