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裴成信也要复出了,不过他的粉丝群体跟你们不一样,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哎,也不知道他这三年到底在法国做什么,反正我是听说他在法国结婚的传闻的,但是他否认了。览”
……
要不是安胜桓终于咳了一声道:“南屿,你说得够多了。”,金南屿还要滔滔不绝说下去。
姜承焰安静地听着,被打断他也没有觉得遗憾,实在是这种事情在圈子里面太普遍了,若存心想知道,做一档永不停播的节目都不会缺少素材。
“直接到公寓吧,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合练。”安胜桓指示司机道,压根没有金南屿说话的份。
姜承焰沉默着点点头,他对别人的安排向来要求不高,除非是特别想要的和特别讨厌的,但是以他温和的性子,迄今为止特别想要的无非白鹭,特别讨厌的无非罗霄橹。
经过EY的时候,安胜桓先下了车,留下金南屿陪姜承焰上去——虽然姜承焰自己有置业,但是按照规矩,密集排练期间艺人都不得回家,公司会安排统一住宿。当然,成名的大牌明星不在这个规矩的约束当中。
自打一年前搬出来之后,姜承焰还没有回到这个公寓过,进了电梯抬手正要按19楼,金南屿抢先了按了7楼。
姜承焰奇怪地看着他——之前就是住在19楼的,景观很好,夜里打开窗户就有习习凉风和如梦夜色。
金南屿显得有些尴尬道:“不是以前的那套……”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色道:“现在被分到了7楼,现在19楼住的是野泽姐。”
“哦。”野泽盈,也叫朴珍盈,是如今EY的一姐,韩日混血,丑闻事件前有一半的精力是在日本发展,所以她是为数不多地在EY丑闻事件当中没有受影响的一线艺人,当然受到力捧,只是不知道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还要在这里留一个窝。
今时今日的TNT,不过是跟新人一样的待遇,就算是5个人加起来也不能跟野泽盈争,
当然,姜承焰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他只是简单地问道:“那其他几个人呢,武赫他们呢?”
他是怕武赫那种脾气,一旦涉及到这种事情就会得罪人。
金南屿却理解错了,连忙解释道:“都搬到了7楼,胜桓叔还是很看重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搬,而且野泽姐的地位,当然是一个人占了19楼。”
姜承焰听了便心安了,又只是哦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就进了屋,701A。
姜承焰进门的一瞬间几乎呆住了,整间客厅仿佛是工作室搬过来了,吉他,贝斯,编曲键盘,架子鼓,钢琴,甚至还有普通乐队用不到的长笛挂在墙上。
钢琴和编曲键盘还放着摊开的白纸和笔,仿佛这屋子的主人随时会回来坐在这里写一首歌。
姜承焰几乎是屏住呼吸去抚摸这些他用过的乐器,一年不见,它们就像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说一样。
金南屿立在一旁洋洋得意道:“我厉害吧,都是我布置的,你看看允锡,延星他们屋里,哪里能这么好!”
他们五个人并不共用助理,金南屿是专门服务于姜承焰的,比他年纪还要长五岁,做一行其实很久了。
第二天回到EY,阔别已久的大楼。
还没有等姜承焰有时间感慨,四个穿着紧身形体训练背心的年轻男孩就一拥而上抱住了他。
“承焰哥!”
“承焰哥!”
“哥,你终于回来了!”
几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把姜承焰抱得最紧的是沈延星,他是一年前丑闻的导火索,被公司一直雪藏,此番复出是意料之外,见到姜承焰几乎要哭出来,又是委屈又是激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五个人又有重新聚首的一天。
那个留着略显凌乱长头发的是武赫,他的贝斯在队里是最好的,人也如同音色低沉的贝斯一样,直来直往,一言不合就呛人。姜承焰在的时候,时时照看他,这一年里,他没少吃苦头。
剩下两个走柔美少年路线的是允锡和善鹤,眉目间精雕细琢一般,这般容貌当然是以前的门面担当和舞蹈担当,他们接下来会在乐队里面担任吉他手和键盘手。
一群青年,最大的姜承焰也不过23岁
tang,脸上的神情也是最淡定的。他本性就是比别人淡漠,在乎的东西也不多,凡事只要没有太触及他的底线,是全然看不出来他的神色的。现在他能至少微笑着听他们四个说个不停,已经是被白鹭带出来的成果。
TNT一年之后再次合体,安胜桓也在日理万机当中过来给他们开会。说是开会,其实并没有太多说的,在EY艺人并没有话语权,不过是被经纪人通知通告,通知合同而已。
安胜桓的助理就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分发给每一个人道:“签完还给我一份,自己保留一份。”
其他四个人刷刷地签好了,这还能有什么看的呢,即使有不公平的条款,公司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更改,除非是大牌的明星才有商议的权利。其他人么,当然,你有不签的权利。
可是,做了那么久的练习生,不就是为了出道吗?如果不签合约,不能出道,那岂不是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
四份合同回到了助理手上,“还少一份。”
一共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姜承焰,姜承焰对这种注视像是浑然不觉一般地安然,指着一行字道:“这一条,我有些疑问,可以问个问题吗?”
安胜桓一直目光犀利而沉默地看着他们得一举一动,对每一个人的反应了如指掌——做经纪人,就是要对手下艺人的内心和性格了然于心,才能管理好他们,也才能找到适合他们的路。
所谓经纪人跟艺人闹翻得反目成仇,安胜桓一向都是瞧不起这种事件当中的经纪人的,明明是一个手握资源,能掌握人生杀大权的人,闹得艺人敢跟他们反目,就好像会被饲养的宠物反咬一口。
“哪一条有疑问?”安胜桓声音很低,但是他一说话,整个气场都变了,鸦雀无声,静得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这一条,说不能在未经公司允许的情况下恋爱,未来三年内不得结婚。”姜承焰手指着这一条道:“那么公司怎么样才会允许?三年内不得结婚,那么三年后可以结婚的话,三年内就应该可以恋爱,所以公司是会允许的?”
这种条目,对于任何偶像艺人和组合来说,都是必须的条款,偶像本来就是要担当粉丝们的幻想对象的,都公然牵着别人的手,和别人拍了结婚照放出来,还让粉丝们怎么幻想?
入这一行,这是基本的觉悟,几乎没有人会去看这一条,它就相当于“以上条款都必须符合法律法规”一样,属于眼睛看得见,心里看不见的那一类。
允锡心思细腻,目光在安胜桓脸上和姜承焰身上游走,一双明澈的眼睛露出一丝忧虑。
姜承焰一直是他们里面最稳重老成的,所以他才会是队长,不是因为他比他们其他人大那么一点点,也不是因为唱作俱佳。
“对于这个问题。”安胜桓走了过来接过姜承焰的合同,目光逼视着他道:“我可以认为你已经违反了吗?”
姜承焰在中国待了一年,这和其他也在海外度过了艰难时期的艺人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复出进展的人,他似乎内心平静,心安理得。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安胜桓在娱乐圈浸**多年,深知这个圈子就像关满了困兽的笼子,没有撕咬别人的***,就会被别人撕咬。
颍川之言:若,你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想念的想。就说明,你的心还是无处安放,即便你的身体每天每天都会按照一个轨迹走回到同一盏灯火下面,与同一个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言笑晏晏。
那笑容有多快乐,内心就有多空泛。
但是,那是人世间正常的。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是这尘世间普遍的痛苦(..)