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抗氧化的研制成功的信息发布在了各大媒体网站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大力关注,让敦煌壁画的还原工作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ay作为发明者,每天都在接受大大小小的采访,不停地有组织和机构请她去做演说、做报告,晚上则是各种饭局、酒局,忙得不亦乐乎。
“杨主任,您过奖了,以后您还要多多指导我们这些后辈才是。”
ay一边点头哈腰的说,一边在心里臆想着,
“等我再把新型颜料研制出来,怕不是要把我当神一样供起来了吧。”
说完,跟杨主任轻轻碰了一下杯,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
“ay博士,您好!”
ay转过身,刚才的假笑还挂在脸上。
眼前,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如果头上有太阳,这个男人绝对能给她遮蔽的严严实实,两只眼珠的颜色不一样,一只褐色,一只浅灰色,看不出来他的焦点在哪里。
“您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成绩,前途不可限量。”男人笑盈盈地说。
“这马屁拍的太没新意了,就不能换个词吗!”ay心里想着,嘴上却说,
“不敢当,运气好罢了,还要各位业界大佬多多指点呢。”
“我哪里是什么大佬,我就是一个艺术爱好者,听了你的报告,成了你的粉丝!”男人一直看着ay,眼睛一眨不眨。
“原来是想泡我啊,抱歉,本姑娘有喜欢的人了!”ay心里想着。
“您这么说,我好有压力呀,呵呵!”ay延续着刚才的状态,心里却在想怎么赶快结束这种无聊的寒暄。
“这是我的名片。”
ay礼貌性的双手接过,上面写着“传艺会,伯瑞斯·冯”。
“传艺会是一个非官方的保护与传播文化艺术的组织,我是主要负责人,我叫伯瑞斯·冯,有四分之一的日耳曼血统,你可以叫我伯瑞斯。
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艺术馆,这里也有,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请您来参观。”这个男人非常官方的介绍了自己,说完,还做了一个很绅士的点头礼。
“认识您很高兴,伯瑞斯先生。”ay也非常淑女的回应着。
话题进行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再往下聊,万一说到什么敏感话题,就不好收场了。ay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撤退,手里的电话颤了起来。
“谁这么有眼力劲儿呢,明天请他吃早饭。”ay窃喜着,故意大声的说话,
“喂,你到门口了,我马上来接你。”
“抽什么疯!
临沙阁系统被黑了,数据都被窃取了,我们今天去不了了。”电话里聂远彬的声音有点焦躁不安。
“一个酒楼的系统而已,黑了就黑了嘛,不就是点菜谱秘方嘛,了不起还有点人工智能技术,你不安什么。难不成,里面有你的裸照?”ay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动物,总是在用下半身思考。
“临沙阁不是普通的酒楼,院里的数据中心在它的顶楼。”聂远彬压低了声音。
“我天,这玩笑开大了。”
ay意识到出大事了,挂断电话,转头跟伯瑞斯·冯说,
“伯瑞斯先生,如果有机会,一定去您的场馆参观学习。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再见。”
“好的,有机会再见。”伯瑞斯·冯礼貌的挥了挥手。
ay去跟在场的人打了一圈招呼,急急忙忙向临沙阁奔去。
临沙阁很平静,像往常一样,吃饭的人进进出出,并没人任何的不同。
ay找到聂远彬和欧阳,看两人看上去若无其事,正坐在椅子上喝咖啡。
“你们坐在这干什么,报警啊!
赶紧封锁现场,让吃饭的人都统统甭吃了,警戒线拉起来,赶快呀!”
聂远彬看了ay一眼,
“怎么着,你想人所有人都知道数据库在这儿吗?你今天出门把脑子搁家里了?”聂远彬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要说起来,嘴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你就不能说人话吗?我还不是替你们着急呀!”ay冲聂远彬喊到。
“皇帝不急太监急!”聂远彬又说了一句。
“你们是皇帝,我是太监,刚才谁在电话里那么躁动不安的。再说了,你的数据丢了关我p事,只要我的数据没丢就行!”ay的嘴上功夫也是出神入化,互怼,谁怕谁!
“ay,你别生气,数据库的设立地点是机密,所以我们不能像家里被盗一样大张旗鼓的抓贼。
数据库系统的加密级别是非常高的,寻常的黑客根本破译不了。大刘正在追踪,我们在这儿等消息。”欧阳边说明,边给ay倒了一杯咖啡,示意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几分钟后,刘飒飒快步从楼上走下来,毕力和秦天紧跟在他后面。
“怎么样?”聂远彬忙问。
“只追踪到是个国外的服务器,具体地址查不到,他们安装了反追踪器,我们需要破译了密码才能找到他们,这个需要时间。”刘飒飒说完,咕咚咕咚把聂远彬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难道是他们?’
聂远彬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当年的景象:被关在地下的黑屋子里,一张冰冷的床,墙的上方只有跟眼睛一样宽的一道缝能透进一点光亮,他在里面待了生不如死的174天。
“这个应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伙人科技手段先进,隐秘性极强,他们可以化作社会上任何一个人,极难辨认。”
ay看着聂远彬,一脸严肃,她也不敢像刚才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那个,我有一点不明白。
这些数据被窃取,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数据,不就是跟画有关吗?”
ay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白痴,除了专业,一无是处。
“数据库里的信息,远比你想象的详细百倍!
里面有每个洞窟的绘画时期的数据,包括颜色的详细信息,里面覆盖了几层壁画,还有绘画的手法手段。
除了有关壁画艺术的相关数据,还有利用这些数据还原的色彩模型,通过分析比对,无限接近千年前的模样。
再有就是我们的数字图形技术处理手段,都是近年来最新的科研成果,这些都是没有对外发布的。
窃取数据的人,一定就是想要这些。他们可以根据里面的内容,完完全全再复制一个莫高窟出来,他们可以把这个复制品当真品出售,从中获取暴利。
如果这些钱,用去支持一些非法黑色产业链,或者去支援一些极端武装分子,那还原壁画的意义在哪里呢?
它不再是艺术殿堂级的存在,它不再的是人类灵魂的路灯,而是成为了恶魔的帮凶,导致满地鲜血和高垒的白骨。”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ay问。
“实验室和数据中心是两个系统,今天他们还没来得及入侵实验室的数据库,就被我们发现了。
我们准备拿一个实验室的小数据库做诱饵,安装强力追踪器,在他们下次入侵的时候追踪到他们的具体坐标。
毕力,你负责安装追踪器;
秦天,你把数据库开个口,引他们上钩;
大刘,你盯紧了,他们一来你就要立马抓住。”
此刻的聂远彬,就像一个手握利刃的将军,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排兵布阵,等待敌人出现,杀他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